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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56)+番外

祁欣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记得那年在外祖母生辰前后哥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可是再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劲:“可是哥哥那么巧晕死在水塘边上,二舅舅事后就未曾起疑?”

岑氏眼底也浮现一抹黯色:“当时是许妈妈先找见的他,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将他挪了个地方,事后也是我嘱咐他,叫他把这事忘了,总不能带他去官府告发了你二舅舅吧?”

不仅是家丑,而且还是件要人命的家丑!

世家大族里为了争家产,明争暗斗的龌龊事哪家都有,可是谋杀亲兄弟这样的事情要真被抖露出来也是骇人听闻的。

岑氏一共三个兄弟,两个哥哥都是嫡出,另有一个弟弟,就是现在在京的岑家三爷便是个庶出了。

虽说她大哥无辜,可是毕竟人已经没了,她总不能再补刀把二哥当杀人凶手送衙门法办了,然后家业托付给老三吧?

别说庶出的弟弟从小不受重视,只是个胆小谨慎的庸才……

人心隔肚皮,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兄妹都靠不住,她就更没有舍弃自己亲哥哥去成全一个庶出弟弟的道理。

于是,那件事他们母子一瞒就瞒了十几年。

直至今天,她都自欺欺人的当是不曾有过这桩事了。

本来一件陈年旧事,祁欣也是听听就算了,可是现在……

切身相关,却容不得她置身事外。

听说她这二舅舅连亲兄弟都杀,她登时就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握住岑氏的手:“母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可能给表哥做妾的,可是二舅舅发了狠,看这个情况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就算祁元铭去赔罪领罚,也一定无济于事。

他这二舅舅心狠手辣,一定要出这口恶气的。

岑氏道:“先别急,忍一忍,久不不得我们音讯,侯府那边很快会派人寻来的!”

卫风换了两个屋顶,一直熬到这会儿二更多才算是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不动声色将被他撤下来的瓦块放回原位,他也就悄无声息的撤了。

回到客栈,又原封不动把打探来的消息报给祁欢和顾瞻。

祁欢却并不如岑氏那般乐观:“岑家这位二老爷心思缜密又毒辣,但凡是岑氏能想到的他也必然不会忽视,他绝不会给机会叫京城的祁家人有机会赶来阻止,这一两天之内,他一定会先把事办了,断掉岑家母女的退路。”

祁欣虽然精于算计,还时常愿意耍些小聪明给她使绊子,可堂堂长宁侯府嫡出的姑娘若是沦落到来给一个五品官家里的儿子做妾,这一巴掌打在祁欢脸上也挺疼的。

顾瞻心领神会:“制造机会把她们弄出来难度不大。”

他看向祁欢。

祁欢却道:“先不急,等岑家先出招,逼她们上绝路。岑氏母女虽然罪不至死,但至少要她们吃些教训知道怕,否则她们也不会真的长记性。”

然后这一夜之后,趁着年节期间岑家大公子也在家过年团圆,次日岑府之内就张罗起来纳妾的相关事宜。

一身仓促置办的粉红嫁衣送来客院,岑氏母女全都如临大敌,彻彻底底的慌了。

第369章 喜堂惊变,沦为笑柄(二更)

东西是简妈妈送来的。

因着岑慧媛的事,岑二夫人如今对岑氏母子三人可谓恨之入骨。

故而,简妈妈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傲慢。

祁欣躲在岑氏身后,看见那身衣裳,知道岑家这是要与她来真格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母亲!”

在京城时,岑氏也不是没替她打算过婚事。

早些年是因为一家人都在等着祁文昂能取代祁文景,成为长宁侯府的继承人,这样一来儿女的身份也都会跟着水涨船高,能攀上的婚事自然也更好,所以才一直没着急定下。

后来虽然发现祁文昂上位基本无望,岑氏倒是想踏踏实实给女儿定下一门婚事了,可祁欣自己的胃口却被养叼下不来了。

也正是为此——

她才摒弃廉耻,孤注一掷找上的秦颂。

后来,也就算是她在秦颂那里栽了跟头,坏了名声,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沦落到与人做妾的地步。

这身所谓的嫁衣,看在她的眼里就是巨大的羞辱。

岑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现在他们母子三人等于是被软禁在此,她甚至还得压着脾气发作,拉下脸来寒声道:“这事儿我可还没应呢,我欣姐儿可是长宁侯府嫡出的姑娘,你们还想强娶不成?”

简妈妈面色不动如山,下巴都抬得高高的,再没有以往面对这位姑奶奶时候的恭敬,反而轻蔑又鄙视:“这事儿是我们老爷定下的,姑奶奶若有不服,自可寻他去说道。”

事关女儿的终身,无论如何岑氏也得拼一拼,当即就要去寻她那二哥。

简妈妈紧跟着却又话锋一转,凉凉道;“不过我劝姑奶奶还是不要去了,您与我家老爷是亲兄妹,打小一起长大,老爷他是个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说一不二,这门婚事既然他做主定下了,就绝对不会再收回成命。您要再闹……彻底撕破了脸皮,咱们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事实上,自从她大哥死后,岑氏对自己这二哥是大有几分敬而远之的防备之意的。

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阴毒了。

这若是别的事,她权衡利弊,可能也就打落牙齿和血吞,怎么都会给忍了,但是现在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女儿的终身给葬送了。

“你就在屋里等着。”岑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咬牙心一横,拍拍祁欣的手背安抚,然后就将简妈妈推出了屋外,自己径直找到了岑二老爷的外书房去。

年节未过,岑二老爷也不用上衙门,又刚好今日也无应酬,就在书房坐着看书。

岑氏推门而入,开口也是单刀直入:“我知道你是为了置气,这事儿换我我也气,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补救就是,难道你真要为了置一时之气就与京城的侯府彻底闹翻吗?欣姐儿毕竟是他们祁家嫡出的姑娘,你若是一意孤行……这个巴掌打的也不仅是祁家,就连平国公府都会跟着脸上无光,到时候还不是得不偿失?”

倒也不是她强行拉大旗作虎皮,事实也的确如此。

祁欣可以嫁个低微些的门第,但必须得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嫡妻,说出去就是他们祁家不攀附权贵,自有风骨,但她却绝不可以自贬身份给人做妾的,除非是进宫做皇妃或者去王府做皇子的妾室去,否则就再是达官显贵家的妾,都不行,大房的祁欢是要高嫁的,到时候出门应酬,大家都拿她堂妹这丢人的亲事挤兑她,顾家都要跟着受牵连。

岑二老爷不为所动,依旧思路清晰:“你们跟侯府大房的关系都已经极是冷淡,我这里与平国公府就更是拐了九曲十八弯的关系,难道还会指望他们提携不成?至于所谓的结仇……更谈不上,所以也别狐假虎威的来唬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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