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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66)+番外

云芷在旁守了她片刻,见她并未过问自己中午时候的去向,胆子也就大起来。

她拉了把锦杌,坐在祁长歌旁边,试探:“小姐这是当真定了心思,要嫁去永兴伯府了?”

祁长歌脸上微微一红,没接茬。

只是指下失了准头,明显走错了一阵。

她又佯装若无其事的抽回去,重新下针。

云芷道:“小姐您别怪奴婢多嘴,虽说您去了喻家,是正房娘子,可未来姑爷是次子,将来又不能袭爵,这一任上他又刚入官场,未来几十年,谁知道最终会怎样……”

她从小陪着祁长歌一起长大,祁长歌待她也宽容。

但是婚嫁这事,是关乎女子名声的,现在祁长歌既然已经定了喻家,她便也不好直接再提起宁王府,哪怕只是私底下。

祁长歌听出她言外之意,终于忍不住皱了眉头。

可是新婚在即,姑娘家的心情总是雀跃期待更多一些。

她也便下意识忽视掉那些不快的情绪,依旧稳着脾气,平和道:“谁还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未来几十年,能一眼看透的连圣人都不成,那得是神仙。你出了我这房门可别胡乱说这些话,若是传到母亲那边,还当是我对她与父亲的安排不满呢。”

云芷私心上,自是希望祁长歌能去王府的。

她本就是个贪财的,前面数次偷盗财物也没露馅,如今胆子便更大起来,私心上总觉得以祁长歌这般容貌,若是进了王府,必定可得专宠,荣华富贵,金尊玉贵。

虽说正经人家,没有妾扶成正妻的可能,可是皇室人家却不同的。

若宁王将来得了大位,她家小姐争气点,生下皇子……

皇妾是有可能母凭子贵,被扶正为后的。

所以,这一整天,云芷这心里便是无比煎熬,难受的都拧成了麻花了。

可是她一个婢女,心再大,再有打算又能怎么样?

小姐的婚事,岂由着她来插嘴的?

这会儿灯影下,她看着祁长歌那张绝美的脸,也暗恨起祁长歌的不争气和没出息——

家里安排的怎么了?她但凡自己有点主意和心气儿,横竖宁王殿下看上她了,两人生米成熟饭,家里还敢不认不成?

但是这想法,终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撺掇祁长歌的。

就算她撺掇祁长歌成了,回头祁长歌坏了家里的名声,祁长歌是有宁王给她撑腰维护的,可依着家里老侯爷和世子夫人他们的脾气,她这个始作俑者绝对会被当场打死泄愤。

她想祁长歌富贵,最终为的也不过是自己可以借光,要说叫她为着祁长歌的前途豁出命去……

云芷是万万不肯的!

只现在,她却又犯了愁。

新姑爷要去放外任,自家小姐这个时候赶着嫁过去,肯定也要跟着去的。

可是小地方的城镇,哪如京城繁华?

尤其……

祁长歌身上能有多少油水?

她伸手拿点什么,立刻就会被发现,以后连赚外快都没的赚。

云芷这趟进来,原就是考虑了一下午,想求祁长歌放她留在京城的。

可是这会儿却踟蹰了几次,终究也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心里猫挠的一般难受。

次日,永兴伯府是选的清早的吉时赶着登门下聘的。

他家聘礼的数量,不是按照祁长歌的身份给的,而是按照喻怀瑾在他喻家的身份地位置办的一份。

喻怀瑾虽是嫡次子,不是家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因为在家里得宠,喻常明又看的祁文景的面子,想好好结下这个亲家,故而这份聘礼备得便是极体面的。

一个庶女收聘礼,祁正钰不会亲自出面,所以他和祁文昂都正常上朝上工去了,只有祁文昂与同僚换班留在了家里主持。

长宁侯府门里,一大清早就热闹起来。

老伯爷喻常明亲自带着儿子登门,更是给足了祁文景和祁长歌父女俩脸面。

家里忙着吹吹打打,大门口也撒了一波喜堂和喜钱,叫路过的行人邻里沾沾喜气。

祁长歌今日还是不便出面相见,但她的聘礼杨氏分文未动,让金妈妈带着账房的人核实之后就直接抬去了她与路姨娘的院子暂存。

云芷看着堆了满院的担子,自是眼热:“夫人叫把东西都直接送小姐这来,这是……打算到时候再尽数叫您带回夫家去的意思吧?”

祁长歌与路姨娘看到这份聘礼的分量,母女俩都心安许多。

不是贪财,而是——

从聘礼准备的分量和精细程度可以看出婆家人对新媳妇的重视程度和态度。

祁长歌脸通红,转身进了屋里去。

路姨娘却警告的瞥了云芷一眼:“不要乱说话,尤其今天这样的日子,没的叫外人笑话。”

在自家传出去,都不会不妥,何况今日亲家登门,她不知轻重乱说话,传个一两句去喻家人的耳朵里,坏了祁长歌在婆家人眼里的印象,那可是哭都晚了。

路姨娘虽然平时不怎么管事,但她这院子里,确实连祁长歌都听她的。

云芷抿抿唇,垂眸应下:“是,奴婢明白。”

因为时间仓促,和祁长歌的身份,今日祁家就只下帖请了关系最好的一些亲朋,有些人还因为事出突然,推不开手上事务,来不了,所以满打满算,中午宴上也就能摆个六桌左右。

祁欢本是要出来帮忙的,但见着人不多,事情也不多,出来转了一圈也就回房去了。

彼时下了朝,顾瞻和云湛去了宫外演武场。

马上射了几箭,顾瞻也便兴致缺缺的打马走到一边,围着马场散步去了。

云湛策马跟过去:“昨日你随本宫去听太傅讲学也心不在焉,今天也不去长宁侯府给你那位祁家姑娘献殷勤去?听说她家二姑娘今日收聘礼,家里应该很是热闹的,顺便过去吃个酒也好。”

顾瞻冷着脸不说话。

云湛是个没脸没皮的,一副丝毫不觉得自家小舅舅倒贴丢脸的模样,还在一旁怂恿:“去啊!你要觉得这理由不够,本宫再给你准备一个。”

今日骑射,穿的都是窄袖圆领袍,袖口束起来,方便动作。

他自怀中摸出两份折子递过去。

顾瞻狐疑接过去展开。

折子是认真写好了的,但是上面并未加盖任何印玺,显然只是呈给他私下阅览,而不是要上禀朝廷和皇帝的奏章。

顾瞻一目十行的一一扫过去。

旁边云湛也没闲着,啧啧感慨着唠叨:“说起来小舅舅你挑的那位祁家姑娘颇有远见,竟是被她猜中了,叶家的那个也当真不同凡响,叫本宫很是刮目相看。叶才植软禁了她,这你知道吧?她先是重金买通了看守她的相府守卫,命那人递了封私信给钦天监韩诚年,命韩诚年出一则她与老二八字相冲相克的卦象。同时,为了配合演戏,又叫老二府上一个管事弄了一堆蛇虫鼠蚁,准备趁夜放到宁王府给她准备的新房内外,并且还备了大包毒药,准备一并毒死宁王府的一些活物,造成上天应验示警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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