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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98)+番外

顾瞻双手枕在脑后,姿态散漫的靠车厢坐着,轻笑回应:“你若不想出来,那我便绕到前门进去找你,怎么就白跑了?”

即使两人私下相处,除非祁欢故意主动撩拨他,否则他一般也都还是规规矩矩,很重分寸的。

这会儿马车里狭小,两个人并肩坐着,其实只要他一伸手就将把人捞进怀里,却也并没有任何动手动脚的迹象。

说着话,他也是偏过头来看了祁欢一眼。

顾瞻这样年纪的男子,即使再是少年老成,身上也总有种天然的少年气息。

尤其——

只要他全身心放松下来的时候,那副眉目,温润又柔和,看的人心里软软的又痒痒的,甚至会不自觉的心动。

下一刻,祁欢就遵从自己身体本能的意愿又往他身边蹭了蹭,紧挨着他,脑袋靠在他肩上。

顾瞻眉头却是隐约皱了一下,垂眸侧目看向她。

祁欢也仿佛是预判了他的反应,早就好整以暇抬起头。

两个人,四目交接的瞬间,她才扬着唇角娇嗔一笑:“你最近是该多往我家跑一跑,这阵子你老不来,我母亲都当面质问数落我了,她以为我们在闹别扭。”

他俩其实的确算是在闹别扭,只是闹了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别扭而已!

其实自打这次顾瞻回京以后,他就有了心结,十分迫切又忐忑的想要知道出了高长捷这事以后,祁欢对他两人之间的婚约是否有所动摇。

每次见她,他都忍不住想要问一问,好定下心来结束这样的煎熬。

可——

又回回都忍住了。

他太清楚祁欢的为人和性格,她做不来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只要他不问,那无非就是她心里有疙瘩,便一直拖着不肯点头定婚期。

这样,他还可以等,等着时过境迁,这件事在她心里的疙瘩随着时光一起淡漠下去,直至消失。

可一旦他当面开口问了——

即使祁欢依旧不会做出和他退婚了断的事情来,可但凡她当面跟他承认,说她介意,说她为了这事而介怀忧虑,甚至痛苦纠结……

那他以后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

他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做到在她面前面面俱到的叫她满意,就是因为太喜欢了,太想和她在一起携手共度这一生了,所以就生怕她动摇,生怕她对他不满,甚至有怨言。

所以这一次,明知道闷声不吭避而不谈是最自私的举动……

他也依旧没接茬。

他只是伸手环住祁欢的肩膀,叫她安稳靠在自己肩上,避免走车时候的颠簸。

祁欢也很明白他此时对待自己时候的小心翼翼,可是她也不能违心的说自己毫不介意,毫无负担。

于是,她也就识趣的、与顾瞻一样默契的没再做声。

马车平稳的前行,轻车熟路的穿过大街小巷,等停在杨成廉家巷子外时,那整条巷子里都已经几乎挤得水泄不通。

江玄扯着脖子张望片刻,然后才跳下车,打开车门,有些为难道:“里面太多人了,世子爷,你们看这……”

杨家门前这一场热闹,非比寻常,要是人少了才没意思呢。

祁欢看了眼那边,然后便是心情大好的冲顾瞻调皮的眨眨眼:“横竖就只是围观一下凑个热闹,我们这要是挤到前排去,是不是不太好?”

顾瞻喜欢看她眉眼鲜活的模样,与她对视一眼,也跟着会心一笑,揉揉她的脑袋道:“被他们家人看见倒是正好,可若是太高调了,弄到尽人皆知,旁人就难免要猜疑和揣测了,我们就在这吧。”

祁欢不怕杨成廉母子知道这事就是她搞出来的,知道了更好,叫他们有苦难言,气死他们。

可她也不想让人过分关注和揣测她与这家人的旧怨始末,便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招摇。

也就是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杨家门前围观的人群瞬间被冲散了开来。

定睛细看,却是一伙家丁护卫拿着大棍冲出来,凶神恶煞的把人往外轰。

人群散开了些,也就现出了他家门前的那一幕闹剧……

第299章 狼心狗肺,割肉认栽

一个穿着一身粗布旧衣身材高壮的汉子,扶着同样衣衫不甚体面,头发花白的弱小妇人在大门前哭闹。

男人该是个市井莽夫,喊话的声音高亢响亮,振聋发聩:“你们这是什么世道,当了大官就能仗势欺人吗?六亲不认……你们动手打死我试试看?我是你家大人嫡亲的侄儿,堵着门口不让进?你们凭什么?这是我家!是我家!”

与他一起的老妇人看不出具体年龄,原是被他搀扶着。

后面被拿着棍棒冲出来的家丁一吓,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下一刻,她便开始哭天抢地的抹泪:“哎呀,没天理了,有家不让回,京城里的大官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反正也没活路了,你们干脆将我们这孤儿寡母逼死算了。”

杨府的管家认定他们是无理取闹,来讹人的。

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无意中认错门脸儿,找错了地方,好言相劝,想哄着他们赶紧走。

但这汉子横得很,撸袖子就推了他一下,还精准叫出杨成廉的名讳,声称自己是杨成廉的侄儿,带着母亲来认亲的。

可是众所周知,杨成廉还没入仕时宁氏就已经守了寡。

这么些年了,她膝下就只有杨成廉和杨陈氏这一儿一女。

杨成廉又怎么会平白冒出个侄子来?

管家眼见着好话说尽也无济于事,这才喊了家丁出来,打算将这俩人轰走。

却不想,俩人嗓门太高,这一番吵闹之下就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若是只有这汉子,他还能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打出巷子,远远地赶了,可——

身边跟着个仿佛风吹就倒的孱弱老迈的妇人,万一一个推搡之下再摊上人命官司……

这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所以,现在虽然人叫出来了,他们人多势众,管家也不得压着脾气好声好气与他们理论:“这位小哥儿,你可不能信口雌黄,这亲是能够随便乱认的吗?污了我家大人清誉,你们要担罪责的。”

“他当官他了不起?我们要处置的是家务事,少端出官架子来唬人!”那汉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回却是坐在地上耍赖的老妇人又抢先嚎啕起来:“大家都是一门所出,一个祖宗,你们这是丧良心。叫那黑了心肝儿的杨成廉出来,要叫我们吃官司?我们还叫你们吃官司呢,再不给我儿个说法,我们……我们就去衙门,敲登闻鼓告状去,告他个狼心狗肺,违背祖宗!”

这母子俩看着是一对儿无赖,可是口舌却是相当厉害。

这一番叫骂,又惹得周围不明真相的百姓指指点点。

甚至——

因为这老妇人看上去年迈又瘦弱,衣衫破烂,一脸的风霜惨相,便有不明真相的路人下意识的同情弱者,直接出言帮腔:“这宅子里住的我记得是个大官儿吧?古来都是民不与官斗,若不是真的确有其事……看这两个落魄的叫花子,又哪里会有胆量闹到大官门上来?莫不真的是飞黄腾达之后不肯认穷亲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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