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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梨售罄(45)+番外

冯诺:“你们是不是有病?一个两个贱兮兮……不过话说回来,我好久没被骂过了,居然有点怀念,谁跟我有同感?”

陆梨觉得他们像一群无人问津的流浪儿,啧啧,可怜见的。

这时忽然有人圈她:“梨子梨子,来找我们玩呀!”

于是第二天下班,陆梨坐车到白塔路探望留守儿童。

黄昏,趁太阳还没落尽,外头光线尚足,章弋让大伙儿排排坐,大号垃圾袋从中间挖一个洞,套在身上做围布。

她工具齐全,挨个给他们剪头。

依次过去:老懒、肥波、冯诺、龚蒲……还有陆梨。

“姐,你信我,我是专业的,换个发型等于换颗头,我给你剪个刘海。”

“那个,稍微修一下就行了。”别整太狠。

章弋咔嚓几刀下去。

当晚聚餐,喝了些酒,陆梨觉得脑门凉飕飕的,一直强颜欢笑。

回到家,她鼓起勇气照镜子,差点儿厥过去。

这就是章弋说的二次元刘海,时髦,前卫,有个性。

确定不是狗啃的吗?!

她不敢出门见人了。

第二天戴了顶帽子去上班,越想越气,准备自拍一张,发给霍旭西告状。

忽然有个男人走进店里。

陆梨抬头一看,又是孟决这个不速之客。

“听说你姐要订婚了,是吗?”他神情带笑,眉眼却冰冷,像条毒蛇。

陆梨不想搭理,闷不吭声。

“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会给她一个惊喜,请你帮忙转达。”

“我为什么要帮你转达?”

“要么你把她电话给我,我自己和她说?”

陆梨烦躁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订婚,高高兴兴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决笑着一字一句:“我就是见不得她高兴。”

神经病。陆梨翻个白眼,心里暗暗诅咒他被车撞死。

瘟神走后,她立刻打电话通知陆萱,让她务必提防。

陆萱听完静了会儿,没有太惊慌,也没有很意外,似乎早有预感,那人不会让自己好过。

于是只淡淡问了句:“他为难你了吗?”

“没。”

“那就好。”

十一月初,清彦和陆萱正式订婚,当天陆梨并未出席,老太太独自赴宴。

等她晚上从乡下忙完回来,一进家门,只听老太太大喊要命,惊魂未定地讲述今天订婚宴上的风波。

“一塌糊涂,全完了,辜老师和辜师母当场退婚!”

“谁能想到啊,大家正吃饭呢,舞台上那块大屏幕突然开始放东西,我旁边的老头以为是什么温馨的视频,特意戴上眼镜,结果尴尬得呀。”

“萱萱当时就昏倒了,清彦把她抱走。”

“双方亲友留在现场吵得不可开交。”

……

陆梨张嘴听半晌,从困惑到惊愕,在外婆滔滔不绝的描述中理清来龙去脉。

原来孟决说的大礼,竟然是当众播放陆萱和他的性.爱录像。

这个变态真疯得没救了,他想拉所有人下地狱吗?

陆萱怎么受得住?

“报警了吗?”

“报啥警,你大伯和婶婶巴不得当鸵鸟,让事情赶紧翻篇。”

陆梨拧眉:“恶意传播别人的隐私,造成那么大的伤害,难道让始作俑者逍遥法外?应该抓他去坐牢!”

外婆焦心:“唉哟,你姐姐以后怎么办,那么好一个姑娘,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说着立刻严肃提醒陆梨:“你可千万别拍这种东西,不管和小霍多恩爱都不行,万一泄露出去可不得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黑客,防不胜防。”

老太太一把年纪,今天确实吓得不轻,局外人尚且如此,当事人又该受多大冲击?

“乖乖,你要不给陆萱打个电话?同龄人比较聊得来,你多安慰安慰她。”

陆梨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肯定压力很大,没有精力应付亲朋好友,还是留点空间吧。”

外婆感叹:“清彦这孩子也可怜,姻缘坎坷,好不容易要成家了,竟然又遇到这种事。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

“清彦哥哥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

“你想得太简单了。”外婆说:“就算清彦不介意,他父母也不可能接受的。况且小两口才认识大半年,感情基础太浅,辜老师和辜师母对陆萱更谈不上亲密,又不像雅涵。”

闻言陆梨恍惚了一会儿,许多往事在心里倏忽而过,她突然发现自己也是个局外人,无论清彦、陆萱、雅涵,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切身关联,她只是他们世界里的一个小配角、小观众而已。

“唉,算了。”外婆操心一整天,拍拍膝盖:“总之你要汲取教训,绝对不可以拍乱七八糟的视频,听到没有?”

陆梨随便应了声。

老太太又问:“你和小霍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睡过?”

“……”

“结婚前一定要睡!”老太太振聋发聩:“如果性生活不和谐,婚姻不会长久的!虽然小霍看起来高高大大挺强壮,但不代表那方面没有问题,你一定要提前检验清楚!”

陆梨已然面红耳赤,赶忙打发:“知道了知道了,您老人家还真是生猛……”

纯粹瞎操心。

她作证,霍旭西那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虽然缺乏经验,但生龙活虎,斗志昂扬,很强壮,很好用。

——

霍旭西在北都待了一个多月。

程怀晟出院后,龚蒲和肥波几个轮流打电话催他回去。

其中不包括陆梨。

于是他也不着急。反正这个女人反复无常冷血善变,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心也不止寒过两三次,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于是慢慢悠悠,多花一周时间考察北都各大洗车店,结交同行,分享经验,看看人家的新产品和经营方式。

逛得差不多,临时起意,突然想回舒城,于是买到当天傍晚的机票。

苏瑾赶忙出门购入许多特产,塞满行李箱,让他带给老霍和姑姑。

三个小时航程,下飞机,夜幕低垂,打开手机,忽然一通急促的电话进来。

居然是甄真的母亲。

“甄真在不在你那边?”对方语气非常不善。

霍旭西怪道:“什么?”

“你问问她,是不是连父母都不要了?我们辛辛苦苦栽培这么多年,省吃俭用,花费那么多精力和金钱,结果养出一条白眼狼!行啊,她想断绝关系,我立刻跳楼死给她看!让她断个干净!”

霍旭西冷冷挂断,拉黑。

没一会儿,甄父用另一个号码打进来。

“那个不孝子现在翅膀硬了,竟然对长辈恶语相向!你告诉她,有本事就滚,一辈子别……”

谢天谢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耳根清净。

霍旭西坐在计程车里揉捏眉心,摇头讪笑。

不用想也知道,甄真肯定在家受了很大的委屈,才会“恶语相向”。毕竟她一直是个乖巧温顺的姑娘,从不讲脏话,何况对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