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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16)

主父偃也想过,他被送往廷尉府议罪时会不会有人为他求情。主父偃认为没有。除非他小心做人。可他是陛下的一把刀,他不可能左右逢源。他也不想再过卑躬屈膝的日子。所以不缺智慧的主父偃这几年越发猖狂,显然得意忘形。

刘彻抬抬手让他起来,“你同朕说这些没用。无事就退下吧。”

主父偃应一声“诺”出去。黄门给刘彻倒一杯温茶:“陛下为何要同他说这些?”

刘彻难得说实话:“朕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但朕跟长君一样,任由那些人网罗罪证把他送给廷尉可惜了。”望着慢慢走远的主父偃,“也不知他在卫家那一两日卫长君做了什么,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还想着报恩。”

“奴婢大概知道。大公子对奴婢的态度一直没变过。这份尊重说起来寻常,很难有人做到。主父偃初到卫家拜访时实在落魄。大公子不曾奚落他,又不曾骗他,便足以令主父偃感动。”黄门说到此一顿,“既然陛下知道,为何还告诉主父偃,大公子希望陛下留他一命?”

刘彻:“那一点恩情不足矣令主父偃对长君言听计从。朕无需五原郡年产多少粮食,交多少赋税。朕需要五原郡稳。五原郡离匈奴近,离长安过远,朕希望五原百姓始终记得他们乃大汉臣民。这点得用卫长君的法子。纵然卫长君懒得指点他,主父偃感激他,也会效仿卫长君安置贫民。”

“陛下,大公子好像还不知道。您是不是要写信告诉他?”

刘彻冷哼一声。

黄门吓得哆嗦了一下,这又怎么了。

“陛下,大公子又做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的事?”

刘彻一说就来气:“去年他初到朔方,棉花那种东西不多,只给子夫母子五人做了棉衣和护膝,朕可以理解。今年甚至有棉花做褥子,还不知道给朕做,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事黄门知道。歇息的时候听椒房殿小黄门说的。小黄门震惊,卫大公子竟然能种出和蚕丝一样雪白且暖和的御寒之物。

黄门穿得起蚕丝,但盖不起蚕丝被,他也很想有一条棉被。

“您叫主父偃给他捎去两千金,奴婢相信等到深秋时节,一定有您的棉衣和褥子。”

刘彻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知道两千两黄金能买多少条蚕丝褥子吗?”

“陛下不缺蚕丝褥子,可是缺棉花做的啊。”

刘彻气得起身:“朕找皇后要去。”

到殿外,刘彻被东宫黄门请去长信宫。

刘彻到长信宫外自省,确定近日没做什么荒唐事,大步进去:“母后叫儿子来陪您用午饭?”

太后近日身体欠安,但一听刘彻的话来了精神:“听说汲黯顶撞了你两句,你就把人贬了?皇帝好大的权势!”

刘彻抬抬手令宫女太监退下:“母后都说朕是皇帝了,朕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太后噎住。

刘彻移到她跟前,拎起火炉上的茶壶,给她倒一杯水。

太后叹气:“哀家知道你烦他。可他——”

“母后请用茶。”刘彻打断,“朕不缺直臣。”

太后冷笑:“往后谁还敢直言进谏?”

“卫长君。”刘彻脱口而出。

太后再一次噎住,却无法反驳。

刘彻拿个垫子在她身边坐下,“朕知道五原郡太守不易做。他今日拒绝朕,朕不处置,往后卫青再打下一片疆域,朕该命谁戍边?打下来的土地无人驻守,朕出兵匈奴的意义何在?”顿了顿,“匈奴过来,朕给他一下。匈奴走了,朕不管了,那不成了过家家?大汉军民的命不是命,钱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王太后再次无言以对。

“长君不知道秦岭脚下凉爽,渭水河畔清静?虽然韩嫣这些年也拿着俸禄,可汲黯比他多多了。他一人可以去,汲黯为何不可?”

太后:“可是你可以叫他回家思过啊。”

“朕想用他的时候他无用,朕要他何用?”刘彻又一次反问。

太后头疼:“你这个性子长君也不敢跟你说实话。”

“那是母后不了解他。”刘彻摇头,“朕要像秦一世那样,朕相信卫长君敢跟朕同归于尽。”

太后顾不上头疼,忍不住问:“长君是这么个性子?”

刘彻笑道:“他是小事不计较,大事很计较。好在这么多年,还没什么大事值得他上心。”

“那哀家就放心了。”太后长舒一口气。

刘彻无语了:“母后,他敢跟朕同归于尽啊。”

“那一定是你犯了大错。哀家不敢,也不舍得,但哀家能被你气死。”太后无法想象,但她可以代入秦一世干的事,她妹妹留下的几个孩子,刘彻同父异母的弟弟们要是被刘彻杀了,王太后相信她得气吐血。

刘彻心虚,他想起他舅“田蚡”,田蚡被贬为庶人,太后一年没给过他好脸:“有长君在,母后尽管放心。”

太后感慨:“没想到,哀家真没想到。长君何时回京?哀家死之前得见他一面。”

“还得好几年,母后慢慢等吧。”刘彻偶尔很烦太后插手朝政,但他打心眼里希望母亲长命百岁。

太后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很难撑到来年冬。

先前病了一次,若不是用药及时,太后相信她那次就去了。

“皇帝,对长君好点,不要成天算计人家。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觉着无伤大雅,可次数多了,人心会冷的。”

刘彻点头:“儿子知道。儿子这就回去给朕的大舅子准备年礼?”

太后以为他又耍嘴,笑了笑,转移话题。

刘彻看出来了,心里不服气,他有那么无耻吗。

冰天雪地无法行车,除夕前是来不及了。刘彻算一下日子,过了十五,刘彻令人出发。正月底,卫长君收到两车黄金和铜钱。

韩嫣望着长安方向眉头紧皱:“陛下又想做什么?”

卫长君令送钱的小吏直接送他家去,“两千两黄金,四箱铜钱,还不足矣买我和你的命。管他呢。我正想买几头牛,等天转暖,再犁几百亩地种棉花。”

卫长君攒到百岁的天数用不完,也不给他增寿,他打算用多余的天数换棉花种子。嘟嘟也是这个意思,地不能白种。

韩嫣担心那么多棉花无人摘。算上从关东来的贫民,此地也只有六百多名女子。其中一百人还有了身孕。棉花盛开的时候得在家照顾孩子。

“今年又有关东贫民迁来?”

卫长君:“年前给陛下回信的时候说过,这边的地还可以再养百户贫民。”

“不止吧?”韩嫣很少下地也知道还有许多荒地。

卫长君朝北边女宿舍看一下:“你忘了还有四百名女子?在家中过不下去,这边吃穿不愁,匈奴又不敢来,肯定不想再回去。关东贫民带来的女儿也是要在这边安家的。城中总要给她们这些人留些地方日后建房屋。”

韩嫣忘了:“算上她们,再来百户,那朔方城是有千户人口的小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