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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374)

三公九卿几乎没人参与,那陛下不可能妥协。他明明跟招兵告示上写的一样有意用李广,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拖延。通粮想不通,运粮时夜宿荒野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通粮本想在家多待几日,他瞬间决定多找几个商户,三日凑齐,第四日出发。

翌日,通粮匆匆前往卫家。

卫媼不认识他,在门口告诉他,不便待客。通粮恭敬地表示在门外也一样。他以前是卫将军手下的兵。如今为戍边将士运送物质。卫大公子知道她老人家看不懂信,他代大公子向老人家问安。

卫媼一听很是激动,赶忙问卫长君可好。

通粮直言,众人身体极好,边关什么都不缺,有鸡有鸭还有鱼,除了人烟稀少,跟他在秦岭和茂陵时一般无二。

卫媼知道长子有点神奇,比如他家独有的水果,独有的铁锅等等。东西市没有卖的,他没种过荔枝,也不会打铁,那些东西哪来的。

“见过匈奴吗?”要说卫媼担心卫长君,不如说她担心卫长君碰上匈奴。毕竟他再神奇也是血肉之躯,匈奴一刀能捅死他。

通粮摇头:“卫将军带领的汉军能到那里,匈奴不敢过去。对了,公孙家和陈家我就不去了。劳烦老夫人告诉两位女君,小公子高了也比在长安结实了。虽然朔方无法跟长安比,但那边天大地大,没有纷纷扰扰,几个小公子很是喜欢。”

卫媼笑道:“我的大孙子就喜欢没人的地方。到马上恨不得飞起来。长安那么多人,就是宽大的驰道上也容不得他闭着眼跑。”

通粮点了点头,没说他还得再去一趟。省得老夫人挂心。

翌日上午,通粮和同僚们赶车到东市,看到街上的人比早几日多才意识到到了休沐日。

休沐日出来逛的要么闲要么有钱。无论哪种神色都很轻松。但也有例外,韩说忧心忡忡。

先前听到市井流言——陛下任人唯亲。韩说一度认为他小人之心误会陛下了。李广几次请缨,众臣联名举荐,怎么看怎么像逼天子,韩说又觉着诡异——天子乾纲独断,他决定的事太后都不敢置喙,怎么突然转了性,放任朝臣“威胁”。

朝廷出不出兵问兵将没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大农令府最清楚。韩说叫曹襄找卫广或卫步打听打听。曹襄直接告诉他,不用打听,卫广休沐日也不得闲。

韩说再次感到心慌。

随着李广出兵,长安城内的流言从“亲小人远贤臣”变成“陛下英明”。几个世家长辈还去他家说他父亲糊涂,多好的机会,竟然不叫他去。末了又得意洋洋地表示,陛下也不敢与天下人为敌,早日如此早该联名上奏等等。韩说很想大声告诉他,你知道什么!你只是一颗棋子,陛下不用的弃子!

然而韩说不敢,连他父亲和曹襄都不敢说。

韩说长吁短叹差点撞到人。慌忙后退,看到车上高高的冬衣感到奇怪,离冬天还有几个月,买这么多冬衣做什么?韩说想不通也没心思管闲事,下意识走开。不经意间瞥到鲜亮的皮毛,他脚步一顿,叫住驭手,“怎么买这么多衣物?”

“家里人用。”在一旁提醒小心行驶,别撞着人的通粮胡乱回一句。

韩说指着包裹里没包好的斗篷,“那一件抵你身上的衣物三套。什么家人比当家男主人尊贵?”说着打量他一番,看气质很像官场中人。这些厚衣物可能送去边关。边关?韩说福至心灵,试探道:“我兄韩嫣,我叫韩说。”

通粮猛地直视他。韩说确定他猜对了。

这两个月韩嫣给家里来了一封信,开头就是提醒父亲,看住韩说。后面才是问父母安,兄弟姊妹安。说几句自己安好。

这样的信韩说不感兴趣。他只想弄清楚,远在边关的兄长怎么猜到的。朝廷贴告示招兵的时候,他该忙着修补旧城墙防匈奴才是。

陛下不可能特意去一封信告诉他,他想算计天下豪强世家子侄。

“你——”韩说有很多话想问,注意到车上的衣物,“这个斗篷是帮我兄长捎的还是别人的?”

既然不是外人,通粮就实话实说:“卫老夫人和卫家两位女君给大公子和几个小公子准备的。”见他欲言又止,“韩公子也想叫我给韩太守捎几样?”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卫家叫你捎衣物。我想知道你们何时出发。”

通粮:“大公子叫我买几车麻布和盐。买齐了今日就走,快的话天黑前还能赶到驿站。”

看来没法同他闲叙了。

“从哪个门出发?我这就回去给兄长收拾衣物,届时在门口等你。”

通粮先告诉他从哪个门,接着安慰他不急,他们差得多呢。

韩说着急。韩嫣冬天的衣服在茂陵,韩家没他的。韩说翻出今年母亲给他和父亲准备的新衣,又抓几块金子,策马前往东市买一些,收拾了两大包就去城外等着。

通粮打头,一出城门就看到韩说。韩说见后面还有很多辆车,由于人来人往走得慢,他还能跟通粮聊几句,“朔方除了你们就是我兄长和卫家兄长带去的那些人吗?”

通粮:“只有他们。我们到朔方放下东西就回来。公子担心韩太守?不必担忧。起初几个月很辛苦,但也是身体累。如今好了。过些日子下雪了哪都不能去,韩太守得比在长安时还闲。”

韩说看到车队快出来完了,不敢耽搁,“起初朝廷招兵,我想自荐顺道看看兄长。兄长却来信不许我去。兄长了解我,知道我忍不住。可兄长怎么知道朝廷招兵,还用李广为将?”

通粮笑了:“自然是听我说的。”说出来又觉着要出什么事。他想起韩家也称得上世家,门路多,“韩公子知道陛下为何叫李广领兵吗?要是担心天下兵将皆姓卫,还有李息公孙敖,张次公也行啊。”

韩说暗暗吃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出陛下反常,“我也好奇。难道真像有些人说的,陛下并不想立皇长子为太子?”

“不可能。”通粮摇头,“就是陛下担心卫家独大,也是担心太子日后被外戚掣肘。陛下不怕卫家对他有二心。否则哪敢给大公子那么多人。”看着韩说语重心长道:“韩公子,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说。跟谁都不能说。”

韩说点头称是:“多谢您提醒。我就不打扰你了。一路顺风。”

通粮点点头,翻身上马,驭手皆上车,一路往北。

韩说望着车队真想跟去,他不想看到一个月后满城缟素,家家户户哭天抢地披麻戴孝。

可他官职在身。

韩说叹了一口气,他才二十岁,还未定亲,合该像曹襄一样过着世家子的无忧生活。偏偏叫他,这叫什么事啊。

韩说翻身上马,回家写奏章,他要从军。到了军营出来不易,管他是生还是死,没看到就没发生。

翌日,刘彻拿到他的奏章很是意外,“你想去军营?”

韩说点头,“微臣喜欢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