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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51)+番外

祁元铭一副冷硬的脾气,仿佛无所畏惧。

他这样杵在当场,岑氏就算还想伏低做小继续给岑二夫人赔不是,也会被他这态度拖后腿,人家指定不领情的,她就也索性暂时闭了嘴。

岑二夫人也不再说话,只目光阴恻恻的盯着祁元铭。

祁元铭冷冷的往旁边别过了脸去。

祁欣从旁看了半晌,到这会儿眉头已经皱得死紧。

众人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院子里才又重新传来动静。

片刻之后,简妈妈扶着岑家大小姐岑慧媛进来。

那姑娘满面通红,神情难堪,进门只看了岑氏一眼就闪躲着别开了视线,屈膝福了福,低声道:“见过姑母。”

岑氏本来且在心烦意乱,想随便敷衍她一下,却敏锐察觉到她这下蹲的动作十分的笨拙怪异。

再看她身上穿得明显不合身,显得十分宽松的衣裳……

“媛姐儿,你这是……”岑氏倒抽一口凉气,如临大敌般蹭的站起来。

祁欣则是吓得呆若木鸡,眼睛都直了,盯着岑慧媛的肚子不撒眼。

岑氏更是顾不得许多,三步并做两步直接走上前去伸手确认了一下侄女的肚子,再度勃然变色。

岑慧媛这肚子明显已经显怀,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

两个人情投意合暗度陈仓是一回事,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了彼此的名声,捂住了消息完婚就是,这桩丑事也就彻底遮掩过去了。

可是现在,岑慧媛大了肚子,还不是刚怀上的!

如果只有个把月,那现在赶紧完婚,到时候就说是早产,还能解释搪塞过去,可是她肚子都这么大了,就算明天给他们完婚……

这也来不及遮掩了啊!

什么样的孩子,也不可能五六个月就生下来。

这也就难怪他二哥二嫂全都对她没有好脸色,因为就算两家结亲叫俩孩子成婚了,这事它也不好弄。

强行打胎对女子身体的伤害极大,并且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岑家夫妻肯定舍不得叫女儿冒这个险,那么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先把岑慧媛藏起来,叫她生下孩子,等肚子平了再办婚事,之后再想办法安置这个孩子。

岑氏一瞬间脑子里就过了无数个解决方案,等最后定下神来,就还是将气撒在了儿子身上。

她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祁元铭面前,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就大力甩了儿子一记耳光:“你个混账东西!”

这一下,直接给祁元铭嘴角打出血来,倒退了一步。

岑慧媛尖叫一声,顷刻间脸色雪白。

岑二夫人却觉得解气,勾着唇,冷笑起来。

却不想,就是她这个快意的笑容彻底激怒了祁元铭。

他拿手背抹掉嘴角的血,依旧没服软,反而看向了岑慧媛,凉凉道:“抱歉表妹,这事儿我原是想替你扛了,该跪的跪过了,该求的我也求过了,但是舅母却时至今日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拿这事儿当把柄欺辱踩踏到我家人头上……你恕我言而无信。”

此言一出,岑慧媛就更是面露惊恐的连着倒退数步。

而其他人,则是全部懵了。

祁元铭再看向岑二夫人:“舅母既然要报官,那便报吧,正好也不用过旁人的手,舅舅可以自行去查,将糟蹋了表妹的狂徒捉拿归案,替你家出了这口恶气。”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岑二夫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先是恼怒,后又惊恐。

最后,她霍得转头,目光锐利如刀锋般盯上自己的女儿,颤抖着声音叱问道:“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岑慧媛摇着头,泪流满面的转身就要跑。

岑二夫人却冲上去,一把将她拽回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表情几乎癫狂的死死盯着她的脸,拼命的摇晃质问:“我问你话呢,你说!”

她看向女儿的肚子:“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我不知道……”岑慧媛却是直接崩溃了,软倒在地,抱着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谁都不想见。

祁元铭此时却已然全无顾忌,站在她们母女身后继续补刀:“去年中秋之前表妹出门上香礼佛,在寺庙留宿那晚遭遇了歹人,事后她不敢跟舅舅舅母说,不凑巧的是她居然怀上了身孕。年前她与周家退了亲,我原是想着咱们两家同气连枝,舅舅舅母对我又诸多关照,表妹也着实无辜,认下此事替她遮掩过去。可是舅母你却得理不饶人,又咄咄逼人,瞧着倒像是我枉做小人了。”

岑二夫人如遭雷击。

她看看祁元铭的镇定自若,再看看女儿的惊慌崩溃……

很轻易就判断出这段说辞的真伪。

可是这个打击太过沉重,下一刻,她就只觉天旋地转,气晕了过去。

“夫人!”简妈妈惊呼一声,整个屋子里乱成一团。

岑氏不能坐视不理,赶紧带着女儿上前帮忙。

祁元铭冷眼旁观,唇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漠然别开了视线,不予理会。

卫风伏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众人慌乱的叫嚷着请大夫,来来回回,随后整个府尹府都乱起来,他也就趁机溜了。

这会儿,祁欢和顾瞻还在街对面一家茶馆的雅间里听戏。

他赶过去一五一十转述了自己听来的消息:“岑二夫人当场气晕了过去,岑二老爷也赶了过去,现在他们府里整个都乱了,属下便先回来一趟。这不算是件小事,稍后他们一定还得再商量解决办法,我一会儿再回去接着听听。”

顾瞻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瓷茶盏,未予置评,只是看着祁欢。

祁欢却几乎想都不想的就下了定论:“祁元铭才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尤其这还不是别的事,哪怕是为了拉拢岑家对他的提携,他也绝对不可能主动找一顶绿帽子来戴的。”

卫风回忆了一下他从屋顶上看到的祁元铭全程的反应,也深以为然:“这么一说祁二公子的态度确实奇怪。他该是猜到了岑家必定得理不饶人,就等着对方一旦发难就抽身而退,送一个空人情出去吧?”

“无利不早起,如若最终只为脱身,他大可以一开始就不招惹。”祁欢仍是不以为然,“岑家姑娘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倒霉,出去上一趟香就遇上这种事,她是八月十二晚上出的事,祁元铭八月十四下午到的岑家一起过中秋。后面这几个月,岑姑娘因为害怕就一直掩着自己身怀有孕的事,直至年底周家来人商定婚期才不得已对岑二夫人招了,又是那么巧,刚好在这前面两天祁元铭又到了,并且恰到好处的发现了岑家姑娘的秘密,还主动提出要帮她渡过难关……”

顾瞻面色平平。

卫风却是大惊失色:“您是怀疑岑家姑娘就是被他一手算计的?”

祁欢不置可否,只冲他抬了抬下巴:“是与不是,你再去探听一下不就见分晓了?”

若是没出凌妙妙那事,祁欢也不会以恶度人,这样怀疑祁元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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