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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447)+番外

总归不算白忙。

祁欢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这一整天盘亘在她心上的疑惑。

她慎重问顾瞻:“瑞王通敌这个罪名,你觉得可信吗?”

顾瞻正在喝茶的动作顿住,微有几分诧异的看向她。

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也实话实说:“我是觉得不合情理,但确实证据确凿。”

祁欢再问:“我听说是在瑞王府的密室里搜出了瑞王与大成方面往来的密信,那些信件可追溯到多久以前?”

这里头细节顾瞻是清楚的。

他说:“最早的一封可追溯到三年前,就瑞王府搜出的这部分证据,第一封信该是大成方面起的头,试图与瑞王联系的是他们在南境关外的守将,但是那第一封密信过后,瑞王方面是近一年才开始有所回应。搜到的信件一共八封,其中有七封都是大成方面写过来的,根据这些回信拼凑出了瑞王通敌叛国的大概经过,并且还有一封是瑞王写好,最后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送出的一封回信,这一封和前面两封合起来,所述尽是他们商量于宁王婚宴之上行刺陛下与太子之事。”

但是这件事上,最大的不合理之处在于——

云峥是仓促决定成婚的,他的婚事从定下来到大婚举行,中间才几天时间。

京城与南境路途遥远,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往来数封信件商量行刺之事,时间上就不够送信的。

这样简浅的疑点,皇帝和太子自然也都一眼看穿,可那些信件确实造不得假。

昨夜事情爆发后,御林军不仅顺藤摸瓜,已经抓获了一名云珩与大成方面往来的信使,从他身上搜到了云珩给大成守将的最近一封回信,并且还顺藤摸瓜,拿了宫里几个内应,这些人全都供认不讳——

因为宁王大婚前后,瑞王云珩是被软禁宫中的,那几个人组成一个严密的消息传递网,说是帮他送信和宫外接应的人交换信件,谋划的行刺。

如果要相信这些证据和证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大成方面和云珩勾结之人当时就藏在京城,否则时间不允许他周密布局安排那场行刺。

可是现在云珩逃出了京城,听不到他的亲口供述,被截获的那些信件就成了铁证如山。

顾瞻耐心的给祁欢分析了一通,最后捏捏她的手指安抚:“我跟你说这些,是怕你胡思乱想,总之这些事再如何也跟咱们扯不上关系,你知道就好,回头如果有了后续的消息和进展,我再告诉你。”

祁欢紧抿着唇,却是神色有些纠结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一寸一寸慢慢抬起头,重新对上顾瞻的视线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瑞王通敌叛国的那些信件其实都是伪造的?有人想用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置之死地!”

第233章 众钰斋(二更)

顾瞻深吸一口气。

虽然祁欢说这话,很有些异想天开之嫌,他却依旧耐性十足,一点点与她认真分析:“他的字迹比对无误,从细作手上截获的他那封亲笔信上印鉴比对也与他的私印一模一样。而至于大成方面的回信……陛下那里有这些年偶尔因为边境问题与他们朝中交涉议事时候往来的国书,印鉴也对的上。”

祁欢没说话,只低头从荷包里翻出个很小的东西。

然后,凑近唇边哈了两口气。

她拉过顾瞻的手,将那枚小小的印章戳在顾瞻手心。

之后,那上面呈现的印鉴,无论从形状还是字迹字体,顾瞻乍一眼看去发现它竟和自己的私印一模一样。

顾瞻不免诧异。

祁欢将雕刻半成的一枚小小印章放在她掌心。

顾瞻拿起来细看。

那印章虽然已经初具雏形,刻好了字面试盖过,但章子本身尚未雕好,尚看不出那究竟是雕了个什么形状。

祁欢的手艺有限,而且她自认为送给顾瞻的主要还是送心意,东西只要最后能用,功能是在的,那么顾瞻当是也不会挑剔别的细节,所以选好了玉料,雕刻出大概的大小形状之后她是先把字刻好了,确定那部分没有刻残,东西可用,她才又继续慢慢的琢磨打磨外观。

顾瞻拿着那个半成品的印章在手,又亲自试着在掌心印刻了一下,关注点就自然跑偏。

再抬眸看向祁欢时,他眸中就是光影璀璨,神情明显惊喜:“是要送给我的?”

“上回在你那看见你的印章,边角都磕坏了。”祁欢大大方方的承认。

但紧跟着,她又再转入正题,正色道:“这枚章子是我用拓印你原来章子的字迹尽量还原之后刻上去的,我头次弄这个,手艺只是一般,可也自认为这章子刻的和你原来那个应该无甚差别。这世上匠心独具的高超手艺人大有人在,假使一个既有身份又不缺银子的人从幕后操纵,想寻一个雕刻高手来仿造一枚印章,这应该不难吧?”

她说是和顾瞻讨论,可是看态度语气,却是心中明明已有定论。

顾瞻也立刻心领神会:“你怀疑宁王?”

“不。”祁欢道,“我猜是叶寻意。”

这并非凭空揣测,而是今天听了外面的风声之后她又思索良久,仔细一点一点回忆了她之前看过的这本书的原剧情。

里面有个情节是,云珩想要博叶寻意的好感,给她递了一封亲笔信函倾诉衷肠,但事实上却也是想要借由这封信暴露两人之间的“私情”,好逼着叶才植就范,将叶寻意许配给他。

结果这事儿的结果是,那封私信被丞相夫人言氏带人连夜查抄,当面拆开验证——

却发现是云珩写给叶家另一个庶女的。

叶寻意辩称,是她为了家里姐妹的名声,不想传出庶姐与人私相授受的丑事,发现并且私自扣留了这封信件,想要息事宁人,结果却被“不识好歹”的丞相夫人翻出来,连累了一家子姐妹的名声。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云珩根本不知道信件出了问题,只等着来叶家解围认下这件事,来了之后却成了个百口莫辩的死局。

后来这一局里叶寻意大获全胜之后,她自己独白时提过一句,说她上辈子为了讨云珩欢心,花费了多年临摹对方的字迹,并且将这当做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还因为她的这个爱好,替云珩化解过一次严重的危机。

那是在云珩登上帝位几年后的一次,地方上动乱,地方官员难以镇住场面,朝中也有反对他的势力趁机集结,施压,那次云珩在朝堂上演了一出被朝臣气吐血的急怒攻心的戏码,之后他就以养病为名不再露面,实际上却是已经秘密出京,亲往暴乱地点平叛去了。

而在这期间,就靠着叶寻意在宫里用他的笔迹批阅奏折,瞒天过海,替他拖住了朝中那些居心叵测的朝臣,进而为云珩争取了时间。

后来云珩大获全胜回来,并借那次御驾亲征奠定了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进一步稳固了皇权。

祁欢当时看这本书没太走心,又因为宅斗小说看的太多,家里姐妹互相算计的戏码她也没太用心去记,今天仔细回忆,这想起这本书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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