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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274)+番外

更主要的是——

他现在也没的选,只能赌。

信了祁欢,还能赌她言而有信,有一半的赢率。

若是替祁正钰死扛……

祁欢说的没错,她曾经一条命差点交代在他们兄弟手里,今天再激怒她,她要报复回来,半分也不为过。

至于他背叛之后,祁正钰会如何……

暂时也顾不上了。

外面下着雨,这屋子却反而更加闷热。

管玉生脸上全被汗水糊了,终于颓败的咬咬牙:“大小姐想知道什么?”

“三个问题。”祁欢道,“第一,青龙节前后,你们除了针对我身边的人和事做手脚,是否同时也同时打过辰哥儿的主意,刻意拖延他的病情?”

这件事,她只是猜疑。

因为祁正钰要暗算她,杨氏就是最大的障碍,想要绊住杨氏……

正好祁元辰那一场病病了许久,生生逼着杨氏不敢叫她回京。

管玉生绝没想到她连这种事都会注意,心惊之余就越是不敢再有丝毫的侥幸。

他说:“小少爷永远都是祁家的人,老侯爷并无害他之心,只……世子夫人前面请的两位太医,在用药之时老侯爷都刻意提点,说孩子小,肠胃又弱,叫他们千万慎重些。”

天花和痘疫这些,在古代医疗环境极其不发达的情况下,都是很容易要命的。

祁元辰当时那一场天花,来势汹汹,也病了好长时间。

如果真到了需要铤而走险,需要以毒攻毒博一把的时候,祁正钰却为了拖延时间,故意给太医一个隐晦的暗示,太医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毕竟——

那病,救不活很正常,可若真因为他用药不当而出的事,祁家事后追究,他们身上背的就是一条人命了,还是长宁侯府的长房嫡孙。

只能说是祁元辰的运气好,阴差阳错的,最后还是熬过来了。

祁欢那时候虽还没见过那小东西,此刻也是怒意上涌,忍无可忍甩了管玉生一巴掌。

管玉生没敢躲。

顾瞻和秦颂也谁都没有动。

只星罗嗫嚅着凑到她身边不安的叫了声:“小姐……”

祁欢闭了下眼,抬了抬手,示意她没事。

随后又缓了片刻,待到情绪重新冷静下来,她依旧是思路清晰,语气平静的继续问:“第二个问题,这些年,祁正钰有没有在我母亲的病情上动手脚?”

“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挨了打,管玉生怕继续将她给激怒,当即否认。

随后对上祁欢面无表情的脸,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样会惹得对方怀疑,又连忙解释:“小的绝无虚言,最起码在小的替侯爷办事这几年里,是没有经手过这样的事的。世子夫人的为人精明,大小姐您知道的,即使……即使侯爷有什么想法,轻易也不容易得手。他是个绝对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贸然去做的。”

他说这话,祁欢是信的。

杨氏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到的人。

甚至于祁正钰利用祁元辰的病,也都做的叫人拿不住他任何把柄。

毕竟——

他提点太医那两句话,本身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就算当面对质,也没人能指摘他是图谋不轨。

确定杨氏没遭了老头子的暗算,祁欢也总算是情绪彻底恢复正常。

雨势雨来越大,天色也越发的暗沉起来。

“好,我姑且信你。”祁欢不想再拖延下去:“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今天早上你们诓了秦小侯爷过去,究竟意欲何为?”

这一次,管玉生的目光又本能的开始闪躲。

祁元辰的事他都毫不犹豫的认了,现在却不敢说这件事?

是怕秦小侯爷打击报复?

还是——

这件事本身就比祁元辰那事儿都更恶劣?

秦颂主仆全都拧紧了眉头,严阵以待。

管玉生忍不住偷瞄了秦颂一眼。

祁欢道:“我说过了,我只要听你的实话,你不过就是奉命行事,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保证没人会动你!”

意识到对方真正忌惮的是秦颂,她紧跟着又话锋一转,再次警告:“不要拿什么捉奸在床,损毁名声名节的借口糊弄我。你们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的确绰绰有余,用这种伎俩试图扳倒秦小侯爷甚至武成侯府……这理由拿去骗傻子还差不多!”

祁正钰之所以敢直接算计到秦颂头上,就一定是做好了打算,可以一击必杀,直接叫秦颂翻不了身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管玉生眼角的余光暗中扫过在场的一群人。

这事情祁正钰做了,他现在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说出来都觉难以启齿。

可是瞧一眼旁边他那昏迷不醒的兄长,也知道耽误下去的后果自己受不住,这才眼睛盯着地面断断续续道:“的确没有四小姐以为的那般简单,侯爷原来的计划,是将武成侯与大小姐绑在一处,造成他轻薄并且失手误杀您的现场,然后以此告上朝廷……”

话没说完,简星海就狂躁的一大脚踹过去。

管玉生整个身体都飞出去,直接被踢到了墙根底下。

他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却直接狗搂着身子,不敢动了。

简星海暴跳如雷的叫骂:“怪不得人都说文臣阴险,这个老匹夫,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阴招都想的出来……”

他反倒是有些词穷,着实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人的阴狠无耻了。

整个屋子里,气氛默得一时。

秦颂脸上且红且白,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吃人。

顾瞻那眼神,也丝毫不比他更善良,同是脸色铁青的一语不发。

反倒是祁欢,沉默过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才对!

就说祁正钰既然对上秦颂了,就绝不可能做那种后患无穷的蠢事。

得了这个真相,她反而豁然开朗。

以她的名义约秦颂登门,祁正钰不露面,待到事发之后,到了御前争辩,他完全可以推说自己全不知情,也可以说她叫秦颂过去,是为了说两家婚约之事,然后秦颂一时兽性大发,见色起意……

任凭他是朝中新贵,风头无两的堂堂武成侯,“奸杀”人家侯府嫡女这个罪名,也足够叫他身败名裂,甚至人头落地了。

至于祁家,自家女眷成了受害者,虽然是个极不体面的死法,倒也不至于太损名声。

主要是——

这一招他一箭三雕啊!

既免除了秦颂这个后顾之忧,还能将祁欢这个不服管束,不受他祁正钰控制的棋子直接踢出棋盘,从此一劳永逸,并且,给予杨氏沉痛的一击!

祁欢转头去看秦颂,面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一字一顿,意味深长:“如此看来,小侯爷今日可是欠下我一条命了!”

甚至于,是整个武成侯府满门的荣辱与将来!

秦颂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难堪之色,只有劫后余生之时的那种意外之喜。

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疑惑这丫头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遇到这种事,她本该比他更难堪也更愤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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