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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53)+番外

在这帮英气硬朗的定远军亲兵中,落出一抹格外明艳的亮色。

四周响起几声轻咳,视线散开了。

然而脑子被酒泡过的宁如深并没有意识到。

他被长长的纱幔缠着,低头拽了下没拽掉,干脆将拖曳的那一截随手塞进了腰带里,然后起身准备开溜,

“好困,我要回去了……”

四周亲卫们又纷纷挽留:

“诶,不再玩会儿吗?”

“还点了个烤鸭拼盘没上来!”

宁如深摆摆手往门外退,“喝不动了。”

亲卫们,“不,是烤鸭……”

正说着,身后那门帘一动。霍勉瞧见,“喔,是不是烤鸭来——”

他话头戛然而止,屋内也静下来。

嗯?宁如深眼睫抬了下,脚步还惯性地往后一退。下一刻,就咚地靠上一个胸膛。

熟悉的温热和淡香笼来。

轻晃的身子就被一只大掌扶住了。

那只手落在他身侧,修长带茧的手指缠裹上了腰带间轻薄的绯红纱幔。

宁如深后腰抖了下,转头望去。

只见李无廷垂眼而来,低声道,“玩得挺好?”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坐着冷板凳:朕看看是在玩什么?

宁猫猫:好嗨哟。

李无廷:呵呵,是挺嗨的。

第30章 逮回府

宁如深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冷俊的脸。

……李…李无廷?

屋内凝滞一瞬, 接着哗啦跪倒一片:“参见陛下!”

李无廷目光扫去,望过这一屋子面红赤膊的北疆汉子,“嗯”了声。视线又落回跟前的人身上:随着宁如深转头, 他这才看见对方松开的衣襟下透着淡绯的锁骨。

“……”

他顿时额角一跳, 沉声, “穿好。”

宁如深感觉握在自己身侧的手指勾了下,他一阵颤栗就弹起腰, 晕乎乎地低头扯拽缠在身上的纱幔。

纱幔塞在腰带里。

他拽了两下没拽掉,反而把衣裳扯得更散。

手忙脚乱间,忽然听跟前落了声, “行了。”

李无廷抵着眉心道, “回车上理。”

宁如深热着脸答应, “喔…是。”

门口的元柳见状要上前搀扶。

刚探了个身子, 陡然被一柄拂尘顶着胸口戳了回去。他:嗷…!

德全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跟前,面色如常。

在这两息的空挡里,宁如深已经缀在李无廷身后出了门。门帘放下, 屋里的霍勉等人只隐约见人脚下绊了绊,随即被一只大掌拎稳。

……

青笭马车就停在画桂楼门口。

宁如深一路跟着李无廷上了马车,德全和元柳都留在了外面。

车帘一放, 车厢内光线暗下来。

他缠着纱幔磕磕绊绊地蹭上座位,就听跟前的帝王似终于按捺不住恼火道:“玩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为朝臣, 这身打扮成何体统!”

宁如深坐在李无廷跟前,觑向人沉冷的脸色, 一五一十地解释, “这个是不小心拽下来的, 还没扯掉。”

“喔, 如何不小心?”

“要摔倒的时候, 薅的救命稻草。”

对面投来的目光在他脸上落了几息。

随后李无廷面色好了点,缓声道,“把你的救命稻草拿掉。”

“是。”宁如深本来也被缠得不舒服,闻言低头拽起来。

绯红的纱幔绕过他白皙的后颈,缠过肩头手臂,又塞进了银钑花带里。抽动间带过松散的衣襟,一片粉白和雪色里衣都露了出来。

在放下车帘的车厢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宁如深正大脑空空地和纱幔搏斗,抬起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掌握住。

粗糙温热的指腹擦着他腕间细肉。

他痒得指尖一缩,抬眼,“陛下?”

李无廷端坐在他跟前,顿了顿拨开他的手,“过来。”

宁如深困惑地蹭过去。

那只手便伸了过来,勾住了轻薄纱幔。

李无廷垂着眼不去看他敞开的衣襟,只动手替人将纱幔有条不紊地抽开。

纱绸摩挲着布料簌簌滑动。

宁如深感觉自己像棵被剥开的竹笋,一点点地露出了底下的嫩芯。

他浑身顿时燥热起来,有点打颤。

清冷低沉的声线问道,“冷?”

宁如深颤着睫,“热。”

“……”跟前就不回话了。

小片刻后,李无廷终于将纱幔全部抽走,随手扔到了一边。又大发慈悲地将那敞开的衣襟给人拢好,衣侧掖进腰带。

他掖完看宁如深还任人摆布地坐着,不禁头疼,“你可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

宁如深,“是,陛下在替臣……”

干嘛来着?他想了想,“抽丝剥茧。”

李无廷,“………”

“好了,别说话了。”李无廷转头朝外吩咐,“回府。”

·

马车缓缓起步。

轻轻摇晃的车厢中安静了会儿。

宁如深浑身的燥热散了些,终于逐渐回魂,“陛下怎么来了?”

李无廷不轻不重地飘来一眼,“替宁卿送口粮,没想到宁卿在别处吃得香。”

宁如深喉结一动,“什么口粮?”

指节在跟前矮桌上叩了叩,示意那餐盒。

他就扒过去打开,只见里面是精巧香甜的一盒糕点,全是他好的那口。宁如深喉头呼噜呼噜,“臣…臣也没吃什么口粮,都喝酒去了。”

李无廷顿时冷睨,“就你这副身子还不懂节制,是想搞垮自己再躺个十天八天?”

宁如深闻言,单纯直白的面上流露出向往来。

李无廷,“………”

他眉心一抽,不欲同醉鬼纠缠这个话题,“罢了,吃你的糕点去。”

宁如深立马伸爪。

他刚从画桂楼鬼混出来,手上摸过棋牌矢具。

李无廷将那脏爪子一拍,开口,“去擦——”话到一半顿了顿,他手心忽而一痒。

他看了眼宁如深,又看了眼餐盒里的糕点,随即不忘初心地拿了一块起来。李无廷在自己二十余年的君子修养和喂猫之间抉择了几息。

然后开口,“过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翡翠般精致的点心。

不管哪边都是赏心悦目。

宁如深这会儿大脑空空,便顺着心意探头过去,就着李无廷的手小口小口吃起来。

李无廷目光垂下。

只见人细长的睫毛耷在眼睑上,柔软白净的脸颊鼓了鼓,吃得沉浸享受。

他受到冷落的心又被煨顺了点。

在那唇瓣快碰到指尖的前一刻,李无廷恪守着最后的君臣之礼,将手收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马车在宁府门前停下。

两人下了车。

德全将车帘一掀,就看宁如深脸颊绯红,眸光湿润,还一副餍足的模样。身侧的圣上则面色如常,只是指尖似沾了点糕点的残渣。

没来得及细看,又听跟前吩咐,“拿上食盒。”

随即李无廷长臂一伸,将人拎入了府中。

宁如深被一路轻车熟路地拎回主屋,进门后“噗通”扔进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