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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52)+番外

就在城东,距离宁府也不远。

楼中陈设精致华贵,类似于现代轰趴聚会的娱乐场所,还设有单独的包厢。

宁如深起了兴趣,“还有这种地方。”

霍勉拐他上楼,“嘿嘿嘿。”

上楼进了包厢,一帮子亲信们已经在里面玩上了,棋壶牌桌摆了一片,热火朝天。

霍勉把门一踹,“你们要的宁大人,给你们逮来了!”

宁如深:?

众人转头一看,顿时欢腾热切!其中甚至夹杂了一声惊喜喟叹:“欸,是活的!”

“………”

怎么,他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

霍勉一脚把那不合时宜的插曲踹走,转头同宁如深解释,“上次你被召回去收破烂儿,大家都没玩尽兴。今天来了,一起好好玩玩儿!”

宁如深想到上次被慷慨分享的瓜果,大度地不再计较。

他四下望了一圈,“那是什么?”

一旁的右卫孙伍看去,“喔彩选格,升官图。要不要玩?”

升官图?宁如深探头仔细一瞅,随后恍然: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大富翁?

他点点,“这个这个!”

孙伍几人立马拉他入座,“来来来!输了罚酒。”

宁如深敬畏,“不…我就不喝了。”

花花,小桥,婆婆,已经在若隐若现了。

孙伍,“欸!来这儿不喝酒,等于白来。”

另一人干脆把酒塞嘭地一拔,在他鼻尖扇了扇引诱,“这酒不烈,上回你不还咚咚两盅?”

清甜的酒香弥漫开来。

宁如深狠狠地动摇了一下,闭眼:可恶,拿走,拿走……

霍勉趁热打铁地拍他,“放心,你就算喝得趴成一滩水,我们兄弟也给你舀回府里!”

“……”

宁如深一秒睁眼,“那,一丢丢。”

几人快乐:“诶嘿!”

包厢里玩的游戏多。

宁如深玩了会儿彩选格,又去玩了几局射覆、棋牌,输输赢赢对半下来,已经把酒喝了八、九盅。

清甜的果酒不烈,酒意微醺。

宁如深玩嗨了,端着摇晃的果酒杯在包厢里游荡了一圈又坐回位置上。原本白玉般的面上晕开两片绯红,脖颈之下都散着热气。

他伸手将衣襟松开了些,抻了抻脖子:呼,好热……

修长的脖颈拉伸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乌发裹在肩窝里,露出襟口下方那一小片透着淡绯的白皙玲珑。

他被热气蒸腾着,懵懵地出了下神。

霍勉转头看见,“……你热?喝口茶?”

茶?宁如深听了他的话,反应了好几秒,随即迟钝地伸手给自己拿了盏茶喝,“喔。”

他表现得太过乖巧。

桌边几人惊奇地瞅来:喔……

孙伍瞅了会儿,忽然搓搓手试探,“跟我换张梅花牌。”

简直就是趁人之危!

旁边何良一巴掌呼过去,“太过分了,怎么能欺负宁大人!”

他呼完转头,“换张鱼牌给我。”

宁如深怔怔地看了两人一眼。大脑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有样学样地一巴掌呼了过去:

“你们有什么区别!”

啪。他手一痛,“哎哟。”

宁如深难过地吹手,呼呼。

众人:………

·

翰林院外,青笭马车缓缓驶离。

这会儿日头已经沉落,李无廷刚处理完昨日的面试,正靠着车厢后壁闭目养神。

车厢内,德全恭敬地侍奉一侧。

马车驶出了一阵,李无廷才睁开眼,抬手端了茶盏轻抿两口。

矮桌上还呈着一盒糕点。

德全问道,“陛下今日劳苦,可要用些点心?离回宫用膳还有一会儿呢。”

李无廷瞥了眼,“不必,这会儿不想吃甜食。”

德全应了声合上盖,又笑着聊道,“宁大人倒是爱吃这些,多少都吃不腻似的。”

话落,茶盏在桌上轻磕了声放下。

车厢内静了会儿。

李无廷指尖在膝头搭了搭,脑中浮出前几次宁如深搭车时的情形:一看见点心眼睛都亮了。整个人吃得相当沉浸,腮帮一鼓一鼓,还不忘舔掉嘴角的残渣……

简直就像是喂了只猫。

片刻,他开口,“面试的事他做得不错,朕是不是还没褒奖过。”

德全瞬间会意,抿着唇角,“诶,可不是?说来…从前面绕一下,就能到宁府了。”

李无廷嗓音淡淡,“那就绕一下吧。”

马车绕道停在了宁府门口。

李无廷下了车,德全拎着食盒跟在身后。

宁府的下人早就把天子这张脸认得个滚瓜烂熟,这会儿看圣驾亲临,顿时哗啦跪倒一片,“恭迎圣上!”

李无廷摆手,径直入了府中。

元柳战战兢兢地迎过来,李无廷随他一路进了堂屋坐下,望了圈没看到人,这才问道,“你家大人呢?”

“回圣上的话,大人还未回府。”

“……”

德全咯噔一下。

李无廷抿了抿薄唇,“喔,去哪儿了?”

元柳跪禀,“和将军府的大人们出去了。”

他说完,跟前没有回应。

李无廷端坐在位上没再出声,但也没让德全放下食盒离开。

德全心头焦得慌,元柳则是汗都快下来了。

就这么静坐了半晌。

元柳实在顶不住,颤巍巍出声,“陛下,奴、奴才去寻大人回府。”

李无廷,“你知道人在何处?”

“是,小护卫被打发回来后说,大人就在画桂楼,离府上不远。”

“嗯。”

元柳得了回应便要起身去寻人。

他刚一起,却看跟前的天子也站起了身。

李无廷扫过他,“朕也一道去看看,是玩的什么这么有意思?”

画桂楼,二楼包厢内。

一帮北疆军营来的汉子们喝了酒,比刚来时闹得更欢腾。有玩射覆的几人上了头,拍桌抹袖地吵了起来,吵到最后词穷,就开始比大小声:

“啊——”

“啊啊————”

“……”

宁如深面红耳热地被挤在中间,捂着耳朵直皱眉毛:好吵!

他喝了酒本来就晕头转向,这会儿被吵得脑子嗡嗡,没忍住把桌子“嘭!”地一拍站起来:

“吵什么吵!”

闹哄哄的场中顿时安静,一群亲信汉子转头看来。

宁如深红着脸,端起酒盏继续道,“……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好朋友霍勉八十岁的生辰……”

众人,“……”

霍勉看他衣襟下透出的锁骨都红了,没忍住把人拉下来,“今天不是本将军的生辰,而且我也没八十——”

他手劲儿大,这么一拉就把人拉得个趔趄。

酒盏一下“哐当”掉落。

宁如深在摇晃中一手薅住了身后屏架上搭着的绯红纱幔,嚓…一条纱幔被他直接拽了下来,从头顶飘落在他肩头臂弯。

有了这下缓冲,他便一手撑在了桌上。

艳娆的轻幔缠在他那身清贵正经的官袍上,敞开的衣襟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