关灯
护眼
字体: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90)+番外

他咕咚附和,“臣是瘦了,谢谢陛下。”

李无廷哼笑:有够不客气的。

待那道浑身写满高兴的身影出了御书房。

德全收回视线,笑嘻嘻地说,“奴才怎么觉着,宁大人过了冠礼更好看了呢?”

尤其那长发一束,明丽的五官更为清晰。眉间偶尔流露出一丝情态,还怪……

他正想着,就看帝王薄唇微动了下。

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德全立马福至心灵,腆着脸凑来,“欸瞧奴才这张嘴啊!宁大人什么时候不好看?您说是吧,陛下~”

那张脸笑得得意又灿烂,灵性过了头。

“……”李无廷眉心一抽,“滚出去。”

·

承天节即大承的国庆节。

各项筹备空前繁忙,地方官员也在陆陆续续入京。

宁如深忙着忙着,渐渐就忘了轩王。

就这么忙碌地过了几日。

在距离承天节还有五天的傍晚。

宁如深下值回了府,他刚回屋换了身常服,忽然就听外面院子里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哎哟!!”

宁如深:???

他推门一看,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墙边。

两月未见,轩王依旧风尘仆仆。

大概是翻墙的本领不熟练,落下来还砸到了喂鸽子的拾一,“……”

宁如深有一瞬恍惚。

他是不是太累,累出幻觉了。

拾一已经将人一拎:“大人,活的!”

李应棠,“哎呀呀放手!”

“王爷。”宁如深缓了缓,让拾一将人放下,又无言地问,“臣的府门,是摆设吗?”

李应棠理着衣裳,试图风度翩翩,“那府门,本王走着总觉得不自在。”

宁如深心说也是,哪有贼习惯走正门。

他叫严敏奉上茶水,又招呼轩王坐下。

两人落了座,对视一眼,不由想到了上次那封回信,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宁如深抿了口茶。

最后还是李应棠按捺不住,“宁大人,你和陛下…你们和好了吗?”

宁如深差点呛一下!

他内心裂开:本来就没那什么过,哪来的和不和好?

而且一提到这个,小话本的内容又跳出来了。

他含糊道,“嗯,差不多。”

李应棠为他们操碎了心,“差不多是差多少啊?”

宁如深闭眼,“没差了!严丝合缝了!”

话落,就看李应棠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掰了的那几天,本王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连话本都——”

他话头猛地一刹,转而恨声,“你知道本王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那话本……”宁如深听他还敢提话本,想到自己被热潮裹挟的那几晚,顿时一阵气血上涌,连王爷都不叫了:

“你知道臣又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声落下。

院中石桌前都安静了几秒。

李应棠张嘴瞅着宁如深眉眼间流淌的一抹情态,陡然明白了什么。他压着狂喜扒着桌沿凑去:

“……怎么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轩王:马上告诉陛下!(狂喜乱舞助跑撑杆跳)

宁如深:又失手了…!(恼恨)

第51章 情动

宁如深暗恨一声:不好, 又失策了!

轩王还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手已经伸向怀里,眼看纸笔都要掏出来了。

跟个战地记者似的。

宁如深在懊悔中眩晕了几秒。

随后他定了定神, 忽然深吸一口气扶住额头, “不行…头好痛……”

“?”李应棠试探, “是被陛下——”

“是被殿下,气的。”

“……”

他皮肤一片涔白, 眼睫脆弱地耷拉着。李应棠一时不知他是真气还是装的,哑然片刻也不好再追问。

他想了想,觉得好歹有所丰收。

于是带了点遗憾起身, “那本王就不打扰宁大人休息了。”

说完摇着折扇回味无穷地离开。

待那身影一走。

宁如深立马坐起来, 面色如常地吩咐, “啪嗒, 去拿一捆长枪过来。”

拾一很快抱回一捆削尖的长枪。

宁如深指道,“都给我插在院墙底下。”

一旁严敏惊悚:这是要谋害皇亲国戚啊!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拾一已经面不改色地把长枪插好, 还认真地问了声:

“那我怎么办?”

宁如深耐心,“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趴?”

拾一想了想,“也是。”

严敏:……

防盗墙很快立好, 宁如深满意回屋。

鉴于透明玻璃罩回了京城。

这几天宁如深都有点忐忑,生怕轩王又在李无廷跟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在御前猫猫祟祟地观察了几天。

李无廷终于忍不住, 放下奏折看来,“你在看什么。”

宁如深缩回脑袋, “…臣随便看看。”

对方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几秒, 忽而问, “是不是轩王跟你说什么了?”

宁如深心头噗通一跳!强作镇定:

“没有, 陛下为什么这么说?”

李无廷蹙眉, “他最近……神神叨叨。”

宁如深小心打探,“是如何神神叨叨的呢?”

“笑容诡异,故弄玄虚。”

“……”

宁如深稍稍放下点心:看来轩王还沉浸在某些不可自拔的幻想里,没有跑去和李无廷瞎说。

正想着,又听李无廷道,“你没事离他远些。”

宁如深巴不得,“臣一定!”

他应完,李无廷神色缓和了些,“这几日番邦入京,城中人员繁杂。你下了值就回府,别又到处……窜。”

宁如深隐隐觑见被咽下的“鬼混”二字。

他眯眼:……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还是点点头,“是。”

·

不过,这几日京中的确迎来了不少番邦来使。

宁如深下值回府,一路上便看有着短衣窄裤的胡人沿街市布;还有盘着长辫的少女新奇地尝着京中糕食。

管范同他一路,“喔,那是古羌族。”

“这么小的姑娘,也要大老远来朝贺?”

“我们大承国力强盛,所以各番邦才会不远万里来朝。不过能入京的要么是族中官商,要么是宗室王女,都是有身份的人物。”

宁如深唔了一声。

管范又道,“说到官商,这几日督典市门槛都要被踏坏了吧?”

宁如深感叹,“都想分一杯羹啊。”

京中招商成效大好,各地方官商也想在当地效仿,正好借这次入京的机会来他这里争取。

于是他亲切地忽悠了一通,直到快把人家底摸清。

管范问,“你怎么打算的?”

宁如深正直,“自然是等承天宴后,交由陛下定夺。”

在一片热闹繁杂的筹备中,承天节终于到来。

承天节当日,晴空万里,天清气朗。

宫宴设在了白天中午。

宁如深换上一袭绯红官袍,用白玉簪束好发,便朝着宫中赴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