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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43)+番外

“嗯。”祁欢点头,又嘱咐:“那你记得跟他们说,这阵子我不在家,叫他们行事务必要更加慎重小心,如遇意外就不要勉强,千万不能露馅。”

“是。”

和卫风商定下来,祁欢这才放心回到春雨斋。

对院里吩咐说自己要回长汀镇省亲,又点了包括星罗和木香在内的五个丫鬟婆子陪同,叫她们收拾准备。

而她自己,也只是简单打包了两三套换洗衣裳。

星罗看着打好的包袱,面露迟疑:“别的当真都不带了吗?”

自家小姐养尊处优,出趟远门,她是恨不能将平时用的茶盏碗筷都带上,生怕主子在外屈就,受了委屈。

“也去不了几天,而且赶路带太多东西不方便。”祁欢道,“你找出两床被褥带上吧,别的应该都还好,就是旅店驿站的被褥保不齐前面都被多少人用过,那个我确实将就不了。”

“好!”星罗又去柜子里翻出两床崭新厚实的新棉被。

整理收拾好,因为要带的东西不多,就也没费多少时间。

之后,主仆二人就铺被子睡了。

前院这边,祁正钰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下去,只是他这一病,像是元气大伤,也有可能是失血的原因,他还总觉得身上不得劲,尤其会时常感觉头重脚轻,脑袋发晕。

所以,过年这几天,他几乎是足不出户,卧床养病的。

可也就是因为白天睡多了,这天入夜他却困意全无,辗转再三,还是起身披了大氅。

他屋里今晚不是管玉生陪夜,管玉生洗了脸刚泼了水准备回屋,见他房门开了,小厮扶着他脚步略蹒跚的从屋里出来。

管玉生连忙将脸盆放在旁边的栏杆上,迎了两步上来:“侯爷,这个时辰了您怎么还出来?”

对面寒风扑面,祁正钰其实有点受不住,衣裳底下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与此同时,他倒也清醒了几分。

拢了拢衣裳,他方才说道:“在屋里躺了几天,气闷的很,出来走走。”

管玉生眸光微微一动,就从小厮手里接了他的胳膊亲自搀扶。

那小厮身份比他差一截,知他这是献殷勤,也不敢争抢,只能退后两步,规规矩矩在后面跟着。

祁正钰先是走到院中一株松树前面,静默站了许久。

可是这院子里方方正正的一块空间,却依旧叫他觉得束缚压抑,便打算往外面去。

那小厮赶紧跑着去开了院门。

管玉生扶着他出去,进了外面圈入福林苑里的小花园。

却不想——

老头子却还径直朝福林苑外面走。

管玉生顿住脚步,面有难色与之商量:“这大黑天的,侯爷就在这院子里逛逛吧。”

祁正钰明显对他的贸然谏言和多管闲事有所不满,沉着脸侧目瞪了他一眼。

管玉生连忙垂下头去。

祁正钰这才满意。

抬脚,还要继续往外走……

却不想,跟随的小厮没跟上,也没赶紧上去给他开门。

他心里顿时就起了火气——

不过就是病了几天,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开始怠慢他了?

老头子目光狠厉,霍得转头扫了那小厮一眼。

小厮就跟着神情一敛,惊慌之余连忙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祁正钰走上回廊,吹着四面八方过来的风,这才有几分神清气爽,不见了那种被拘起来不得自由的窒闷。

主仆三个一路慢慢的走。

本来极有分寸落后两步跟着的小厮,这时却几乎帖到管玉生身上,紧跟着他,且走,且缩着脖子,鬼鬼祟祟的眼睛四下里乱瞄。

不过——

祁正钰眼高于顶,一时并未注意到一个下人的异常。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过二院的围墙外面,小厮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大着胆子开口:“侯爷……别再往前走了,咱们回吧。”

他不开口祁正钰还不觉得,此时却如茅塞顿开般察觉了府里的异样……

这个时辰,连初更都不到,可是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却一个人都没遇到。

祁文景这半个月都住回了栖霞园去,二院的围墙那一边也不见半点灯光。

这偌大的一座侯府,除了耳畔吹过的寒风声响,就当真诡异寂静的就像是一座荒芜的鬼城。

可是——

大街上,却时不时还传来孩童放炮竹的声响和追逐打闹的嬉笑声。

相形之下,自家像是被隔绝在了一个单独的结界里。

祁正钰蹙起了眉头,不禁奇怪:“大过年的,底下的人也这么早睡了?”

管玉生面露尴尬,并不言语。

那小厮却觉得头皮发麻,见他还在往前走,就差哭出来了,忍不住的再劝:“侯爷……真的别往前走了,您想逛园子散步,就等明儿个白天吧,现在咱先回吧。”

祁正钰一开始也没多想,还当是因为他病了,所以祁文景和杨氏他们为了做样子,这才勒令府上的人不要过分喧嚣吵闹。

此时闻言,他就是病得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

“装神弄鬼的,怎么回事?”他冷着脸,不悦呵斥。

那小厮实在绷不住,干脆就实话实说了:“不是装神弄鬼,是……是最近府里闹鬼。侯爷您病了这几日没出门可能不知道……”

说着,他甚至恐惧的干吞了口唾沫,惶惶道:“府里人最近都是天一擦黑就不来前院走动了。”

鬼怪之说,老头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晦气!

“胡说八道!”他再次怒斥,刚想开骂,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旁边唇线紧绷,一语不发,一脸讳莫如深表情的管玉生……

登时意识到,这事儿可能并非只是这个小厮的信口开河。

他目光直直的看过来。

管玉生看似是被他盯的没办法,这才迟疑着开口:“小的的确也听说了……”

然后详详细细,有鼻子有眼的将那些传言都说了。

想着祁欢的嘱咐,最后他还特意补充:“大家都揣测是那个被打死的丫头阴魂不散,缠上了大小姐,可是好几天了,几乎每个晚上都有人瞧见那脏东西,却都是在前院,大小姐那边倒是一切太平,没传出什么闹鬼的传闻。这事儿小的是未亲见的,可是众说纷纭……”

旁边的小厮已经吓得两腿打颤,拼命扯他袖子:“生哥,这大黑天的,你快别说了,别把她招来……”

管玉生似乎并不怕这邪祟,见老头子若有所思还在盯着自己看,就又说道:“好些人都在揣测的,说她该是始终没寻到去后宅的路……”

此言一出,老头子的脸色,一瞬间就阴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无稽之谈!”他怒斥一声。

管玉生还火上浇油:“小的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那些人传的有鼻子有眼,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看见。”

白衣女鬼,在前院徘徊,还没有脸……

这就是所谓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祁正钰第一时间就想到多年以前从水里捞上来的自己亲妹子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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