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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217)+番外

祁夜熵一哂:“城主直到现在也不曾问过一声,小师姐这几年过得如何。”

戚念瑜噎住,但还是厚脸皮地恳求:“老夫是受贱人蛊惑蒙蔽,都怪那金翅大鹏离间我们父女……”

祁夜熵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冲侍卫挥了挥手,两人熟练地用破布把戚念瑜的嘴堵上拖了出去。

待人走后,祁夜熵屏退侍从,黑猫慢慢从屏风后面踱出来,用幽灵般的绿眼睛打量了徒孙一眼:“对你岳父够狠的喵。”

“他不是。”祁夜熵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黑猫伸了个懒腰,“一个人突然想开了,或者经历剧变,都可能性情大变的。再说你小师姐的神魂动没动过,就算戚念瑜看不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我也未必看得出来。”祁夜熵目光沉沉。

“怎么可能,你小师姐还不到化神期,怎么可能瞒得过你的眼睛,”黑猫不以为然,“除非……”

“除非小师姐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黑猫后背发寒:“你的意思是……”

祁夜熵抬起头,目光越过阑干,望向草木青翠的庭院:“或许这里对小师姐来说只是个试炼秘境那样的小世界吧。”

黑猫不禁打了个哆嗦,尾巴高高竖起,也不知是被这个猜测吓到,还是因为男人平静的语气中有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不会吧……”它不太能接受,“试炼秘境和真实世界是两码事,仔细看总能看出破绽的……”

“那是因为我们在秘境之外,”祁夜熵打断它,“秘境中人却不知道自己是假的。”

他顿了顿:“棋盘上的棋子会知道自己身在棋局中么?他们能看见执棋的手么?”

他想起三年前和小师姐一起进试炼塔,秘境中的人们都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他们都当自己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却不知那只是一个片段,他们的爱恨情仇乃至于整个人生,都是为了他们这些外来的试炼者而存在的。

连他们脑海中的记忆也都是假的。

就是在秘境中,他发现了小师姐对裴谌的矛盾态度,她鄙夷他,设计他,但又关注他,执意冒险救他,甚至一开始参加比赛就是为了他。

他们只见过几面,也没什么私交,但她似乎很了解裴谌这个人。

出试炼塔后很长一段时间,祁夜熵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得知裴谌被天极斩邪阵选为阵主,一切才仿佛迎刃而解。

祁夜熵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小师姐仿佛能未卜先知,一开始就知道裴谌是那个天选之人。”

她身上的疑点远不止这些。

比如她入门试第一天就把问道天阶弄坏了。

比如上元集市上,她从夙愿箱里拿出来的那张奇怪的纸片。

比如那次菌子中毒,她讲了许多“家乡传说”,他后来特地遣人去朱雀城一带打听,大部分传说当地人根本闻所未闻。

比如她喝醉了酒不停念叨的“奶奶”,他也去查访了,戚念瑜的老母是在戚灵灵七岁时死的,活着时不喜欢戚夫人,因此也不待见大孙女,祖孙俩根本不亲近,奴仆中也没有对得上号的人。

再比如她一个炼气期修士,却能撬动天极斩邪阵的压阵法器,而他正是因为她的无心之举才得以逃出深渊。

还有斗妖场初见时,她和霍氏兄弟周旋已是命悬一线,却仍然救了他。

她还是唯一一个能拔出他体内透骨钉的人。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祁夜身份的?真如她所言是入他灵府时?

不对,祁夜熵想起她醒来后的反应,并没有多少震惊和畏惧。反倒是当初刚把他从斗妖场捡回来的时候,她似乎很怕他。

那时候他不过是个铁尾鲛奴而已,有什么可怕?汤元门其他人都不怕他,只有同情怜悯,他们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恐怕小师姐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连她“随手”捡来的那条锦鲤也不简单,他后来找人查过,原来她是天地间祥和之气孕育而生的灵鲤,有数百年的修为,化成原形是因为当初替一个人挡了雷劫。

而那人又是裴谌。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串成了一张网,他们都在网中,小师姐似在网中,又似游离在外,仿佛只有她能纵览全貌……

正思忖着,黑猫“喵”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祁夜熵蹙了蹙眉:“何事?”

“我是想,你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黑猫一边觑他脸色一边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你小师姐?她那么稀罕你,一定会告诉你的。”

祁夜熵:“她不说,不是不想就是不能。”

两种情况他都问不出什么结果,只会徒增她的心虚和苦恼罢了。

小师姐这个人,一旦心虚肯定会躲着他。

黑猫眯了眯眼睛:“如果这里真是小世界,哪天她要回家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答应过我不会走。”祁夜熵道。

“可是人总是会想家的,”黑猫小心翼翼地道,“人的想法也会变的,现在正是情好款洽的时候,当然怎么看你都稀罕,要是哪天改了主意想回去了呢?”

它说着瞄了邪魔徒孙一眼,就这种混蛋样,也不知道人家能忍他几年。

祁夜熵面无表情:“她答应过就必须做到。”

声音里有肃杀之意,像是突然有寒风吹过,黑猫不禁打了个哆嗦,但它的嘴向来比头脑快:“既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送她那把刀。”

“不过一把刀,想送就送了。”

黑猫嗤笑了一声:“不过一把刀?熔炼天极斩邪阵十二压阵法器,合了你自己的心头血,天底下唯一能把你杀死的东西,不过一把刀?”

祁夜熵乜了它一眼,凉飕飕道:“今日你的话很多。”

黑猫明白再说下去自己身上可能会缺点东西,识时务地闭了嘴。

祁夜熵站起身回卧房,快到门口,转头对黑猫道:“别跟着。”

黑猫:“……”谁稀罕看你们卿卿我我似的。

祁夜熵搴帘步入房中,戚灵灵已经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床头搁着纸笔,长卷差不多都写满了,字迹很潦草,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图案。

祁夜熵一眼便看见上面有好几个“熵”字,他扫了一眼便替她收了起来。

她也许忘了,其实他从未告诉过她他的名字是这么写的,但中菌毒那晚他在她身上写下“熵”字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早就知道了。

戚灵灵觉浅,尽管他小心翼翼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她还是醒了,坐起身揉着惺忪睡眼:“事情办完了?”

祁夜熵点点头,脱了外衣,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一顿揉。

“怎么了?”戚灵灵简直怀疑他有皮肤饥渴症,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忍的,每次搂抱,他都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让两人的血肉融合在一起似的。

有点变态,但又止不住被这种感觉吸引。

许久他才松开他:“我有件事要向小师姐坦白。”

戚灵灵有些意外:“嗯?”

“小师姐知道我是北溟帝后的第一个孩子吧?”

戚灵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