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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侦探(66)

“我来,霉气伤人。”魏崔城把整个抽屉都拿出来,倒掉长绿毛的手稿,将抽屉洗干净,晾晒在外头。

满是绿毛的手稿一页页被腐水黏在一起,融化成一块豆腐般的纸山。

手稿被毁,这是所有写作者的噩梦。

陆善柔赶紧把那天抢救回来一百多张手稿翻出来,还好,这些没事。可是缺了好几百张手稿,故事被切的支离破碎,基本上要重新写。

陆善柔把书稿放回去,眼不见心不烦,“明天再说吧。”

魏崔城见她沮丧的样子,很是心疼,当然,他也心疼书稿,第四卷 《陆公案》遥遥无期啊!

魏崔城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来。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整理现有的手稿,把它们按照每个故事分类,然后你再一个个的补充残缺的部分。”

就等你这句话呢!小白兔又上钩了,陆善柔说道:“你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魏崔城点燃一盏盏牛角灯 ,照亮了书房,一页页看书稿,根据内容编号。

别人是红袖添香 ,陆善柔是蓝颜添灯。

两人交流着书稿内容 ,眉目之间却交换着情愫,手指总是“不经意”的相碰,已是干柴烈火,快要点着了。

凤姐站在门口说道:“魏千户,外头有个老苍头找你,说是咱们隔壁邻居看门的。”

“哦,是他啊,我这就去。’魏崔城道了声“失陪”,走到门口,把老苍头引到前头后罩房里说话。

老苍头说道:“上次魏千户托我打听邻居沈翰林家租房子的事情,有眉目了。沈翰林的管家捎了信,说他家沈大人外放已经六年了,今年考满,如果考了上等,还是想回京城,继续当京官,所以房子不能租,对不住了。”

魏崔城没想到老苍头如此用心为他打听,连忙道谢,“劳烦你了,无论如何,都谢谢你,哦,这是我从北顶带回来的包子,给你当宵夜。”

北顶的包子有名,老苍头推辞了几句,收下了一篮子包子。

魏崔城回到正院书房,陆善柔笑道:“我还以为你与邻居老死不相往来呢,原来你还有一位老友。”

魏崔城把她们失踪那天老苍头为他指路的事情,以及托付他打听沈翰林家租房子的事宜都讲给她听 ,“……沈翰林家不租,想留着自己住。”

“哦。”陆善柔低垂着眼帘,“你已经打算搬家了。”

魏崔城忙道:“这是那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和现在不一样。”

陆善柔低头看稿,不再和他有眼神的接触,语气明显变淡了,“有什么不一样?”

魏崔城说道:“我那时候想和你继续做邻居,所以要老苍头帮忙打听。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和你做邻居了。”

“啊?”陆善柔明知故问:“不当邻居,你要搬到何处?”

“我——“魏崔城正要说“我不想和你做邻居,只想和你做夫妻”时,凤姐在门口说道:“陆宜人 ,魏千户,牟大人来访。“

魏崔城和陆善柔心有灵犀,齐齐暗中怒吼:这个节骨眼上来干什么!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牟斌不请自来,已经走到了梧桐树下,魏崔城和陆善柔两人出来迎接。

牟斌看着两人已经成双入对,心中警铃大作,但是又无可奈何。

陆善柔请牟斌到正堂里坐了,凤姐上茶,魏崔城接过,捧给了牟斌,“干爹慢用。”

魏崔城担心牟斌找陆善柔麻烦。

牟斌暗自腹诽;瞧瞧你这副德行,就像陆善柔的小媳妇似的。

牟斌喝了一口 “媳妇茶”,说道;“今天西四牌楼立柱多出一个人头的事情,想必陆宜人已经知道了吧。”

想不知道都难啊!那么一闹,京城谁人不知?现在街上已经没有人谈论郑旺妖言案了,都在议论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两家公然在大街上火拼斗殴一事。

陆善柔点点头。

牟斌说道:“我今晚来,就是请你查一查虎哥到底是那一方所伤。”

作者有话说:

货郎虎哥事件,就像现代的空降热搜第一名,一下就把郑旺妖言案的热度给压下去了,老百姓马上换了话题。

听说早起留评的读者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哦

第40章 剪烛芯牟斌忙加钱,裤带街寻凶遇故人

陆善柔很佩服牟斌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上个月拒绝交换人质, 把我当成弃子, 现在有事就当没事儿人似的,又来找我!

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魏崔城正要开口,牟斌竖起手掌, “你别说话,我在问陆宜人。”

陆善柔说道:“我不想接这个案子。”

牟斌说道:“这回不会让你白出力气,有赏金的。”

牟斌拿出一块两头大中间瘦的银铤, 看分量, 大概有五十两。

西四牌楼人头案,无论是西城兵马司, 还是顺天府衙门,都不敢接状纸——谁敢和两大外戚碰上啊!

最终这个案子还是得锦衣卫接着, 不想接也得接,否则朝廷威严扫地, 这天下到底是老朱家的, 不是老张家, 或者老周家的。

牟斌于是厚着脸皮来找陆善柔出手。

陆善柔拿起小银剪, 剪了剪蜡烛烧黑的灯芯, 灯光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牟斌又拿出一块银铤,还是五十两, 一块块砌砖似的摞起来。

陆善柔依然没有回应。

牟斌拿出第三块。一百五十两了。

陆善柔拿起小银剪, 嚓嚓连剪了两下, 差点把蜡烛剪得和话本小说《大明女侦探》的作者一样秃了。

牟斌拿出两块银铤, 堆在案几上,一共二百五十两成色绝好的官银。

牟斌说道:“陆宜人,我在北顶给碧霞元君捐香油钱也只有一百两。”

陆善柔说道:“在接下这个案子之前,我有几个问题。”

有戏!牟斌说道:“请讲。”

陆善柔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破案了,此人会按照律法得到惩罚吗?”

牟斌说道:“那是自然。”牟斌不敢动寿宁侯和长宁伯本人,但这两家的家奴家丁他就不用客气了。

居然敢在京城大街上聚众持械斗殴!这次不狠狠治一治,外戚们怕是要上天啊!

陆善柔又问:“此案嫌犯一百多个,还有可能是多人一起混战时纵马践踏而伤,虎哥就像一只误入沙场的羔羊,两军作战,他如何重伤、给他致命一击的是谁,我很可能查不出来,到时候,这个——”

陆善柔指着五块银铤,“牟大人要收回吗?”

“绝不收回。”牟斌说道:“有我干儿子作证,无论结果如何,赏银都是你的。何况,你上次帮忙,我还没谢你。”

陆善柔说道:“二百五这个数目不好听。”

得加钱。

牟斌咬咬牙,拿出一块金灿灿的金铤,大概有十两。

陆善柔说道:“我还需要几个锦衣卫随时听候差遣,免得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的人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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