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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103)+番外

杨氏也拧眉看向女儿:“不用你出面,长歌那里,我会给她递话儿的,她自己御下不严,都连累到你房里了,还能有什么话说!”

祁欢这便开始有些好奇,调侃道:“母亲怎知不是二妹妹指使?”

杨氏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就知她这又是故意调皮了,便是没好气道:“那丫头虽不是我亲自教养,可这些年在吃穿用度上我也不曾苛待了她们母女分毫,再是眼皮子浅,她也犯不着做这等事。”

有的府邸,嫡母苛刻,庶出子女的日子过得跟丫鬟差不多,又不给教读书习字,讲规矩,确实有可能养出秉性极差的女儿来。

远的不说,就说他们祁家自家,虽然老侯爷祁正钰主张即便是女儿也要读书习几个字才好,但因为余氏容不下庶出的子女,祁家的二姑奶奶祁文娴就被养的谨小慎微,很是小家子气。

祁长歌,杨氏虽然也区别对待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可那也是照着府里正经姑娘主子的份例养的她。

又因为祁欢常年生病,总是闷在屋里,祁云歌一心巴结老太太,远着这边,所以杨氏请人来教导自己女儿什么,都会把祁长歌叫过去一起,好给女儿做个伴儿。

总之,不管她的初衷动机如何,祁长歌在祁家也是娇生惯养的主子,没叫她真的受过苦。

杨氏说完,看着女儿,还等祁欢给她一个合理的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祁欢道:“那丫头手脚不干净,顺我的东西出去倒卖都不是一两次了,我之前查到她的时候,有些被她倒腾出去的物件就已经难以寻回。所以就先留着她吧,以后万一那些东西给惹出什么麻烦来,好歹顺藤摸瓜回来也能有个现成的说法和解释。”

这里,她还是无比介怀叶寻意高价买走的那对儿耳坠子!

只是,不好跟杨氏明说。

现在也是个防患于未然的意思。

杨氏这些年给女儿塞了首饰衣裳无数,若要弄丢个十件八件,很是寻常,毕竟不能每一件都算她贴身之物。

但现在,既然祁欢谨慎,非要多留一重小心,她也就无二话的顺着了。

她再给金妈妈递了个眼色:“那就照欢儿说的办吧。”

随后杨氏又问了一次祁元旭目前的状况,听金妈妈说他服了药,症状有所缓解,并且陈大夫一直守在二院,杨氏也就暂时没管。

这会儿天色已经将明未明。

祁欢坐回凳子上,稍稍正色道:“母亲,此事追查的线索断了,您后续准备如何处置?”

杨氏对待此事,似乎并不太上心,冷然道:“如实禀了你祖父,他若不满,他有本事就叫他接着查去,横竖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些年,家里的无头公案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她前面之所以一直积极追查,甚至伏低做小,其实还是为了安抚杨青云的情绪,怕她背负嫌疑,被杨家人阻挠耽误了会试。

祁欢猜也是这个样子,努力忍着笑:“就算祖父肯于含混了事,这次二哥哥吃了大亏,二婶儿那里怕是不肯善罢甘休吧?”

第072章 又见顾世子(二更)

祁元铭被弄得差点没能去应考,现在就算勉强去了,他身体不适,也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发挥的。

这对二房而言是天大的事。

想必不仅是岑氏,连祁文昂知道都得一肚子火。

可是,各家自扫门前雪……

谁在乎!

杨氏道:“除非他们能拿出铁证来,指摘此事与咱们这院子里头扯上了关系,否则……要兴师问罪,他们也问不到我的头上来,你也不必理会。”

至于借口夺她的管家权做惩罚?岑氏敢接,昨晚就不会借口推脱了!

来了这些天,祁欢一直都有暗暗观察。

杨氏和余氏这个婆母都冲突数回了,可是她和二房之间却一直和睦往来,二房那边也安分守己,妯娌双方,一个多月下来,就连最微末的争执冲突都没有一回。

但祁欢却一直记得她刚来那会儿,从云兮嘴里套出来的话。

云兮当时说,金妈妈她们私下提醒,叫她们也要防着二房一些,并且注意也不要让祁欢和二房的祁欣走太近。

而这些天过去,祁欢自己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和推论。

她手指状似无聊的拨弄着茶盘上的几个精致小杯子,语气随意道:“母亲,其实父亲才是祖父的嫡长子,并且都已经上禀朝廷,领了世子头衔,可是祖父那里……您不觉得他对二叔过分器重,并且他父子二人之间也太过亲近了吗?”

每日一同出门上朝,晚间有无应酬都互相知会一声。

并且祁欢知道——

祁文昂还经常被祁正钰叫到书房,帮他在公务上出谋划策,或者一起议论朝政,交换意见。

祁欢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的余光注意杨氏的反应。

果然,就见杨氏端着都已经递到唇边的杯子猛然顿了一下。

即便她掩饰的很好,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水,并且随口敷衍:“他二人都在宫里办差,衙门又离的近。”

祁欢却没有就此打住,继续玩味道:“是啊,二叔掌的是实权官位,而我父亲只是个逢年过节写祭文,跑腿办事儿的,二叔那里有朝政可以论,所以他需要祖父的指点和扶持,我父亲领着个无关痛痒的闲职,横竖都是混日子。”

她这话,听着是随口抱怨祁正钰对两个儿子态度不公,并且表情也真的只是小姑娘随口发牢骚的样子,可——

杨氏就是觉得她这又在拐弯抹角的话里有话。

自从上月初在庄子上吃了一次亏之后,杨氏就发现女儿近来的脾气变得刚硬了好些,还总爱跟着自己一起琢磨事情,并且看待很多事情的眼光也变得相当犀利。

她心中警觉,并不敢当祁欢只是一句牢骚,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欢于是终于重新抬起眼睛。

母女两个,四目相对。

少女的唇角,依旧带着一个温软的,仿佛很是漫不经心的笑纹,她说出来的话也似玩笑:“我就是觉得,也许从祖父的角度来选,他会觉得二叔更适合继承这座府邸和祁家家业。”

杨氏勃然变色,捏在手里的水杯都跟着微微一震。

祁欢看她的表情,便了解到这件事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洞悉到。

所以,她表情也慢慢严肃下来:“母亲您也发现了,不是吗?”

杨氏的嘴唇微微颤抖。

包括皇帝的皇位江山在内,历来家族传承,都是传嫡传长的。

这虽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但谁家若是不守这个规矩——

皇帝会遭到朝臣的施压,围堵,官员则一定会被言官弹劾,就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家产继承没按照这个规矩来,嫡系子孙也常有状告到官府去要求朝廷给主持公道的。

何况——

祁文景这个侯府继承人的身份,是在先帝那里报备过,并且得到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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