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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12)

韩嫣下意识摇头。

卫长君继续说:“所以树大招风。你不动,有人都想给你两脚。何况你动了。”

韩嫣不禁问:“我以前要跟你一样谨小慎微,是不是就没有后来那些事了?”

“除非再活一辈子,还得有今生记忆,否则不可能。我打一出生就是奴隶,不想死只能小心。就是这样还差点被馆陶的人弄死。你先祖虽然没法跟萧何张良相提并论,可你打小衣食无忧,十来岁就到陛下身边,都无需看陛下脸色行事,你知道什么叫小心谨慎吗?”

韩嫣心虚的低下头,他好像至今也没学会小心谨慎。

“给陛下写信去。”卫长君朝家的方向看一眼。

二人担心那些小的听到了胡思乱想,便顶着冷冷的北风在路口聊这事。

韩嫣拢一下身上斗篷:“我们何时搬去城里?”

初到朔方时,旧城墙是一片还没有公孙敬声高的土堆。这两年在此的匠人也罢,贫民也好,得空就帮忙拉土,众人齐心协力,旧时城墙已有三丈高一丈宽。从西北山脚下绵延至东北,得有十几里了。

以防匈奴撞开门闯进来就进城,卫长君叫韩嫣把门往东修,离朔方城有五里,离卫长君如今的家近八里。要是匈奴从城门进,在城外反而好躲藏——往地里一钻,匈奴就不好找了。不过卫长君深知匈奴不敢往这边来,那他就更没必要搬了。

“我待几年就走了还搬什么?倒是你,要不要来年开春就帮你把太守府修起来,等我走的时候你搬过去?”

于公于私韩嫣都不希望卫长君过早回长安:“你到长安也是种地,在哪儿种不是种?”

“韩兄,你拿着朝廷俸禄,我贴钱帮陛下安置贫民。朔方城立,你名留青史。我呢?司马谈或许给我记一笔,那也是卫皇后和长平侯兄长卫长君。”

韩嫣失笑道:“不至于。”

嘟嘟出来,[司马迁父亲?我以为太史令已经是司马迁了。]

[司马迁兴许还没去病大,跟敬声年龄相仿。]

[那等他当太史令的时候霍去病已经不在了?他怎么知道卫青和霍去病那些事?以他和李家的关系,他不可能亲自问卫家人或卫家姻亲。]

[如今城中又有几个清楚的?就是卫家人说实话,他也不见得信。]

[亏得我以为这时期的史官很公正。]

[是人就有私心喜好。何况他乃世家子,卫家乃奴隶,他生活圈子天然看不上低贱的奴隶,只说他们媚上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嫣见卫长君沉默不语:“真这么想的?”

卫长君楞了一下:“什么?”

“也想名留青史?”

卫长君摇头:“我在乎那些?”

“那你想什么呢?”

卫长君什么也没想。韩嫣显然不信。卫长君顺嘴扯一句:“日后见着陛下,我得同他聊聊。比如史官不能只用一人,至少得五人。一人就成了一家之言。”

韩嫣没听懂:“五个太史令?”

卫长君:“朝廷不是五日一休吗,一人负责一日之内大小事务。”说出来看向韩嫣。

韩嫣点头:“我把这点也写上。但我会写与我无关。”

“可以。”卫长君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韩嫣好奇地问:“那还要太史令做什么?”

“还是陛下该考虑的事。我只是提个小小的意见。”

韩嫣想一下:“司马谈得罪过你?”

他生个好儿子!然而这话卫长君不能说,至少此时不能说:“我不认识他。对了,提醒陛下,我依然厌恶朝廷那些规则,比如郎官的儿子长大了起点就是郎官。”

韩嫣摇头:“我不会写在奏章中,你也不能写。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你等着千刀万剐吧。”

“那就不说这个。大汉子民孝顺是为了‘举孝廉’好做官,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韩嫣赶忙喊停:“你不是也觉着这点不好吧?”

“我倒是认为不能只有好名声,得德才兼备。但也只能用来选文臣。陛下不是缺领兵的将才吗,他该搞个骑射武功比试。”

韩嫣眼中一亮,拽着卫长君的胳膊回家。卫长君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忍不住骂:“你又怎么了?”

“我觉着你这个主意不错。说详细点,我替你上奏陛下。”

卫长君摇头:“先不提。过些日子你给陛下写信的时候提一句,别提我。”

韩嫣不懂。

卫长君:“农夫就要像个农夫,这叫本分。”

韩嫣懂了,又怕陛下起疑:“陛下就是怀疑太后想当第二个吕后,也不会怀疑你有不轨之心。”

卫长君想叹气,韩嫣快四十了啊,怎么还这么天真。

“你敢提我,我开春就走。”

韩嫣脸色微变,赶忙承诺不提。他拿出纸的时候又忍不住嘟囔:“该谨慎的时候谨慎,不必谨慎的时候还这么谨慎,一天到晚累不累啊。”

卫长君假装听不见。

韩嫣又嘀咕两句,卫长君依然恍若未闻,韩嫣消停了。卫长君担心他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等他写好拿过来细过一遍才还给他。

韩嫣冲他翻个白眼。

卫长君起身伸个懒腰:“我说的武功比试,你可以加一条,无论什么出身都行,但犯人之子除外。”

“为何?”韩嫣顺嘴问一句。

卫长君:“你猜犯人之子被选中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韩嫣想也没想就给出答案:“把他父亲放出来?”

“还有可能打击报复给其父定罪的那些清官小吏。”

韩嫣点点头:“我先记下来。除夕前还得给陛下去一封信。对了,去年你给家人准备了不少棉衣,今年还准备吗?”

卫长君决定送他们一人一条薄褥子,但他没想好送不送卫孺,“你说我要是送卫孺一条褥子,她会不会拿去孝顺公婆?”

韩嫣:“不好说。你要是怕她用你的东西讨好别人,那就两个妹妹都不送。三个弟弟和你母亲一人一条。”说着一顿,“椒房殿是不是也得送一条?她不止是你妹还是皇后。对了,还有陛下。”

卫长君摇头,陛下没有,他才懒得送。

韩嫣见状竟然一点不意外:“就你这样还嫌陛下多疑。依我看你和陛下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

“墨迹干了。”卫长君提醒他。

韩嫣知道他不爱听:“不说了还不行吗。”

卫长君朝外走。韩嫣又忍不住问:“风那么大又出去做什么?”

“下地窖拿几个红薯,我把炉子点上,煮茶烤红薯。”

公孙敬声窝在霍去病榻上背文章,闻言裹着褥子跑出来:“大舅,多烤几个,我饿了。”

“褥子掉了。”

公孙敬声低头一看,沾到土了,他赶忙捞起来拍拍。

卫长君:“去病和阿奴呢?”

“替韩兄授课去了。您忘了?你和韩兄前脚出去,后脚他们就过去了。”

卫长君想起来了。这些日子他和韩嫣用了早饭就带人四处跑,顾不上关东贫民的孩子们,就把他们交给了霍去病和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