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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祖宗来了(10)+番外

陈卿卿不假思索接了句。

“毛裤衩?这狼这么瘦,估计只能做个毛丁字裤吧?”

等了一会,他没反应,陈卿卿回头一看,他俊朗的脸上,多了一管鼻血。

“这饭里加了什么上火的食材?”陈卿卿下意识地找东西给他止血,找不到抬袖子就要擦。

“不用!”他慌忙地站起来,仰头退后一步,转过身,不让她看。

“你满脸巧克力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咱俩这铁瓷一般的关系看看没事吧?”陈卿卿还想绕过去看看。

她转他也转,死活不让看。

隔了一会,血止住了,他才转过来,已然恢复了矜贵,只是红着的耳垂还残留着淡淡的心事。

他是她唯一见过小麦色皮肤侵略感却不强的男人,一双眼清冽却有温度,焦茶色瞳孔自带情绪,神秘感十足。

长了个小狼狗的脸,存了颗会编草兔子的奶狗心,一刀能剁死狼,偏偏还晕血严重,这么矛盾的男生,陈卿卿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就好像是冰与火的混合体。

“要是我们能回去,我一定从单位里挑最好的女生介绍给你。”她由衷道。

于不离冷着脸转过头,又像是想到什么,扯扯嘴角。

“你们单位,有女生?”

“啊这.......”陈卿卿收敛媒婆姨母笑,对啊,她身边一群油腻男,哪来的女人?

“你自己说的话,要记住。”他意味深长。

陈卿卿拍拍心口,放心吧,姐姐承诺的事儿肯定能办到,不会画大饼的甲方干不了大工程!

俩人离开摊位,趁着四下无人,陈卿卿说:

“你给我说了养驴农家小常识,那我给你说个没用的吧。”

“嗯?”

“在山里,如果被猛兽咬了,取其毛,烧成灰,撒在伤口,据说可以预防狂犬病。”

“你信了?!!”

陈卿卿眨眨眼。

“我当然不信,所以才说是没用的小常识嘛。不过,万一有人信呢?”

她把郝三被狼咬的事分享给他。

大概就是郝三早晨领人追杀陈卿卿二人时,回程遇到狼,被咬了。

按着古人以毒攻毒,一物克一物的思想,被狼咬了,必然从狼身上找治疗方法,郝三家里肯定会买狼。

昨晚俩人装神弄鬼闹了一通,郝家村这会正乱着,这会去打听,正是好时机。

“卖不卖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发扬风格。”陈卿卿大义凛然。

于不离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遗憾?卖狼不好?”陈卿卿不解。

于不离看了眼她。

赶在鼻血再次流下来前,他抹掉脑子里一切遐想。

“你刚换驴的时候,打听过物价吗?狼卖多少钱合适?”陈卿卿问。

“一两银子1000文,狼的话,城里能卖上价格,但这地方是偏远村子,我们又不能耽搁太久,等不及他们筹钱,我觉得卖一两银子刚好。”

“太便宜了吧......”她不甘。

“那.......留下?”皮扒下来,做一个,咳咳。

于不离鼻子又开始痒了。

第11章 妖物跟他像不像啊

俩人最后还是决定把狼卖掉。

陈卿卿是觉得没钱寸步难行,于不离则是朴实地认为,狼毛扎人,做丁字裤应该不舒服。

朝着郝家村走时,于不离把兜里的银两清算了下。

在山洞里装神弄鬼,糊弄到了三百多文,还有三角小碎银,一角碎银估摸着能有二、三钱的样子。

还有两枚挺粗糙的玉佩,价值忽略不计。

死去的于秀才钱袋子里有五十文铜板,碎银加一起不到二两。

于不离把这些家当划拉到一起,装在钱袋子里,递给陈卿卿。

“你保管着。”

陈卿卿接过来,掂掂分量,算了下总金额,心情沉重。

“把驴算上,咱们所有家当凑不到四两银子,但愿这于秀才祖宅没卖,不需要修葺。”

就冲着俩人现在这股子贫穷的劲儿,她也得把狼卖出去。

郝家村距离集市不算远,俩人牵着小毛驴走了不到一炷香就到了。

郝家村的地势偏低,陈卿卿站在坡上展望,整个村便看了个七七八八,啧啧两声。

“怎么了?”他问。

“这里的民风肯定不好。”

“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们杀人祭祖?”

“不看他们愚昧的祭祖行为,只看村子都能闻到自私的味道。你看,这里的民居采取的是院落式布局,这就跟咱那北方农村差不太多,屋舍挨的近,可这阴沟挖的,就很不合理。”

阴沟就是排水沟,平日里用来排污,下雨时负责引水。

阴沟挖的乱七八糟,有几条挖到低处那几家的后院了。

要是遇到坏心眼子的,往阴沟里倒粪水,天热时这味儿,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村民们齐心,家家出人,村里重修阴沟,把沟往外扩一些,水都引出去,全村都有好日子过,可他们偏就不修。”

低处那几家记恨高处排水,死活不肯出人,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堵阴沟,谁也别想好过了。

高处那些人家觉得水流不到自家身上,自然也不肯出人。

还有几家离得远,大概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会出人。

宁愿一损俱损,也不愿一荣俱荣,典型的小民思想。

陈卿卿做过关于新农村建设的工程,基础建设打眼一扫,心里就能盘算出个大概。

好民风就能带来好村风,不好的民风,穷山恶水出刁民。

村与村之间差距可大了,希望他们要去的于家沟情况能好点。

“嗯,你说的对,这个村子风气的确自私,否则他们也不会想到杀稚子求风调雨顺了。”

于不离指了指俩人身旁的庄稼地,高粱再有些日子就该收了。

高粱穗好多都是瘪的,今年的收成不好,祭祖肯定跟这个有关。

杀别人的孩子,祈求自家的风调雨顺,甭管那孩子的父母同不同意,全族是同意的。

“这郝氏的族人,除了想的‘好’美之外,其他的品质与好沾不得半点关系,白瞎了这个姓。”

俩人边说边朝着坡下走,家家户户的大门都关着,街上有浓郁的香烛味。

“人都哪儿去了?”陈卿卿正纳闷,迎面走来个妇人,愁眉不展,双眼红肿。

“婶子,跟你打听个人,郝三住这吗?”陈卿卿上前搭话。

那妇人听她问郝三,眼里流露出戒备之色。

“你们找我儿子干嘛?”

“我们俩路过这,听闻郝三让狼咬了,我们刚好捡了头狼,想着赤脚游医说的方子,猜你们或许用得到——”

“多少文?!”妇人看到死狼大喜,不等陈卿卿说完就问了价。

“一两。”于不离开口。

妇人面露难色。

“是有些贵了......今年收成不好,官府前日还下来征粮,家里的米缸都要倒空了。”

“那算了,听说还有别人也被咬了,我们去那家试试——”于不离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