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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104)+番外

一群人兴奋地站起,“明天就去烧羊!”

宁如深:???

众亲兵又挨个朝他碰碗,“来来来,敬宁大人一碗,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宁如深晕头转向地碰上,“喔……”

·

一顿接风宴吃完。

宁如深被亲如一家的定远军乐呵呵地送回了营帐中。

他又不长记性地喝到了发懵。

进帐前,霍勉忽而提了一句,“对了,你顺利到了咱们北疆,有没有给陛下报信?”

宁如深自昏沉中恍然:喔!

陛下!……他,他光想着烤全羊去了。

他羞赧,“我这就去写。”

霍勉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待人离开,宁如深在帐中的案前展开信纸,一拿笔却恍惚了一下,在纸上落下几道墨点。他揉了揉脑袋:

不行,他这状态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来。

他想了想,往外唤了声,“拾…”

话起了个头,忽然想起对方瞎发挥的功力,他又改口,“陆伍!”

陆伍掀帘进来,“什么事?”

宁如深放下笔,“你帮我代笔一封,回给陛下。就说我已经平安抵达,定远军…很热情,一切暂好,请陛下安心。还有……再表达一下对陛下的挂念之情。”

他理着思路勉强说完,头晕得不行。

交代完陆伍,他就裹上从京城带来的御毯,一头栽进床头盹了过去。

案前,陆伍捏着笔想了想。

他是纯武派,照人意思写了几句后觉得干巴巴的,干脆唤来拾一:

“你话本看得多,来指点几句。”

他说着讲了遍大意。

拾一听完略起腹稿,述道:

“那就写:臣已顺利抵达北疆,此处一切皆好,唯念陛下甚矣。”

陆伍一听,意思都有了。

他又缜密道,“既然念陛下甚矣,怎么解释代笔的事?”

拾一看了眼裹着毯子醉倒在那头的人,“再补充一句:定远军热情灌酒,宁大人醉不能提,故着人代笔。但醉中多念陛下——”

“怀抱陛下亲赐御毯睡去。”

陆伍刷刷写下,“还是你有文采。”

信写完,两人看了一遍,都挺满意。

作者有话说:

远在京中的李无廷,展信:

宁大人说一切都好,就是太想陛下。

醉得直念陛下,最后抱着陛下的毯子睡去。

李无廷:——噼里啪啦!

*北狄挑起战端、骚扰在先,大承还击是为保卫百姓和疆土。

第59章 虚晃一枪

宁如深这一盹直接盹到第二天早上。

大清早, 他在外面士兵们的呼喝声中醒来,薄薄的日光透入帐篷里。

他望着帐顶回了下神,才反应过来:

……喔对, 他这是到北疆了。

他昨晚炫了烤羊肉, 吨了奶酒, 然后就裹着毯子直接睡过去了。

宁如深揉了下头: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正头痛着,帐篷帘子忽而一掀。陆伍探了个身进来, “你醒了,要水吗?”

宁如深顿时恍然,“信寄了吗?”

“寄了。”陆伍说, “顺便解释了代笔的原因, 是你不胜酒力。”

宁如深夸赞, “还是你周全。”

他说完起来洗漱了一番, 换过衣服出了帐篷。

帐子前面搭了块桌板、架了口锅。上面摆着荠菜面饼和羊棒骨炖的热汤。

霍勉、何良几人正坐在不远处啃饼子,宁如深打了碗汤坐过去:

“怎么没看见孙参军?”

昨晚诱他喝酒的罪魁祸首。

霍勉呼噜喝汤,“他准备带一队人马去村外蹲守, 按那帮北狄兵三两天来骚扰一次的规律,今天估计也会来。”

宁如深看他喝得丝滑,也学着样把饼子撕吧撕吧扔进汤里:

“那今天先让百姓们别出村。在村外多挖几个陷阱, 烧了羊正好给他们抓现行。呼噜……”

旁边何良猛一拍腿,“说得对!我再去叮嘱老孙几句。”

宁如深被他那巴掌惊了一跳:

差点被泡馍卡到, 幸好撕得小。

何良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杀杀杀!”

“……”宁如深。

霍勉又高兴地转来,“我就知道你适合来咱们北疆!快吃, 吃完带你去见识见识咱们定远军的气魄。”

“?好。”宁如深埋头, 暴风吸入——

营地外是一片广袤的训练场。

宁如深同霍勉过去时, 各营士兵已跑完二十圈, 在场中严整待命。

登上高台, 整片场地便撞入眼底。

只见苍茫的天穹下,荒土黄沙一望无际。三军皆整齐列队在前,沉重的头盔铁甲反射出刺目的凛光。

黄尘莽莽,军队浩然肃静。

唯有大承军旗迎风招展,以镇三军。

宁如深被这幕震得浑身一麻:

定远军戍守北疆,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在他屏息间,身侧的霍勉已经敛了神色,目光锐利而威严,扬手挥出一道旗帜,下达了训练的指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场中队列轰然变动。

宁如深扒在护栏后,就看一阵沙尘扬起,全军披坚执锐,变换队形开启了第一阵冲杀。

一时间杀声混着金属碰撞的声响直击耳膜。

……

下方训练进入正轨。

霍勉转头展示,“怎么样?”

宁如深缓了缓,叭叭鼓掌,“……特别棒。”

他又问,“你们每天都是这么训练的?”

霍勉点点头。

宁如深被黄尘扑了一脸,挥了下,“其实也可以搞点别的,比如沙滩排…蹴鞠。”

就像卫青、霍去病那样。

霍勉眼睛倏地一亮,“蹴鞠?嗯…是可以考虑。”

等到一场演练结束,他便把栏杆一拍,清清嗓子扬声道:

“刚才宁大人给了个提议,咱们要是训练得好,以后就办几场蹴鞠赛——大家觉得怎么样?”

话落,下方顿时一片沸腾!

众军激动地应道:“好——!!!”

震天的声浪轰然冲上来,宁如深被震得一颤。

霍勉看他肉眼可见地炸了下毛,小声问,“你还好吧?”

宁如深平复了下,赞叹,“你们好有气势。”

霍勉就笑了,目光落向这片三军守备下的疆土,眸光傲然明灼:

“我大承将士,自当如此。”

·

训练持续一整日,结束已经是黄昏。

晚上日落后气温很低,士兵们都收拾着衣物准备去河边洗澡。

宁如深连日奔波,昨天只擦洗了一下。今天又被扑了一天黄沙,这会儿也想去洗洗。

他抱了衣服出帐篷,刚好碰上霍勉。

霍勉本来从他跟前晃了过去,脚步突然顿了下,又退回来看向他怀抱的衣服:

“你……要去河边洗?”

宁如深其实也没经历过那种大场面。

他迟疑了两秒,试探,“我康康去?”

霍勉张了张嘴,领着他过去,“行。”

宁如深跟着人一路去了河边,还没到河畔,便远远瞅见乌泱泱一片赤膊拍击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