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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我和汉武帝比命长(70)

刘彻算一下,北门一套,菜市口一套刚刚好,“两套够了。春陀,带人去把匠人这些日子做的东西拉回宫,用东西遮掩一下,朕不想还没进宫就传遍天下。”

到未央宫,就宣丞相窦婴和画师。窦婴起草发往各郡县的诏书,画室画犁、耙、耧车的制作图。

窦婴写至深夜,画师也画好了。翌日清晨,快马加鞭发往各地。

窦婴年龄不小了,刘彻可不想把他累死,他还指望窦婴稳住群臣,压制田蚡,田蚡也好有时间自己把自己吓死。于是赏他一筐来自卫莱的玉佩空间的黄瓜,赏画师门一筐上林苑的黄瓜。

刘彻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出去,就带着两筐黄瓜去长乐宫。

王太后以前是天天都想看到她儿子,最近是巴不得刘彻是个不孝子。盖因儿子越孝顺,她越觉得对不起儿子。

刘彻赐婚的旨意下去,王太后等着田蚡哭冤枉,然而以前一天恨不得来三次的田蚡突然这么多天没影,王太后想骗自己田蚡是被冤枉的都没法骗。

王太后看到刘彻进来,挤出一丝笑,“怎么又往哀家这里送?哀家一个人能吃多少啊。”

刘彻装没看到他娘尴尬的神色,田蚡他是一定要动的,他娘还能这样说明只有失望,不会因此伤身。有了卫莱的孝敬,一定能够多活几年。

刘彻指着黄瓜,道:“今年最后一茬,吃完只能等明年。”

“没了?”王太后忙问。

刘彻:“还有一点留作种子。”

王太后想想节气,各地秋收已开始,天气转凉,再不留种就迟了。

“卫氏也随你回宫了?”

刘彻笑道:“您以为儿子让卫氏盯着的是这东西?不是。这不过是小东西。”

“她还是要去?”王太后顺嘴问。

刘彻:“过几日。”

卫莱在宫里待四天就走了。这次刘彻没送她到上林苑,出了宫门就回来了。

离田蚡成亲的日子近了,淮南王也该收到邀请他前来观礼的手谕,他此时绝不能离开。虽然他了解淮南王和田蚡,万一俩人喝多了,酒壮怂人胆真敢反,他在上林苑可耽误事。

天气转凉,刘彻搬回宣室,就把那两套犁、耙、耧车移到宣室厢房。刘彻算一下时间,长安地界的百姓都该听说了这三样,就命宫人搬至他父皇收拾的土地上,刘彻前往未央宫请太后,让太后去请窦太后。

窦太后不乐意搭理儿媳,王太后直言,她不去这辈子会后悔。窦太后知道此乃激将法,依然忍不住走出长信宫,她倒要看看刘彻小儿搞什么。

刘彻小儿什么也没干,抄着手在地头等二人。待她们走近便问,“祖母和母亲看到这片土地熟悉吗?”

眼前的土地方方正正,大约两至三亩,是文帝和景帝带人收拾的。当时窦太后和王太后都有帮忙,二人自然熟悉的很。

王太后问:“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宫人牵来马,会种田的宫人套上犁,犁出一丈宽,犁卸掉换耙上,整块整块的土地瞬间搂平。随后人站耙上搂几次,土块粉碎,耙换成耧车,开始种冬小麦。

窦太后和王太后可不是生来富贵,她们少时都需要干活。王太后不光会纺线织布,还会做衣裳。两人起初看到犁并未感到稀奇。看到一个人犁地只觉得轻松。随着人上耙,俩人看出点门道。

刘彻把种下去的小麦扒开,很是均匀,两人看直了眼。她们家以前种小麦可是用撒的,不巧赶上大雨,还得撒第二遍。而今用上这个耧车,可什么担忧都没了。

站在刘彻身侧的人不约而同地转向他,包括春陀。春陀料到卫莱做的东西一定很有用,也没想到这么方便。

刘彻明知故问:“都看朕做什么?”

王太后想问这些东西哪来的,眼角余光看到一脸好奇的小卫青,忽然就想到了他姐姐,这些东西一定是她盯着人做的。不怪她儿子藏着掖着。这三样但凡拿出去一样,也足矣让百姓。

天下百姓有了这些,淮南王许以重金,也没人跟他反。即便有士兵追随他,淮南百姓也是帮心怀天下,心中有百姓的皇帝。

刘彻的视线从他母亲脸上划过,落到窦太后脸上,“祖母,是您的黄老学说好用,还是朕的犁、耙、耧车好用?”

百姓不认“黄老”,也不关心“儒家”,只认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那人是淮南王,他们就向着淮南王。那人若是皇帝,他们就拥护皇帝。可没空关心皇帝跟谁,还是又要算计他舅舅。更不会在意皇帝几岁,会不会处理朝政。

老百姓的心思,幼年日子清苦的窦太后比重活一世的刘彻要懂。窦太后看到地里的犁、耙、耧车,仿佛看到了百姓的笑脸,群臣山呼陛下英明。

窦太后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化为乌有,这些日子强撑着的精气神散去,眼眸中的神采也随之消失殆尽。

王太后露出担忧之色,暗暗给刘彻使个眼色。

刘彻不想变得跟从前一样,他就不能心软。他今日对窦太后心软,明日他母亲就有可能变成“窦太后”。

刘彻明知故问,“母亲和祖母累了?”不待二人开口,命人送她们回去。

儿子态度强硬,王太后以往还能数落几句,而今一想到田蚡,不光没了立场还心虚。王太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登上来时的马车。

刘彻吩咐春陀:“这些犁、耙、耧车送往北门和菜市口,让百姓看清楚瞧明白再拉回来。”

春陀小声说:“城里有封国王爷的人,不止淮南王。”

这点刘彻知道,“百姓问起来,只管说朝廷为天下百姓做的,以后还有别的。”

春陀觉着他主子没能明白,“有可能查到上林苑,陛下这些日子去的次数格外的多。”

刘彻陡然惊醒,现在的他不是二十年三十年后的他,想去哪儿去哪儿,在甘泉宫住上半年也无妨,更别说多去几次离城较近的上林苑。

“是朕疏忽。”刘彻回宣室安排人手。

造纸厂和酿酒厂已竣工,卫莱抵达上林苑便着手安排这两件事。刘彻加派人手,正好方便了卫莱,令他们帮忙烧火砍柴等等。

上林苑热火朝天,太尉府门可罗雀。

赐婚的圣旨刚一下来,多数大臣的想法和百姓一样,陛下要收拾淮南王。仔细推敲,发现要收拾太尉,却又想不通。门人出去一打听,太尉府近日多了一位形迹可疑,脂粉气很重的贵公子。这些在权贵圈混的人倏然明白了什么,又和卫莱一样纳闷——田蚡何至于此。

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刘彻表面上轻车简行抵达太尉府,田蚡想跪下求饶,刘彻却直言恭喜,随之又提醒他吉时已到。田蚡嘴里发苦,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把人娶进门。

刘陵万般不愿,也不敢直言,她留在长安并非仰慕太尉田蚡,舍不得离他而去。否则刘彻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发兵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