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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441)+番外

祁欢心里好奇,就绕着桌子走到他身侧去看,等他笔下线条勾勒初具雏形,祁欢也便明了:“这是要设计战车吗?”

顾瞻忙的仍是头也没抬:“前些年战事较多,战车损耗多,也有好些年久失修的,兵部请旨想新造一批,但是老一批的战车又有很多弊端……工部的人帮着出了几个改良方案,淘汰整合之后……也还没最后定下来,我先画下来再仔细琢磨下。”

这并不是必须他去管的事,顾瞻心情相对放松,就顺手将祁欢捞过去,叫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边继续绘制图纸,一边随口讲给她听。

祁欢看过的古装电视剧,里面是偶有出现战车的,可是电视剧嘛,娱乐性质为主,很少有完美还原道具的,是看着顾瞻的图解又听他讲解才知道战车也分了好多种,什么冲车,巢车,流马,屋洞车之类……居然是分了各种形体和用途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种集合老祖宗智慧结晶的成果,她除了钦佩,也无别的话可说。

只不过她虽不懂战车,好歹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也读过大学的人,平衡原理,轴承构造这些的基础知识还会一些,也持保守意见给顾瞻掰扯了一些。

然后顾瞻重新整合思路去画图,她就跑到窗下的睡榻上睡午觉去了。

顾瞻坐在案后,落笔无声。

祁欢侧躺在榻上,盯着他看,看着看着眼皮沉重。

但可能是因为换了个环境,她其实不太睡得着,脑子里该是只浑浑噩噩的打了个盹儿,忽觉得不太对劲。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果然就看顾瞻不知何时过来,正半蹲半跪在睡榻旁边。

他用手指轻轻替她梳理鬓边的碎发,温声问她:“是这里睡得不舒服?要不要抱你去隔壁到床上睡?”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打进来,隔去了燥意,衬得他眸光缱绻又温柔。

祁欢搂住他脖子,拿脸在他颈边蹭了蹭,声音带着半睡半醒的倦懒:“你忙完了吗?”

“嗯。”顾瞻任她抱着,单手托着她后背。

祁欢确实是有点想睡,之后就揪着他的领口耍赖:“就在这将就吧,你困不困?”

她这会儿昏昏欲睡,神情看上去都是软糯糯的,确实没动什么捉弄人的坏心思。

这样软软的嗓音入耳,就仿佛是羽毛轻轻在心尖上扫了一下。

顾瞻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挣扎了一下,没答应。

祁欢调戏他调戏习惯了,即使脑袋不清醒也记得自己在他眼里大概是个什么印象……

所以,她立刻明白顾瞻这是有顾虑,却仍是不依不饶的撒起娇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你陪我躺躺。”

顾瞻垂眸,看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片刻之后也便妥协,诱哄道:“那你先松手,我把外袍脱了。”

祁欢依言撒了手,歪在榻上等着他。

等顾瞻脱了外袍,她就自觉往里侧滚了半圈给腾了地方。

顾瞻脱了靴子上榻,又扯过角落里的薄被掩在两人身上。

他才刚一躺下,祁欢就自觉滚到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将脑袋枕在他肩头闭上眼。

她这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随意,顾瞻一时身体微僵,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230章 见色起意的祁大小姐!

祁欢一觉睡醒,外面该是日头西沉。

屋子里虽然还是白日的氛围,但是光线整个柔和了不少。

她安静躺了会儿,等脑袋彻底清醒了,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想起来这是在顾瞻的书房。

于是,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脑袋。

抬眸去看,身边顾瞻还睡着。

他的睡相极好,长腿伸直,安静的躺着。

睫毛在眼睑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有时候随着呼吸会微不可察的颤动一下,莫名显得有几分顽皮。

祁欢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动了动,在他怀里重新换了个姿势,然后就饶有兴致盯着他看。

院子里一直没什么动静,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乐此不疲,然后就开始不满足于单纯的欣赏,伸手于虚空里去描摹他面部的轮廓。

手指触到顾瞻的睫毛时,就被顾瞻精准无比的一把攥住了。

他的手劲儿刻意有些大,攥的祁欢指尖微微一疼。

祁欢龇牙咧嘴,先是因为被抓现形本能的心虚了一下,但随后反应过来,就抽回手,捶了他胸口一下:“你装睡啊!”

顾瞻抿了抿唇角,低低的笑了一声。

随后,方才睁开眼。

他的眸色清明,确实不是刚睡醒的模样。

手掌扣到祁欢脑后,又将她按到自己怀中:“我的警惕性没那么差,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可不好。”

祁欢脑袋枕在他胸膛,听着那两层薄薄的衣料底下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没再跟顾瞻耍贫嘴,难得乖巧的安静下来。

阳光打在窗棂上,偶尔有风过处,惊起栖息在外面树枝上的鸟雀,换来叽叽喳喳几声叫唤。

顾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祁欢脑后披散下来的发丝,这一刻,内心深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祁欢见他一直不做声,就又忍不住再次抬眸看看向他的脸:“你在想什么吗?”

顾瞻也垂眸下来,与她对视一眼。

他的眸色温柔,眼中含着几丝鲜明的笑意,轻声的感慨:“其实方才醒来的那一瞬我是有些恍惚的,几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在哪里,后来感知到你在我身边,便又觉得这样的日子仿似是太过奢侈了。”

这座平国公府,本该是他的家,可事实上他真正在这里度过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没见过母亲的脸,现在甚至也记不得祖母和父亲的模样了。

从他开始可以清晰的留存记忆开始——

他身边就只有祖父和姐姐了。

祁欢想到他家的事,心中也不免有些黯然:“我听说你是从小跟着皇后娘娘在宫里长大的,老国公又不在京城,你那时应该也是很少回来吧?”

即使顾皇后待他再好,可是宫里那个环境……

那也总归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方。

尤其——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定会有寄人篱下的生疏感的。

顾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唇角牵起一抹笑,神色淡然:“我其实不喜欢宫里的环境,可那时候……也没得选。后来我去找祖父,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觉得踏实,可是吧,战场那个地方踏实又能踏实到哪儿去?”

他说着,忽而转动视线也将这屋子打量过一遍,之后就苦笑出声:“这趟我回来,其实住在这里都打从心底里觉得陌生。可是就在刚才,我抱着你醒来的那个瞬间,发现你在我怀里,我才突然有了一种那样鲜明的感觉,觉得这地方确实像是个家了。”

祁欢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双臂用力收紧了些。

在京的这些老牌世家很少有像是顾家这样的,他们或者养尊处优成了习惯,已经不在乎后世的荣辱与光鲜,彻底摆烂,及时行乐,顺便等着属于自家门阀的荣光时代慢慢过去,也或者钻营多年,改了策略,不再执着于创造功勋,积累了一些资本之后就开始在朝堂上算计,拉帮结派的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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