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明女侦探(152)

牟斌警惕的抬头,“你问这个作甚?”

魏崔城说道:“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恰好在十年前……干爹最清楚不过了,这不凑巧都是十年么?我就过来问问干爹。”

牟斌说道:“何鼎自持有军功,为人骄纵,宴会上发疯,用金瓜追打寿宁侯张鹤龄,后来下了狱,死了。”

魏崔城说道:“干爹,我来这里是想听实话的。您编谎言骗我,我肯定不会信,也不会放弃,按照我的性格,肯定刨根问底,从您这里找不到答案,就从别人那里找,到最后,我捅出来的窟窿,还不得靠干爹出面描补、收拾残局?”

“所以,您就别骗我了,到时候,您的麻烦只能更多,何必呢?再说,我就是知道真相,这都过去十年了,我也做不了什么,是吧?”

牟斌不顾干儿子一身臭气,走近过去仔细打量,“我发现你自从定亲之后,嘴巴变得利索了,心眼也多了,这是陆善柔要你问的吧。娶了媳妇忘了干爹,居然敢用这个拿捏我?”

“你不是要捅窟窿吗?你去捅啊,反正我不给你收拾残局,你未婚妻有本事,要她给你补窟窿去吧!”

气死我了!

魏崔城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干爹,告辞。”

魏崔城走了,牟斌气得跳脚,“你走了就别回来!”

父子感情又又又破裂了,看着干儿子的背影,牟斌无可奈何,为尊者讳,此乃皇室的一桩丑闻,他不能告诉任何人真相,包括干儿子。

何鼎确实死的冤,但是没办法,皇上爱张皇后,要保张家,何鼎必须死。

第99章 重阳节礼到情不到,删史料翰林封七窍

很快到了九九重阳节,魏崔城瞅准了牟斌护送弘治帝登高过节不在家的时间,把重阳节节礼送到了牟府, 坐了一会就走了, 连茶都没碰。

牟斌回到了家里,听说干儿子一大早就过来送礼,屁股没坐热就走了,知子莫如父, 一下子就猜到干儿子是故意躲他——还在为他不肯如实告知何鼎之死生闷气呢!

这不省心的儿子!

一般人送的礼,牟斌只是匆匆瞥一眼礼单,就要管家把礼物抬进库里, 根本不看的。但是干儿子送的礼物, 牟斌都会亲手拆开,一件件的看。

今年的重阳节节礼明显比以前丰厚。

护膝、护肘, 还有暖帽,一看就是为他这种经常骑马的人准备的。

此外, 还有熬好的阿胶膏做的芝麻花生糖块,补品当零嘴吃, 比市面上千篇一律的重阳糕实用多了。

礼物更好更贴心, 而且包装也花了心思, 一件件用适合的木匣子装起来。

这不是干儿子一贯的风格——肯定是陆善柔备的重阳礼, 看了定了亲, 有了未婚妻帮忙打点,就是不一样。

看来娶陆善柔, 也并非全无好处。不聋不痴不做阿翁, 事已至此, 还是看开一些的好。

别跟干儿子这种犟骨头一番见识嘛!牟斌决定还是自己先低头, 免得魏崔城真出去捅娄子。

一物降一物,臭小子不听我的话,但他肯定听陆善柔的——这个儿媳妇晓得人情世故,比较容易沟通。

于是,牟斌去了乾鱼胡同,打算和陆善柔交代何鼎之死的真相。

刚到胡同口,就听见阵阵哀乐,沈金柄的家在办丧事,唢呐声直冲云霄。

牟斌敲门进去,但见里头咚咚锵锵,好多工匠在修缮房屋,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和刨花的香气。

温嬷嬷煮了一锅粗茶、搬来一摞大碗,“大伙歇一歇!喝些茶再干活!工期抓点紧,等下了雪就不好干活了!”

温嬷嬷这些天都在住在这里,充当监工,就怕耽误了工期,影响陆善柔三婚典礼。

魏崔城在训象所当差,傍晚才回来。

侍女凤姐将牟斌引到了后花园,在池塘边有一个两层八角小楼,原本是个绣楼,是陆家两个小姐学习女红的地方。

但是陆善柔和姐姐都不喜欢做女红,这里就成了姐妹两个看书下棋喝茶消遣的地方。

八角小楼的窗户都是打磨成半透明的贝壳镶嵌做的明窗,因而采光极好,在白天太阳好的时候,阳光射进来,就像一个暖房,暖烘烘、亮堂堂的,都不需要生炉子取暖。

陆善柔把这里当成了书房,在这里继续写第四卷 《陆公案》。

她最近在查邻居沈金柄谋杀案,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陆家灭门那晚元宵节,沈金柄一家难道一点动静都听不见吗?

答案就是真的没听见!

根据沈金柄的儿子沈大少交代,他们一家人在那个元宵节都出去逛花灯、摸门钉、走百病去了,一直玩到天快亮才尽兴而归。

举家出游,身边伺候的仆人护院一大堆,家里只留下一对看门的老佣人——他们还喝醉了。

沈大少指天发誓,说道:“这事我若撒谎,就要我像父亲那样死去,如何?真的没有觉察到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我父亲后来低价买你家的后花园,的确是他的不是,我和母亲都劝过他,不要看价格低就买,父亲非不听,眼馋你家园子很久了,觉得若有便宜不占,这辈子都没法拥有这么漂亮宽敞的花园。唉,现在看到父亲的下场……亏心事就是做不得啊。”

沈金柄几乎把所有在成都外放时赚的钱用来回京城当京官铺路用了。

花园也没了。

性命更没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为谁辛苦为谁忙?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沈大少现在只想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什么功名利禄都靠边站。

沈大少说道:“陆宜人,陆青天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你女扮男装跟着陆青天破案,身为邻居,我们也知道。你又恰好在城隍庙遇见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一定能够找到凶手。”

沈大少为了配合陆善柔查案,把父亲来往的信件文书、还有以前在成都当知州时的考满成绩、以及从入选翰林院就开始的工作履历都交给陆善柔查看。

目前,这些东西都堆在八角小楼的书案上。

陆善柔埋在这些故纸堆里,渐渐摸清楚了沈金柄在成都当知州时如何敛财了。

知州管着当地财政和刑名治安,沈金柄很聪明,他没有从财政上动脑子——来钱虽快,但太容易被人掌握把柄。

那就从刑名上着手,沈金柄遇到人命案或者平民打官司,就甩同知和通判,他只喜欢处理有钱人之间的钱财纠纷,吃了原告吃被告,最后和稀泥,把事摆平,还能再得一份“孝敬”。

这种比较隐蔽,毕竟银子又没有嘴巴,说自己从哪里来的。况且有钱人一般不会和当官的作对,吃

亏就吃亏,钱可以再赚,若被官员盯住了,可能会被整得家破人亡。

只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有钱人如果能够找到比沈金柄还大的靠山,再加上地方官场上各种复杂的派系斗争,沈金柄吃了几次瘪,考满得了中等。

上一篇:春色难防 下一篇:他恨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