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千金令:嫡欢(707)+番外

后怕的头脑一阵阵发晕。

殿外把守的禁军听见里面喊行刺,已经冲进来一队,剑拔弩张。

但是皇帝及时抬了抬手,将他们镇住。

他既没惊慌,也没露出多少意外之色,只是神情审视的盯着叶寻意打量。

叶寻意这时候连牙齿都在打颤了。

她带着这毒药,其实也没机会投到帝后或者太子的饮食中,并且她亲自投毒的话除非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否则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随身带着这簪子里的剧毒,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

并且,这东西藏的隐秘,她也十分笃定没人会察觉。

可是她千算万算——

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国宴这样的场合,一个在市井当中做簪的老师傅会与她在这里撞上。

现在就单凭着这个簪子……

她似乎都百口莫辩,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今天明明是踌躇满志来瓦解太子一党的利益联盟、做大事的,并且开局也明明一切进展顺利,成果喜人的,现在怎么就形势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

祁文晏今天的大招,应该是要借这三人当面指证她是设计构陷云珩的幕后黑手,从而掀翻旧案,以构陷皇子的罪名将她置之死地的,可是现在大招都还没来得及出,她头上就先扣了一项百口莫辩的死罪?

叶寻意觉得这事态发展的着实荒唐好笑,可——

此情此景之下,她笑不出来!

第347章 百口莫辩,疯狂卖队友!

顾皇后的耐性此时终于告罄,冷下脸来沉声质问:“叶氏,你携毒上殿,究竟意欲何为?”

当然,这个问题,叶寻意也答不出来。

别说这还是在国宴之上,皇族宗室云集的场合,就是寻常出门,谁家规矩本分的一个内宅女子会随身带着剧毒的毒药?

说她天生有这个癖好?

说她这是防身用的?

还是说她随时随地准备见机杀人啊?

叶寻意咬着唇,只是艰难的爬起来跪好,既然无言以对,她索性就不说话了。

顾皇后再看向盛贤妃。

盛贤妃本就腿软,是被贴身伺候的大宫女搀扶才勉强站着的,被这眼神一激,立刻就仓惶跪了下去:“臣妾不知……她,她将毒药藏在那种隐秘的地方,臣妾确实毫无所察。”

这个时候,除了撇清自己,她当然不会替叶寻意出一点头了。

龙椅上的皇帝冷然不语。

祁文晏适时站出来打破僵局:“微臣侄女的首饰被盗又被人拿来栽赃生事,这算私人恩怨,如要追究,我们自家人自然会事后计较,不该拿到这大殿之上来叨扰陛下,而叶氏在发簪之中暗设机关并且带毒上殿,这等事情也轮不到微臣出面追究论罪。这些旁枝末节都暂且放放,微臣今日真正想说的还是数月之前瑞王的通敌叛国案。”

他说着,便看向旁边小苗子公公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这盒子里收录的是此三人投案之后供认的证词以及带出来的证物,还请陛下先行过目。”

前面那两件都不是小事,可如果和云珩的通敌叛国案相比……

也确实都可以暂时搁置了。

皇帝暗暗提了口气,重新振奋精神,颔首道:“呈上来。”

祁文晏提前给了钥匙,保险起见,小苗子在拿到东西之后就先打开盒子查验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暗藏任何机关和危险之物,这才敢于直接带着上殿。

他双手将东西捧到帝后二人前面。

李公公从里面伸手拿出来的,除了几本像是账册的新旧不一的册子,一叠像是卷宗之类的纸张,再就是一个半旧包袱里包着的散碎银子,拿在手里粗略掂量一下,应该有上百两。

祁文晏道:“那几本账册是众钰斋近两年的账目往来,一共有六笔与宁王府的侧妃叶氏有关,相关的记录微臣在初步查验证据时都折角做好了标记,微臣私以为这叶氏当真一奇女子,在这么一间小小铺子里的六笔买卖,臣如今查实涉案的起码就有四笔。祁欢的耳坠子与她这发簪算其中两件,然后……”

说着,他转身看向下方的大殿,看向跪在自己坐席旁边的叶才植:“叶相恕下官放肆,问您一个问题。”

叶寻意身上公然被搜出毒药,叶才植这个做父亲的责无旁贷,至少要担个教女不严之罪。

他本来就已经是又气又恨且无所适从了,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叫所有人都忘了他。

此时,瞬间成了满殿焦点,叶才植脸上表情也猛然一僵。

可是皇帝未曾制止祁文晏。

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应声:“祁大人请讲。”

祁文晏道:“下官听闻您家大公子叶颐楠好良驹,甚至一度达到嗜马如命的地步,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叶寻意心上猛然一跳,暗恨不已。

叶才植则是猛然一个心痛,恍惚了一下才艰难点头:“是!”

他的嫡长子叶颐楠曾经也是京城里名噪一时的青年才俊,有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的,尤其好马,在骑射方面也极有天赋,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可就在去年秋天,十九岁生辰的当日,他意外坠马,摔废了一条腿,成了残疾。

不仅仕途上断了指望,并且还性情大变。

后来刚好言氏的大哥遭遇贬谪,离京时就捎带上叶颐楠外出散心,至此就再没回来。

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废了,又因为言氏早些年借着娘家强势,叶才植虽是除了叶寻惠之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儿子却要么没生下来要么就夭折,叶颐楠算是他的一根独苗。

如今他仕途生活上都不顺心,就最是听不得往事,祁文晏这话就等同于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然则——

祁文晏却是没这么无聊的恶趣味。

他只是公事公办,得了叶才植肯定的答复又继续道:“去年年初他曾得了一匹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据说稀罕的紧,后来十月份生辰与友人外出狩猎,意外坠马,也是从这匹马的马背上摔下去的。众钰斋的账册上记录,八月中秋之后叶氏曾特意在他们店铺订购了一对儿银铃铛,据我所知,她后来是将这对儿打造精巧的铃铛赠予叶大公子做为生辰礼物了。”

叶才植听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他这番话里的明确指向,登时顾不上难为情与无地自容,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盯着他。

祁文晏道:“叶大哥公子的马狩猎途中突然失控发狂,冲向了山野间。按理说被驯服了用做坐骑的马匹如不是受到巨大的惊吓和刺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下官一个主管刑案的官员,对此等不合常理之事十分好奇,那时便趁着休沐去到叶大公子出事的那片山林查探,结果在他摔下陡坡附近的乱石之中捡到了遗落并且被踩踏坏掉的那对儿银铃铛,后来找人查验,发现那个铃铛里面被人塞了大量曼陀罗花粉之类可致人畜迷幻、甚至失去常性的药粉。”

上一篇:梦十夜 下一篇:当高门找回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