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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547)

卫长君问这话的时候刘彻才下马车。

院门未关,卫家新买的奴仆不认识帝后,看到他们伸手阻拦:“今日不见客。”

卫长君从屋里出来,惊得语塞。

刘彻拉着卫子夫走近,示意卫子夫进去,低声问:“没想到朕会来?”

卫长君老实点头。

“只是皇后的母亲不值得朕来一趟。可她还生了大将军,养了冠军侯。”刘彻说到此也觉着他很幸运,一个卫家叫他太子有了,公主有了,还得了几个天生将才。

室内传出一声惊呼,卫长君赶忙进去,卫媼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慈祥笑容。

看到这一幕,卫长君想哭又想笑。刘彻见着奇怪,跟进来看过去,不禁感慨:“朕到了那一天也能这样就好了。”

卫长君擦掉眼泪:“陛下,该回宫了。”

卫子夫转过身。

刘彻把手递给她。

卫长君送二人上了车,令姊妹给母亲换上新衣,令霍去病去接公孙敬声。令阿奴和赵破奴等人去亲戚朋友家报丧。

卫长君身为长子,觉着他比弟弟妹妹多活一辈子,还欠老夫人一条命,老夫人的葬礼不假人手,等把人送走,他整整瘦了一圈。

韩嫣建议他回冠军侯府调养,先别回茂陵。可就在这个时候,刘彻病了,急召卫长君。

卫长君顾不上脱掉孝衣,拿着衣服跟韩嫣上车,在车上换。到了宣室,殿外很多人,殿门紧闭。禁卫看到卫长君,打开一条缝叫他和韩嫣进去。

殿内气氛凝重,卫青、霍去病一个不少。卫长君心里打鼓,不禁嘀咕:“怎么跟托孤似的?又折腾什么呢。”

第228章 准备出游 先跟大将军回家。

刘彻的脸色比霍去病病的最严重的时候还难看, 嘴唇发干,披头散发躺在榻上,跟油尽灯枯似的。

卫长君要不知道他是个长寿的真就信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早在卫长君进来前, 皇后太子等人就让出一条道。

少年太子抹着眼泪带着鼻音说:“父皇病了。病得很严重。”

刘彻睁开眼挣扎着起来。皇后卫子夫放开儿子扶着他坐起来。

卫长君转向韩嫣,真像那么一回事。

韩嫣直到此刻还跟做梦似的,好好的人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刘彻转过头:“韩嫣也来——咳咳咳———”

卫子夫吓得慌忙给他顺气:“陛下少说两句。太医叫您静养。”腾出一只手往身后, 机灵的宫女赶忙递上参汤。

卫长君看向卫青,无声地问他究竟怎么一回事。

卫青低声说:“前几日陛下只是有点轻微咳嗽, 陛下以为过几日就好了。谁知今早差点没起来。不是用药及时,怕是已经……”余下的话, 卫青不敢说出来,实乃大不敬。

刘彻不在乎晦不晦气, 坦言道:“不是用药及时,你就见不着朕了。”

霍去病担心愧疚溢满脸:“陛下,是不是臣传/染的?”

卫长君:“你病好多久了?”

卫子夫安慰大外甥:“与你无关。兴许这几日突然转凉, 像是要下雪,陛下晚上着凉了。陛下切勿说丧气话。去病反复多日也好了。您静养几日也能痊愈。”

“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刘彻微微摇头,示意卫子夫别再安慰他。

你病糊涂了还差不多。卫长君心想。

卫长君身体朝韩嫣侧去, 小声问:“你母亲临终前也像他一样,不咳嗽的时候一句话说完不待大喘气的?”

韩嫣微微摇头。

刘彻皱眉:“什么话不能叫朕听见?”

二人相视一眼, 确定他多年不曾生过大病,突然病得厉害, 自己吓自己。

卫长君:“仲卿,子夫,你们先出去。”

众人下意识看刘彻。

刘彻:“朕都要死了,什么话不能明说?”

卫长君翻个白眼:“几个将死之人像你这样?”

卫青乍一听到天子病重,吓得跟天塌了一样。刘彻令人宣卫长君, 显然要交代后事,以至于素来胆大的霍去病和一贯心细的阿奴也只顾得把太子找来,把群臣聚到一处,以防走漏了消息。

卫子夫看似很淡定地安慰刘彻,其实心里比谁都慌。所以从最初到此刻没人想过有可能是虚惊一场。

此话一出,卫子夫想起她母亲去世前身上隐隐能闻到死人气。卫青看着母亲闭眼的,也曾陪他夫人送走张汤的父母。想想他们再看看天子,哪像油尽灯枯之人。

霍去病长舒一口气:“我就说不可能。陛下没吃过苦没遭过罪,也不像我和二舅出征在外,伤身又耗神,怎么那么容易一病不起。”

刘彻傻眼了。

卫子夫替他问:“大兄的意思太医并没有哄骗陛下?”

卫长君:“太子这个月才步入十二岁,算起来未满十一岁。陛下有个好歹,太医还敢隐瞒?不实话实说叫陛下有时间安排,他活腻了?还是存了反心?”

卫子夫赶忙说:“来人,快叫太医。”

太医在殿外,见众臣一个不落,皇亲一个不少,很是纳闷,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刘彻很会逮住机会达到目的,太医在宫里多年离他近很是清楚这点。三公九卿问他陛下怎么了,太医怕坏了天子大事,直摇头不言语。

张汤推他一把:“皇后叫你,快去!”

太医踉踉跄跄跑进去。卫长君拦住去路:“我问你,陛下的病究竟需要几日?”

“邪风入体最快也得七八日方能痊愈。”太医其实想说四五日,又怕过几日没能痊愈被砍头,“大公子,生病不是做饭,说几时就几时。”

卫长君回头瞪一眼刘彻。

刘彻愈发傻了。

韩嫣忍不住想笑。

卫长君回过头面向太医:“我再问你,陛下今早为何差点起不来?”

“陛下烧的厉害。不是那个药,陛下就烧糊涂了。”太医参与过药丸制作。他一直觉着方子奇,用处不大。一粒药下去,半个时辰人清醒了,太医不禁感慨,陛下不愧是陛下,药方都非同寻常。

太医还琢磨回头是不是把药方找出来,请示天子再配一些药丸,各宫放两瓶,以防像今日这样,他们不能及时赶到。

卫长君抬抬手示意太医退下。

殿内很安静,众人神色复杂,太医很不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轻轻地疾步退出去。

卫长君看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刘彻愣了愣,闭上眼往榻上倒。

卫子夫吓一跳:“陛下?”

“死不了!”卫长君没好气道。

刘彻拉起褥子蒙上头。

卫青张口结舌。霍去病翻个白眼。卫子夫不是没见过刘彻耍赖的样子,可她没见过众目睽睽之下装死的。卫子夫手足无措,“大兄,怎么办?”

太子殿下糊涂了:“大舅,父皇怎么了?”

“多年不曾发烧,身体不习惯,突然高烧不退把他烧糊涂了。”

太子:“父皇烧退了就好了,不用死了?”

“哪那么容易死。”卫长君瞪着褥子,“我们都死了也死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