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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2)+番外

那人的眸子眯了眯,眼底幽暗的一丝冷色瞬间转为戏谑,后就撤手放下被掀起一角的床帐,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的随从接了火折子,揣入袖中,也匆忙的跟了出去。

然后——

略重的一声,房门又被合上了。

这个动静……

祁欢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样程度的声响,只要不是个死人,都不可能完全不被惊动。

于是,她一骨碌就掀被子爬起来,冲外面叫嚷了一声:“是谁?”

刚走到门口的男人,脚步顿住,就那么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了台阶上,略一挥手。

院子里的十几个劲装汉子立刻举着火把鱼贯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出去。

屋子里,祁欢是做戏做全套的,手脚并用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要从躺在她外侧的男人身上翻过去,作势要下地查看。

不想,刚翻到一半,就被那男人的一双大手直接卡住了腰身,又给限制住了。

他顺势翻了个身,朝上仰躺,同时仍是很配合的哑着声音道:“做什么去?”

“外面好像有人……”祁欢也配合着回了一句,她半跪在他上方,总觉这个坐姿忒尴尬了,就试着挣脱了一下。

不想,力度没控制好,身子一个不稳就一屁股蹲在他腰上了。

那男人当场闷哼了一声。

她一愣,骤一抬头,就见朦胧的光线之下,他眉头紧蹙,似是面有痛苦之色。

祁欢有点茫然,脱口道:“怎么了?”

“没事儿……”男人轻笑了一声,伸手一压她后背就将她压入了怀中,一边语气散漫道:“大冷天的,别乱动了。”

祁欢一只张开四肢的王八一样趴在他上方,脑袋枕在他颈边,觉得他这似笑非笑的浅雅声线灌入耳中,酥酥麻麻挺挠心肝儿的……

“呃……”难道她真是思春了?美救英雄之后这是要接着上演以身相许?

这节奏也忒紧凑点了吧?

脑子里正在乱糟糟心猿意马的时候,就听耳畔还是那个声音怅惘的一声叹息:“抱歉,我腰上刚被人戳了一刀,有点疼。”

“噗……”

祁欢觉得好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男人大约也是觉得尴尬,反倒被她这一笑化解,也跟着闷声笑了起来。

门外台阶上的男人身姿笔直的站着,负手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和男女隐约的调笑声,终是不再逗留,抬脚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

他的近卫亦步亦趋的追着他,等出了院子才试探着揣测:“这庄子的防卫不算严,各处门路四通八达,应该是只翻墙借了个道而已,已经走了吧?”

男人未置可否,背影挺拔干练,很快融入了夜色中……

屋子里,祁欢已经不记得这茬了,只是她这一笑身上方才紧绷的神经就瞬间整个松懈下来。

本来就发烧烧得头重脚轻,脑子不够使,方才一番惊险,更是冷汗水洗一般,中衣都紧贴在皮肤上了。

骤然松懈下来,她也没力气再用心经营这难得的梦中艳遇。

于是,缓了一会儿,等有点力气了,就从那男人身上翻下来,拉被子把自己蒙了,吐着气挥挥手道:“我不行了,反正这地方我也不很熟,你自己随意吧……”

浑身冷汗虚脱,眼皮沉重。

后面的事她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只是昏昏沉沉的又再一觉睡过去,等到朦朦胧胧又有了些意识的时候,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疼。

这会儿感觉真实多了,原来她是真的感冒了。

“又得吃药了……”她嘟囔了一句,睁开眼,登时吓了一跳。

擦,这环境也太诡异了吧,隐约间好像梦里见过?这是依旧没睡醒还是她中邪了?

祁欢蹭的一下弹坐起来,正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疼不疼,就见外间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领着个穿长衫蓄胡须的中年人进来:“大夫,实在是麻烦您了,就在这里,您请进……”

祁欢:……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能解释一下?

第002章 病秧子大小姐

“小姐醒了?”祁欢还在发愣,那小姑娘已经眼圈一红,飞奔过来,扯了被子往她身上掩。

祁欢的脑子里还有点空,不假思索的脱口道:“你是……”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是云兮啊,小姐莫不是烧糊涂了?不过您醒来了就好,昨儿个夜里叫您也叫不醒,可把奴婢吓坏了。”小姑娘显然是没多想,话痨的只顾着给她掩被子:“快盖好了,您这还发着热呢,可不能再着凉。”

言罢,转身去招呼跟她一道进来的男人。

那人背着个小木箱,身材瘦长,穿一身半旧不旧的青灰色长衫,蓄了胡须,乍一看去四十来岁的模样。

祁欢注意到,他那衣摆和布鞋上都沾了些灰尘泥泞,有些风尘仆仆的意思。

闻言,他颠颠儿的走上前来作揖。

眼前的情况不明,谨慎起见,祁欢也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他。

云兮见状,赶忙解释:“小姐,这位是胡大夫。”

“大夫?”祁欢的脑子越发转不过来,跟着呢喃了一句。

“郑妈妈进城去请大夫还没回来,这位先生是要进京寻亲的,路上被人偷了盘缠,路过咱们庄子来讨水喝,听说家里有病人,说是愿意帮忙。奴婢想着郑妈妈横竖也没回,您这病多个人帮着看看也好,就请他进来了。”云兮显然是个直性子,倒豆子似的就解释上了。

说完,去旁边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方薄薄的丝帕,再拉过祁欢的手腕将帕子覆上去,这才让开了地方,又满怀感激的对那胡大夫道,“大夫,劳您辛苦,快替我家小姐诊一诊吧。”

“好。”胡大夫捋了捋胡须,踱步上前,先是礼节周到的道了句“得罪”,这才坐在了云兮搬来的杌子上,手指隔着丝帕给祁欢诊脉。

祁欢这会儿还是不太确定自己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总觉得有点恍惚。

旁边,云兮紧张兮兮的盯着胡大夫搭在她腕脉上的手。

祁欢循着往上看见她的脸,却见小姑娘右侧的额角青了一块,隐隐的还似是鼓了个包,就皱了眉头:“你那额头……”

她这是在做梦吗?那是梦里的梦里?她依稀记得自己上回醒来时有个男人闯了进来,门外还起过争执……挺离奇的一场遭遇。

云兮听见她问,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额角的伤处,还透着稚气的脸上却是露出笑容来:“奴婢没事,就是磕了一下。”

祁欢还有点弄不清楚状况,心有顾忌,就没再追问。

倒是胡大夫抽空回头看了云兮一眼:“就是普通的跌打损伤,我这有配好的药酒,一会儿拿些给你,擦一擦揉一揉,过两日就好。”

云兮连忙道谢说不用。

胡大夫也不多言,收回视线继续给祁欢诊脉,过得片刻道了声“唐突”,伸手又试了她额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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