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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809)+番外

他可以不够出色,也可以曾经少年懵懂犯过一些无伤大雅的错,但他还是能够明辨是非,善良赤诚有担当的。

甚至——

亲眼看着曾经儿时的玩伴蜕变成长,还叫人心中生出一种隐秘的成就和甜蜜来。

“你心里觉得欢喜就好。”祁欢也跟着她微笑起来,“不过婚事抓紧办,最好赶在我前头,否则等我成婚之后随顾瞻离京,就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了。”

“那可快不了。”高云渺连连摆手,“连我哥哥的婚事母亲都说要等出了外祖父的孝期再办,要不咱家这边你们全都来不了。”

婚嫁大事,是要讲究排场和体面的,长宁侯府这门亲戚对高家来说算是举足轻重,怎么也得等着他们除服出来才行。

祁欢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然后就又忍俊不禁:“看来今年年终那块儿咱们一家可得是扎堆的办喜事了。”

不仅他们几个,还有祁欣、祁云歌都到了年纪得抓紧议亲,然后全家最大的大佬,她三叔祁文晏也在那熬着呢。

祁正钰这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没叫人省心,死后还凭一己之力生生把大家的人生大事都怼回了起跑线上,那也算他的本事了。

秦硕指挥马车先去的长宁侯府送祁欢。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高云渺要下车送她却被祁欢拦了:“你别下来了,直接回吧,再耽搁天都亮了,我直接就进去了。”

都是自家表姐妹,高云渺也没过分客气,“那你先代我给舅父舅母问好,改日我再与母亲和哥哥一起过来拜年。”

说话间,意有所指的瞄了眼已经下马,站在马车旁边的秦硕。

祁欢心领神会,这是要她先给祁文景夫妻俩打个招呼,先消化消化这个曾经的准女婿要变侄女婿的爆炸性消息,省得突如其来的他们接受不了。

祁欢转身,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小额银票,走过去,直接塞在了护送他们那队侍卫领头人的马鞍褡裢里:“天寒地冻又是大过年的,请诸位吃顿酒。”

这些人是听命太子殿下出来办差的,这样的人情往来其实大可不必,但是赶上过年的茬口,她这么说了,那领头的也是个爽快人,当即道了谢并未推诿。

祁欢又道:“一会儿回程诸位顺路再将我高家表妹送一下。”

反正怎么走都是走,顺水人情不送不送,那人自然还是痛快的答应了。

高云渺却有几分紧张的连忙就要拒绝,祁欢没等她开口就喊了秦硕:“你往旁边挪两步,我私下交代你两句话。”

秦硕猛地愣了下,脸上表情整个尴尬的僵住了。

其他人都自觉的退避三舍。

高云渺自然以为她是要说自己二人的事,登时也是有些羞窘的紧张起来。

祁欢兀自率先移步。

秦硕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可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迟早也得有这么一遭,他便递给马车里的高云渺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壮着胆子又强装镇定的跟着祁欢走到旁边。

“那个……”知道自己以前做多了混账事,祁欢也瞧不上他,他开口便想要抢个先机。

然则,祁欢没给他机会,比他更果断干脆的直接正色开口:“大成人这趟来者不善,秦小侯爷在南境军中这身份又过于敏感,为了以防万一……过几天你叫秦太夫人找个由头带着秦颖去相国寺礼佛小住去,到时太子殿下会安排人再把她们接到比较安全稳妥之处暂住。”

秦硕以往也只是过分孩子气了,并不是笨,这几年秦颂去从军了之后他也时刻盯着研究边境局势,此刻便是一点就通。

听明白了祁欢的意思,他也是瞬间面容一肃。

过了会儿才重新平复心情,道了声:“好!”

“别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对云渺也不要提起,还有……你自己也注意小心一点儿。”正事交代完,又看了还扒着马车门朝这边张望的高云渺,祁欢这才稍微柔和了几分语气:“云渺是个直爽率真的好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招惹上了,就靠谱点儿,可别负了她。”

这语气,听着可比他那亲哥都还要老成老道!

秦硕再一次意料之外的瞪大了眼。

就凭着他和祁欢以往的关系和过节,怎么想她都不该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还当真是格局不搭,他彻彻底底的小人之心了?

祁欢看他愣着不动,就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催促:“走吧,大晚上的我又不能请你们进门坐。”

言下之意,还真痛快的当亲戚处了。

“哦……哦!”秦颂飞快的收摄心神,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一身轻松,转身要走,但只挪了半步就还是扭扭捏捏的又重新回转身来,一脸尴尬又恳切的表情道:“那……那个……”

憋了半天,脸上红得都快滴出血来,最后也只潦草的道了句:“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对不住。”

然后转身便逃也似的大步走回马车那里。

帮尚且一脸懵懂的高云渺关上车门,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就赶着一队人马跑了。

祁欢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禁又是轻笑起来——

前未婚夫变表妹夫?这离奇曲折的奇葩缘分啊!

第394章 再拱一把火!(二更)

另一边,云珩自凤鸣宫探望过皇帝就径直出宫回了瑞王府。

大年夜,该有的气氛还是要有,他未曾禁止奴仆下人在前院燃放烟花炮竹,吃酒耍乐,只他自己回府就直接进了冷冷清清的后院。

早前获罪,但是因着他本人一直未曾落网伏法,案子就始终未曾真正了结,皇帝该是多少还惦念几分父子之情,在这之前,虽是查抄接管了他这座王府,将他身边的心腹下狱审问定罪了,但是其他的下人和后宅姬妾却是一个未动。

只不过,在他回来之后,早没了别的心思,就下令将姬妾全部打发了。

早些年,他为了韬光养晦,积攒所有的口碑和运气最后联姻一个可以助力于他的家族,后院里虽然收用了几个女人,但却全都是没什么背景也没给名分的,就是方便随时打发。

却不想,他谨小慎微的谋算了半辈子,一夕之间被一个叶寻意被败得一无所有!

他回了后院也没回房,走到半路就站在了水榭回廊上,目光沉沉,看着天上偶尔飘落的雪花。

心腹的侍卫从花园路口经过,见他还站在这里,就放轻脚步试探着走了过来:“殿下……国宴上的宴席怕是吃不饱,要么属下去温壶酒,叫厨房重新给您传膳?”

云珩没回头,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

他重重的叹气,语气却充满了嘲讽:“父皇病倒了啊……本王这会儿应该茶饭不思才对。”

皇帝是怎么病倒的,他身边的心腹最清楚。

这话实在不好接。

侍卫张了张嘴,憋了半晌才小声道了句:“属下只是忧心您的身体。”

云珩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天上又洋洋洒洒飘下一片雪,他抬手接了下。

眼看着几簇鹅毛大雪落在掌心里,很快的化成水……

下一刻,整片天空依旧干净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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