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之间,已有人攀上了马车。秦忆安见状,撩开裙摆,取出暗藏的匕首,准备迎敌。方思宁一愣,懊恼自己怎么就没藏个兵器在身上。但不等动手,攀上车的人便是一声惨叫。方思宁又向窗外看去,就见宣翎卫和秦忆安的暗卫也策马追了上来。扬承行在最前,手中长/枪接连将数名贼人挑下了马车。
不愧是镇北军麾下,马上功夫无可挑剔。
方思宁正赞叹,却不防马车突然一顿。惯性之下,她身子一倾,从座椅上摔了下去。秦忆安忙扶住了她,关切道:“姐姐小心。”
方思宁也顾不上磕疼的膝盖。外头马蹄声杂乱、拼杀声渐响,应是有人绕到了车前,阻了马车。
若想顺利回城,必须甩开追兵……
方思宁突然有个主意,但这个主意令她自己都很是惊讶。她闭了闭眼,将心中的紧张、恐惧、忧虑并那一丝丝亢奋都按捺下去,随后,抬眸望向了秦忆安。
千尊万贵的公主,即便微服乔装,也穿着上好的丝锦。
海棠红、流云纹,如绮霞艳丽。这身裙衫,方思宁看着也很喜欢。
她笑了起来,抬手抚了抚秦忆安的发鬓,道:“公主,我们来比比运气吧。”
听她这话,秦忆安不免怔忡,眼神微微迷茫。
……
马车外,元祎挥鞭抽向挡在车前的人马,试图强行突破。
天色阴沉,似是雨兆。山间雾气渐生,如水般漫至官道。再拖延下去,只怕前路晦暗,愈发难行。
焦急之际,马车车门被猛然踢开,一道红影跃身而出。混战之中,那红影趁乱夺了一匹马,策骑逃离。
公主?!
元祎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快去保护公主!”
此话一出,众暗卫当即弃了战斗,追随而去。商队之人也无心再顾马车,纷纷掉头追赶。唯有宣翎卫一众留在了原地。扬承策马行至元祎身旁,只道:“郡主安危要紧,我们赶紧回城!”
元祎有些犹豫,但终是敛了纠结,挥鞭策马。
马车疾驰,她忍不住又回了头。
那策马离开的红影,不知为何揪着她的心,令她惴惴难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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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大家好!!!
哎呀妈呀,群架真的好难写……我卡得销魂啊!!!
咳咳,不论如何,我又回来了~~~
嗯~~~
行路一百半九十,能更新就是我赢了~~~拇指~~~
下面,首先为大家解释一下内容提要: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诗经·小雅·棠棣》:“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兄弟们虽然在家里争吵,但能一致抵御外人的欺侮。比喻内部虽有分歧,但能团结起来对付外来的侵略。
嗯,就是这样~~~
此外,本章有两个前文伏笔:
1、第十二章
他闭目,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而后,听见了马车的声音。
他不必抬头,便听出那是骈马辎车。车身沉重,碾黄土轧轧;马蹄蹴踏,动鸾铃锵锵。在北地,用得起如此车驾,还能毫无阻碍驱车入营的,唯有一人……
骈马:指二马并驾的车。
锱车:古代有帷盖的前后皆蔽的一种大车。
没错,女主的豪车,加长加宽防火防箭,重到可以直接破门……【远目
咳咳咳~~~
2、第十四章
方思宁迎上他的目光,笑容里满是轻浮的佻达:“说起来,我与秦忆安有七八分相似,对吧?”不用他回答,她径自往下说,“身量形貌、衣着打扮,我两都挺像的……便连喜好,也都大同小异。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她必定也喜欢。而她喜欢的,我说不定也喜欢。”
嗯,其实女主和公主很像哟~~~
为了这一刻,我真是用心良苦……【远目
好的~~~
事情就是这样~~~
群架戏我写完了~~~
下章我的男女主角就会重逢了~~~
我会努力的!
让我们下期再见~么么哒~~~~~~~~~~~~~~~~~~~
第廿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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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朦胧的官道上,一袭红影策马飞奔,一骑绝尘。
马背上的方思宁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扯了扯襟口,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秦忆安的这身裙衫真好看,就是紧了些……不对,难道,是她胖了?
方思宁眉头一皱,对这身裙衫的喜爱大打折扣。
这时,弓弦轻响从身后传来,她不假思索,侧身躲避。箭矢飞纵,携落火星,她索性翻下马鞍,半挂在了马腹旁,权作掩护。在疾驰的马背上维持这个姿势很是困难,但方思宁自小练习骑射,之前又在镇北军营里磨了大半个月,倒还能坚持得住。她向后看了一眼,就见天色阴暗,雾气浓重,追赶的人看来皆是憧憧灰影,难辨敌友。
假扮公主,引开追兵——真是热血上了头,之后的事一点也没打算啊……
她暗暗叹了口气,这才思考了起来。
她走的是与回城相反的方向,如此下去,不多时就会回到驿站。只怕三岭商会还有余党留在那里,万不可冒险……
她一边思考,一边环顾,忽见右前方有条隐蔽的岔路。幽深一径,藏在林木之中,只能徒步通过。她当机立断,解下外衫,系在了马鞍上。而后,翻身落马。
疾速之下,稳不住落地的姿势,她索性摔倒,翻滚着匿入了岔路。不及喘息,她飞快地爬起身来,沿着小径狂奔。
横生的草木,划破衣衫、割伤肌肤,这会儿却也顾不得了。林中愈加昏朦,几乎看不清脚下。加之坡道渐陡,不多时她便没了力气,步伐也沉重起来。
身后,不断有窸窣声响,似是有人追赶;前路,隐有野兽低鸣,更添几分恐怖。
或许,这是条绝路,她今日会命丧于此……
这个念头甚是不祥,方思宁忙将它甩开,只一心向前。突然间,一只惊飞的鸟雀掠过眼前,一瞬震骇,她步子一歪,跌进了路旁的深沟。她蜷起身子,护着脑袋,天旋地转间,也不知滚过了多少泥石,又压过了多少草木。待一切停下,她却无力起身。全身散了架一般,无一处不疼,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扰得思绪一片混乱。
昏聩之间,有人飞身跃下,走到了她的身旁。
来者的模样,她看不真切,但她隐约觉得,对方好像并无恶意。
被抱起的那一刻,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心想道谢,却再无力支持,缓缓失去了意识。
……
……
官道之上,陈慬领着一行人赶回驿站,就见火色冲天,一片狼藉。
他神思一怔,旋即便有恐惧自心头涌起,令他微微发抖。
方才一番刑讯,那三岭商会的领队终是供出了计划:以客舍和驿站为据点,前后埋伏,截杀公主。再放出消息,指认郡主为主使。皇储一死,朝局必生动荡。郡主谋逆,更可致镇北军分崩。外敌趁势入侵,终是天下大乱。
布局如此,绝非区区一个商会所能。后头的势力深不可测,但领队所知实在有限,要问出主谋,唯有擒下会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