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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73)+番外

余氏本来就是装晕的,心虚的很,又因为祁正钰的尸体就躺在她不远处,她还心里不安生,心脏不受控制的一阵阵狂跳。

大家本来也都没太在意她的情况,但见着陈大夫一边给她诊脉,一边眉头越皱越紧……

祁文景兄弟的心也都跟着不断往上提,眉头一个蹙的比一个紧。

祁文昂甚至有点恼羞成怒的想——

若真有什么不妥,莫不如是叫老太太也跟着老爷子一起去了算了,否则回头等老太太没了,他又得再丁忧二十七个月!

拼死拼活爬了十几二十年混出来的官位,足以被连续两场丁忧败得啥也不剩。

岑氏也十分着急,见陈大夫始终没有定论,忍不住催促:“陈大夫,母亲的状况是也不好吗?”

陈大夫看她一眼,又继续凝神又把了一次脉。

祁欢道:“我看祖母的脸色红润,刚过来的时候走路也脚下生风十分稳健,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样子啊。”

陈大夫行医多年,又在祁家常驻,对这家里所有主子的性情都差不多了解,老太太是在装晕他一摸脉就摸出来了。

这时候只能顺着祁欢的话茬,试探道:“查脉象确实并无大碍,要么……小的给扎两针试试?”

“也……”祁文景想要点头,祁欢却道:“既然祖母并无大碍,那便叫她睡着吧,祖父骤然没了她必定情绪不稳,若是醒来少不得我们还要再分身来顾她,反而乱上加乱。”

余氏向来拎不清,胡闹起来不分场合的。

众人方才都是一时心乱,没多想,此时想想这老太太平时的脾气全都如临大敌,纷纷表示赞同。

然后,祁文景就领着众人撤了。

祁欢边走边又提醒他:“父亲,一会儿叫人过来把祖父这房里他最后用过碰过的东西都先收了吧,没准能顺藤摸瓜查到一些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嗯。”祁文景对自己这父亲多少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老头子若是寿终正寝还好,现在这样死于非命,他多少是有点儿不得劲,心烦意乱。

一行人出得屋子,说话声和脚步声都渐渐远了。

躺在屋子里的余氏,却随着他们脚步声越走越远,心里就越发的恐惧。

她知道,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老头子的尸首了,一种莫名的寒意几乎是从每一处骨头缝往她身体里钻。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骨碌爬起来,竭力回避,不多去看床上躺着的自己的枕边人一眼,也自欺欺人的尽量忽略他的存在,三两步跑到外屋,提起坐在火盆上的水壶,也顾不上烧得发烫的壶身,拿广袖掩住就要赶紧开溜。

然则,她也才刚转身……

虚掩着的房门就被一把猛地推开,她的两个儿子黑面神似的将去路给堵死了。

余氏大骇,一个不察,已经闻到浓烈的焦糊味。

再下一刻,她后知后觉的低头,就看烧的滚烫的铜水壶因为她一时不察碰到衣裳上,将她袖子烫出巨大的一个窟窿。

惊惧之下,她劈手就将水壶扔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两个儿媳和两个孙女也都一并去而复返。

祁文景面沉如水,率先走进屋子,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开口的语气却是冰冷的命令陈大夫:“验那个水壶!”

余氏这时候已经吓傻了,等反应过来时陈大夫已经弯身提起了地上的水壶。

她匆忙抢上前去,抬脚就将水壶踹开一边,同时怒不可遏的呵斥儿子:“验什么验,我就是口渴想倒杯水喝,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在这水里……”

话到这里,她又像是被剪了舌头一样猛然住嘴。

祁文景只说验这个水壶,完全可以理解成他怀疑这水壶里的水不干净,以免自己老娘误饮中招,才叫陈大夫查的。

而余氏这么一嚷嚷就几乎等于不打自招了,很难叫人不怀疑她。

陈大夫也没有再去旁边抢那个水壶,而是干脆拿了银针去验地上洒出来的热水。

一验之下,银针迅速变黑。

陈大夫骇然,转头看向祁文景兄弟二人。

祁文景二人此时的心情大抵是胆寒之余恨不能一头撞死了事了……

方才他们刚从屋子里出来陈大夫就如实相告,说余氏是在装晕,两兄弟倒也不是怀疑她害的老头子,就是心存疑虑,所以转头扒门缝看看,却不想这一看之下就人赃并获了。

祁文景只是失望愤怒,加上心灰意冷,而祁文昂这时候就当真气急败坏的想当场掐死自己亲娘——

死了亲爹他要丁忧三年,再摊上个谋害亲夫的亲娘,他就可以直接告老还乡,再也不用奋斗了!

第377章 双杀!

这事情等于直接拿住手腕了,迫在眉睫的必须要有个结果出来。

祁文昂是了解自家大哥优柔寡断得过且过的性格的,也不敢过分指望,当机立断就转身出去了。

祁欢知道他是做什么去的,转身也跟了出去。

院子外面,祁文昂果然是在吩咐他自己和祁文景的亲随:“守住了这道院门,暂时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这消息,绝对不能外传!

一转头,看见祁欢,他眸光就又晦暗不明的闪了闪。

恰在这时,星罗去而复返。

祁欢也没避讳她这二叔,径自吩咐星罗:“去前院再叫几个人来,以备不时之需,悄悄地去,莫要声张。”

星罗看了眼院子里,也并不多问,应诺一声就又转身跑了。

叔侄二人之间无话可说,两人转身就又一起回了祁正钰屋子里。

结果,刚进那院子就已经听见余氏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好啊,你们这是怀疑我?她们这些外姓的吃里扒外,见不得我好我就不说什么了,老大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的亲儿子……我是你亲娘!这种屎盆子你也敢往我头上扣?你父亲才刚咽气,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逼死我了是吗?”

还是她以往的风格,泼妇骂街,强词夺理,完全不着调。

祁文景面色铁青。

余氏毒杀了老头子,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心中悲愤交加,又面对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娘……

他一时之间完全是疲于应对的!

这事与祁文昂切身相关,他强忍着脾气大步走进门来,往祁文景面前一站,对着余氏寒声道:“你再喊大声点,最好掀翻了屋顶,闹到阖府皆知,然后我们就得报官府,由官府的人登门取证彻查了。”

余氏憋着坏许久,终于做了这件事,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并且从她打定了主意动手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一定是得咬死了不承认。

无凭无据的,这么大件事,两个儿子总不能强行将事情往她这个做老娘的头上栽。

眼见着祁文昂来势汹汹六亲不认的一副严酷嘴脸,她免不了心虚了一下,但随之而来更多的是对儿子忤逆她的气愤,又再梗着脖子道:“我是你娘,是这祁家的当家主母,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冲我吹胡子瞪眼……”

祁文昂的脾气几乎压不住,完全不惯着她,直接寒声打断:“要不是因为是你我娘,是咱们这侯府的主母,我与大哥直接就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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