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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番外

云兮在旁等得心焦,忍不住小声催问:“大夫,我家小姐到底怎么样了啊?”

胡大夫道:“小姐这是风寒入体引发的高热,看这样子,昨夜应该是发出汗来了吧?这会儿烧得倒是不特别严重了。”

“呃……”祁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昨晚的事,她有印象,但却觉得分外的不真实,依稀是觉得当时因为受了惊吓又折腾了一番,她是出了些汗,近乎虚脱的,但毕竟她自己尚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那回事,怕说错了话反而惹人猜疑,索性就缄口不言了。

“这两天倒春寒,又时常有雨雪,小姐确实是染了风寒病下的,可这都烧了两天多了,因为小姐一直身子弱,经常容易染上风寒,家里常用的退热的方子和草药也都备着,以往都是喝上两副药便也就可以退了烧了,这回却迟迟退不下去。”好在是云兮不多想的,一边说一边还是满眼忧色的偷瞄祁欢,“昨儿个下午开始,人都烧得不清醒了。大夫,这发烧的事可大可小的,您千万给仔细看看,一定是得让这热度彻底退下去我们才好安心呢。”

“烧了两天两夜了?”胡大夫沉吟着,又伸手摸了一遍祁欢的腕脉,转而又问云兮:“小姐之前服用的方子和煎药剩下的药渣能拿来我看看吗?”

这种常识祁欢还是有的,中医看病有自己的规矩,轻易不会索要别的大夫开的药方。

现在要查药渣……

这便是在怀疑什么了?

她这里眸光微闪,云兮却还没明白状况,只是一脸天真的询问:“做什么?”

“哦,我就是看看,得知道小姐前面服用的药里都有什么,我再开方子,省得用错了药,互相冲撞。”胡大夫手摸了摸胡须,语气有些模棱两可。

“这……”云兮十分犹豫。

她毕竟是年纪小,平时只负责伺候小姐的饮食起居,现在郑妈妈不在,她就有点找不到主心骨。

祁欢于是给她递了个眼色:“去拿吧。”

打发了云兮,她脑子里也还是乱糟糟的,总觉得疲惫,不想多说话,就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顺便仍是苦思冥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云兮去了不多时,就用手绢裹着一大包药渣又跑了回来:“厨娘煎药之后的药渣都是倒在一处的,连着三天的药渣都在,我随手抓了两把。”

然后去抽屉里找了张药方出来。

胡大夫先是看了药方,然后挽袖子坐到旁边的圆桌那里开始专心致志的查看药渣。

屋子里一时安静极了。

云兮见祁欢嘴唇干得都有了开裂痕迹,不免心疼起来:“小姐您口渴么?”

跑去桌边要倒水,可桌上的水壶放了整夜,里面水都已经冷了,她便提着往外走,“这水凉了,奴婢去换热的来。”

才刚拉开房门,院子外面就见两个围着围裙一胖一瘦的妇人带着四个穿着一样衣裳的丫头闯了进来。

大冷的天,胖的那个袖子撸了一半,扯着大嗓门就嚷嚷:“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验什么药渣?这药是奴婢煎的,您这是信不过奴婢么?”

许是她这大嗓门实在太吓人了,云兮本能的就紧张了一下。

可是自家小姐病着,是万不能再受任何的冲撞了,下一刻,她便匆忙冲出门去挡:“谁准你们进这个院子的?有什么话,都等郑妈妈回来发落,休要吵了小姐休息!”

到底是年纪小,应该也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如果细听,她声音里明显就透着底气不足的心虚。

“咱们就是要个公道。”那胖厨娘却是横得很,还硬要往里闯:“小姐!大小姐!”

这大小姐的身子骨儿弱的跟什么似的,好死不死的非要住到这庄子上来,这万一真要在这里病死了,他们谁吃罪的起?怎么都得撇得干干净净。

门口双方互相推攮,眼见云兮是挡不住她们的……

祁欢发烧烧得头重脚轻,再加上弄不清楚状况,心里更是烦的很,脾气上来,顺手抓过床头小几上的一只茶盏就朝外面砸了出去:“吵什么吵?我头疼死了!”

第003章 熏香有毒

砰的一声。

茶盏在云兮脚边炸裂出一地的碎瓷片。

所有人都是一愣。

云兮看自家小姐居然难得的发了怒,顿时也来了脾气,两手一叉腰,指着门口的几个就骂开了:“小姐还病着呢,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再闹,若是耽误了小姐的病,有个好歹,回头你们哪个也讨不了好,看夫人不扒了你们的皮!不就是点破药渣么,这庄子上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是夫人的,我要拿就拿,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的,都给我出去!”

她再次动手往外推人。

几个厨娘丫鬟当然还是不服气,可那大小姐根本就是个病秧子,比个瓷娃娃还脆,万一真被她们一碰给碰没了,她们确实吃罪不起,于是趁势又争执了两句,倒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云兮长出一口气,这会儿是真不敢擅离祁欢身边了,就叫了个院子里的小丫头去烧水,自己又折回了屋子里。

彼时胡大夫已经将药渣查检完毕,掏出一方帕子正在擦手。

祁欢看着云兮那一脸懵懂的模样,不得已,只能自己开口询问:“大夫,我这药方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方子没问题,药渣也没问题。”胡大夫把帕子塞回袖袋里,转头不由的打量了她一眼,“小姐本身体虚,为了不至于冲撞损伤,这方子还特意调了药量,尽量用的温补类的药材入药,虽说见效肯定是要稍微慢一些,但按理说喝两剂再发发汗,怎么都该将热度降下来了。”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

祁欢可不是养在深闺十几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自然一眼看出这位大夫的眼神里很有内容。

她靠在软枕上没动,唇角虚弱的扬了扬:“大夫还有别的疑虑也可以一并提出来,我也觉得这次病得有些过分坎坷了。”

何止是坎坷,问题是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状况?

趁着刚才的工夫,她也有不动声色的打量过现在的自己,由于经常做手工的缘故,她从不会留长指甲,而且有几根手指的指腹还有薄茧和一些细碎的新旧伤口,可现在的这双手,不仅留着漂亮的长指甲,手还保养的特别好,葱白细嫩,十指纤纤;再有……她分明是一个成年人了,现在低头看一眼就知道这具身体还没发育完全,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用了二十几年的那个身体。

所以,虽然说起来实在扯淡……这难道是赶上穿越大军了?

祁欢话里有话,十分的烦躁纠结。

胡大夫却只当她是看懂了自己的暗示,于是也不再拘谨的转头问云兮:“小姐这两日的饮食如何?”

“哪有什么饮食?”云兮还迟钝的没太听明白,只拧着眉头实话实说:“我们小姐本来胃口就小,这两天一病倒,就更是恹恹的,已经整两天粒米未进了,也就是喝了点蜜糖水,水都是我和郑妈妈亲自打来烧热又晾凉的,总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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