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千金令:嫡欢(352)+番外

祁欢垂眸,略略思索片刻。

“其实京城里门当户对这么多人家,家世人品与二妹妹匹配的也好找,咱们也不是非他永兴伯府不可。”祁欢道,“宁王其人的人品赌不得,二妹妹这事儿现在可能真的不宜再拖,得尽快给她定下来,绝了宁王的念想。虽说目前看来依旧是喻家五郎最合适,可现在是咱们等不得了……明日您再拜访永兴伯一次吧。”

适逢星罗端了沏好的茶水进来,祁欢就打住话茬。

等祁文景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他说:“晚些时候我去见你母亲,叫她帮着盘算一下还有哪些比较合适又可靠的人家,做个两手准备吧。”

祁欢道:“喻家那边,父亲您实话实说吧,就告诉他们是因为宁王瞧上了长歌,咱们等不得了,必须尽快完婚。”

云峥的人品,十分不可靠。

尤其从这次他对待叶寻意的做法上。

叶寻意前面做事,的确是太狂太不知收敛了,惹得他积怨已深,这是正常的,可他现在却是还想继续拉拢利用叶家父女的,这个节骨眼上,依旧不忘旧仇,趁机羞辱叶寻意。

他对叶寻意这样对他有用的人,都是如此这般刻薄又睚眦必报……

旁人惹了他,肯定也要招致他的记恨。

祁文景面露疑惑。

祁欢实话实说:“宁王是个小人德行,虽然顾世子说陛下在时,他不敢太放肆了,可却难保不会记仇。这事儿咱们惹上了……二妹妹是咱自家人,咱们没得推脱。父亲您与永兴伯既是旧交,咱们也总不能藏着掖着的坑人家。明说了吧,成与不成,至少换个磊落坦荡。”

尤其,如果现在藏着掖着,喻怀瑾不明就里的娶了祁长歌,将来要真被云峥怀恨报复了……

祁长歌在他家也没法做人了。

现在当面说开——

甚至,还能借此考验一把对方的诚心和人品。

这世道之下,女子势弱,嫁人就是图个依靠,如果喻怀瑾遇到事就退了,也恰是证明他并非是可以托付之人,错过了也不可惜。

这话,祁欢没有说出来。

她虽是没有暗讽祁文景之意,可是在这方面,祁文景的的确确是个反面教材,作为丈夫和父亲,他可一点也不可靠!

既然大家还要做一家人过下去,祁欢也不想动不动拿这事刺他。

祁文景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表情,和她分析起事情有理有据的模样,却油然而生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好。”他老怀安慰的点头,“你考虑的的确周到,就照你说的办吧,明日我再去拜访喻家。”

只是顿了一下,又一次面露迟疑。

祁欢总觉得他这支支吾吾的,不太对劲,只能主动道:“父亲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或者难言之隐吗?”

祁文景面有难色:“长幼有序,若是将长歌的婚事安排在你前头……”

祁欢:……

这多大个事儿啊!

“父亲多虑了,我不介意。”祁欢颇是无语,耐心开导他,顺便给他打下他这个女儿可能得多砸手里几年的预防针,“而且我身体又不好,大夫建议我先好生养养再谈婚嫁之事,会对我有好处,毕竟嫁去了别人家,哪有在自己爹娘膝下的日子好过?”

这话,是实话。

古往今来,女子一旦成婚,肩上担子就压下来了。

不管嫁去怎样的人家,用不用管庶务,但至少自己房里的事得亲力亲为去做,服侍夫婿的活儿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祁欢这回这一病,祁文景确实也对她身体状况十分忧心。

如果每次着点凉就得大病一场,那怎么得了?

但他此时最关心……

却也不是这个!

神情之间,仍是踟蹰了一下,他还是暗暗提了口气,当面问了祁欢:“平国公府的那个顾瞻,最近看他常常过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本来儿女婚事,遵循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祁文景这也算全京城头一份,询问起自己女儿的婚事都要这么含蓄谨慎的。

星罗在旁边看得直犯尴尬。

祁欢笑了笑:“他人很好,家世人品没得挑剔,对女儿也是极体贴细致的,我这样说,父亲莫要觉得女儿轻浮,我……的确也是对他有好感的。”

这些事,还是不宜对外人说的。

尤其她和祁文景,虽然顶着父女的名分,可事实上,却并不算熟。

祁欢脸皮虽厚,说着,脸上也难掩爬上几分娇羞的红晕。

祁文景听得也是频频皱眉,心里极不自在,勉强保持镇定道:“女孩儿不比他们男人,名声最重要。平国公府的门第高,为父也为你说不上话,既是你们彼此都有情意,其实……婚事还是应该尽早定下来的好。”

主要是,顾瞻这样的“冤大头”也不好找。

自家撞上他,纯属高攀!

祁文景虽然没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可这么天大的好事儿撞自己手里了,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可是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母亲不太喜欢武将人家,但只要还是因为我身体的原因。”祁欢不想过分和他多说自己的私事,“我与顾世子说好了,我们的事先缓一缓,现在还是尽快将二妹妹的事情了结了吧。”

祁欢和顾瞻的事,祁文景自认确实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只得作罢。

祁欢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星罗刚要开门,却被她骤然压住了手掌。

她突然又想起一事,便又转身正色问祁文景:“父亲,我方才过来的路上偶遇了祖父和二叔争执,祖父居然极是反对将长歌送去宁王府,依着我对祖父的了解,他不当是这样的人的。家中往事,我也偶然听到过一点,祖父他对此事讳莫如深,是因为当年我们早逝的那位姑祖母,对吗?”

祁文景情绪一个没有控制住,不仅眉心剧烈一跳,就是端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一下,茶汤洒了几滴在衣袍上。

但他整个人却仿佛被抽空了魂魄,一时居然愣在那,没了下一步的反应。

“世子爷,当心烫着。”还是星罗跑过去,拿走他手里茶盏,又抽帕子帮他擦拭衣袍上的茶水。

祁文景有些慌乱的挡开她的手,自己抖了抖袍子起身,表情有些紧张兮兮的对祁欢道:“你当着你祖父的面说什么了?”

他这反应,实在是超出祁欢预期之中的大。

祁欢觉得奇怪,却不动声色:“我当时躲在暗处,没露面,祖父并不知道我在那里。”

她索性也便道出心中疑虑:“父亲,姑祖母的那件旧事,我虽然听说的也不多,但是那件事里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祁文景目光明显一个闪烁,却是有些神思不属的脱口道:“什么隐情?”

他这是心虚!

祁欢道:“我听人说,当年那位谋逆被诛的信王极是属意姑祖母,然后姑祖母在十四岁上就染急症暴毙了。可是她不是精通骑射之术,身体康健又活泼的一个人吗?是什么样的急症,会叫她走的那样急?尤其……只在她暴毙半年不到,信王就因为谋逆被诛,倒是因为没有结成这门亲,反而是叫咱们一家逃过一劫?”

上一篇:梦十夜 下一篇:当高门找回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