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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06)+番外

掌柜的未敢贸然,拿着耳坠子在手又和两个伙计都凑在一起看了看。

最后,还是他出面,态度颇为保守的点了头:“是。年初二月份姑娘头次去我们店里不就为着这副耳坠子吗?当时是您府里一个丫头是个惯偷,经常摸了您的首饰去我们铺子售卖,这副耳坠子……那天她前脚送过去,后脚您就找来了,当时想赎来着,可是不凑巧这东西我是收了,可是还没入柜就被当时刚好在场的另一位熟客高价买走了。”

伙计也连忙跟着附和:“对对对,您当时说算了,还请我们掌柜的查账,将您府里那丫头倒卖过的所有东西列了张单子给您,并且还当场下定,打了一副挺贵的头面。”

掌柜的手里拿着那耳坠子,这时也有点反应过来,不禁面露疑惑:“可是这耳坠子怎么又回您手里了?”

话至此处,就跟祁欢前面的说辞完全对上了。

然后——

这耳坠子为何又在今天从太子殿下身上掉出来,就又变成个十分耐人寻味的问题。

但是祁欢现在的态度就是消极怠工,不想在她三叔的主场上发光发热,直接又不吭声了。

掌柜的三人面面相觑。

祁文晏就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只耳坠子,又扔给祁欢,然后再次催促:“继续看,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三人连忙收摄心神,再次一一在这暖阁里看过去。

叶寻意毕竟是个大活人,掌柜的再一眼认出她时,登时惊呼起来:“就是她。祁家姑娘的耳坠子就是被这位姑娘买走的。”

叶寻意不能坐以待毙,恼羞成怒的当场反驳:“陛下,此事不公,祁大人明着说了这几个都是藏匿在他府上的人,他们全都是一伙儿的,有足够的时间互相串供,编出一套子虚乌有的说辞到御前蒙骗世人。他们这是欲加之罪,妾……妾身根本不认识他们!”

“姑娘,您去光顾我们铺子可不是一两次了,怎么能说不认识呢?”这话当场就将几人逼急了,掌柜的立刻出言反驳,“您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丞相府离着我们铺子就隔了三条街。”

“我们丞相府的所在又不是什么秘密,人尽皆知!”叶寻意知道事到如今她只能抵死不认。

祁欢的耳坠子这件事对她来说还不算最棘手的,她主要是怕私刻印章一事会被抖出来,一边嘴硬抵赖,一边在心里飞快的计较,想想印章的事上有没有落了实证在这几人手上。

当时也是为了多一重小心,她给银子就直接给的没有任何标记的散碎银子,因为如果给银票,就有可能被人查到钱庄,再顺藤摸瓜的找上门。

多亏这几个市井之徒根本不知道她要刻的是一枚多重要的印章,虽然她要求的精细,必须按照她提供的图纸上的样子刻,并且大小尺寸也有要求,分毫偏差也不能有,最后对方也只欢天喜地的要了她百两银子做酬劳。

“你这姑娘,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掌柜的见状也急了,但一时之间似是又无从分辩。

这时,旁边的老师傅却突然开腔,喃喃的道:“老朽记得那日姑娘是去修一支摔断成两截的玉簪的,您说那是亡母遗物,并且您的要求还很奇怪,除了修复断簪之外,您还要求老朽在那簪头里面留空做了可以藏匿小物的机关。”

叶寻意的脸色骤变,后悔自己没有早早将发间那支玉簪取下藏匿。

老师傅已经直直的指向她脑门:“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就是那根簪,姑娘可敢取下辨认,若那簪头上的机关并非老朽的手艺,老朽就将这条老命赔给您。”

这个时候的太子殿下已经全面兴奋了,老师傅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挥手招呼了贾公公:“贾总管,取下她的发簪看看。”

叶寻意虽然知道在御前她连躲都不能躲的,可实在是心虚见不得人,她居然还是仓惶的就想抬手先去抢下发簪。

却不想——

那位看着人高马大的贾公公居然是个身手矫捷的练家子!

她就只看眼前人影一闪,手还没触到发间,手腕就被人擒住。

再下一刻,贾公公已经拔了她的玉簪在手,同时手下轻轻一推,她就跌坐在了地上。

她失声尖叫:“那是我生母遗物,死者为大……”

可是——

谁管她?

她既没那个心气儿一头撞死以震慑众人,也没那个本事冲上去重新把簪子抢回来,就只歪在地上焦急的叫嚷。

贾公公知道太子殿下好奇,拿了发簪折回去,刚要递给他……

祁文晏又适时提醒:“若是上头真有机关,太子殿下还是不要上手的好,小心为上。”

太子殿下还是惜命的,虽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的立刻缩了手,甚至心有余悸的刻意把手藏到了身后。

祁文晏又递了个眼色,贾公公就也没有妄动,索性把发簪拿过来给了那老师傅。

老师傅精准的一下将簪头的机关拧开,那里面果然是有个镂空的凹槽。

并且——

还被藏了一些很细的微红色粉末。

祁文晏连忙掏出一块手帕,半跪下去,将断簪整个托住。

叶寻意眼见着事情败露,浑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了个干净,她就保持一个跌坐在那里的姿势,竟是动也动不得了。

“还真有机关啊,里面的是什么?好像是能入口的吧?”云湛从座位上欠了欠身,扯着脖子张望,一边又迫不及待的连连招手:“太医何在?有哪位太医在?”

太医院院使何大人连忙应诺起身。

同时,为了公允起见,又招呼了一位同来赴宴的同僚。

两人急匆匆也进了这暖阁之内。

“查看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太子殿下忙是吩咐。

“是,殿下。”两个太医小心翼翼接手了祁文晏手里的东西,直接就近跪在地上钻研起来。

片刻之后,两人就是齐齐变了脸色,跪伏在地,仓惶道:“启……启禀陛下……”

因着叶寻意是个女眷,随后何太医又看向了顾皇后:“娘娘,这簪子里头藏的是丹毒,也……也就是俗称的鹤顶红,剧毒之物。”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皇帝的儿媳妇,离着他就几张桌子落座的宁王侧妃,居然处心积虑随身携带剧毒之物上殿?

“大胆!”帝后还算淡定,宗亲之中却有人当场暴怒,跳起来指着叶寻意大叫:“这女人居心叵测,意图行刺,来人……”

叶寻意手脚冰凉,脑子里嗡嗡的,已经是做不出任何反应。

暖阁外面席上的叶才植也蹭的起身,神色慌张的跪地惨呼:“陛下……”

而反应最大的当属盛贤妃,她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神情惊恐,脸色惨白,手指颤抖指着叶寻意:“你……你疯了吗?”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叶寻意带毒上殿,是否意味着这女人想趁机对皇帝不利,而是——

她最近和这女人私下接触频繁,这女人但凡有一次对她起了歹心,她现在都早是个不会说话的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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