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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请入剧(208)

孟豫霖、宰六还有两位伴娘都是婚礼的直接参与人,绝对不会搞错新郎的。

至于新娘宰稚和毕旬心里是什么版本,那可就太精彩了。

终于,孟豫霖定的吉时到,音乐声响起,花童出现。

宰六和小羽毛的表妹可可金童玉女似的,穿着小礼服,走在粉色和白色鲜花装饰的花路上,开始撒花瓣。

孟豫冬看着粉雕玉琢般的宰六,心情变好了不少,这是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的侄女侄儿。宰六的样子跟宰稚是有点像的,以后孩子像宰稚,自己弟弟的样貌也不会拖后腿,想来孩子要长得如宰六这般可爱不难。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他弟有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要接到他身边来教导,决不能让弟弟祸害了去。

孟豫冬这短暂的老怀甚慰的感觉,在看见花童身后的人时,愣住了。

莫非他今天参加的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婚礼?为什么宰稚会挽着他弟的手?

不是,为什么宰稚会挽着他弟从这头走来?这个位置难道不是父亲的吗?

孟豫冬自己给自己脑补:对,宰稚没有父母,他们这对新人是直接入场了。

可是,站在司仪台位置的宰稚家那个远房亲戚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他穿的更像新郎礼服?

再一看,左侧还站了两个伴娘,心里又松弛了:哦,是伴郎。怎么只有一个伴郎?难不成找不到第二个了?他弟这人际关系可真是……实在找不到跟他说啊,公司里年轻人多得很!

孟豫霖很冤啊,是宰稚自己说的:不要伴郎不要伴郎,不想看见不认识的人……

所以没有什么是不行的,这个世界没有谁规定婚礼一定要是什么样子,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去成为。没有人可以定义你和你的婚礼。

音乐声中,宰稚挽着孟豫霖跟在花童身后,缓缓走向司仪台。

不知何处一声轻响,几个巨大的花球在草坪上空爆开,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这就是宰六说的,一定要的漫天花雨。

花瓣雨从音乐开始,一直都在持续,砰砰的礼炮声也不绝,只不过,礼炮打出来的不是烟花,而是花瓣雨,就这个设计,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孟豫冬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小子倒也不是那么不着调,也许,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特别的婚礼。

然后,特别开始了。

在纷飞的花雨中,宰稚已经挽着孟豫霖到了鲜花扎成的司仪台,下一步,就是孟豫霖拉着宰稚的手交到毕旬手中。

孟豫霖一直保持着慈祥的微笑,从早上开始一直笑到现在,脸上的肌肉已经笑酸了。

但,还是要笑着,握住了挽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

孟豫冬:???

孟豫冬这边所有的人:???

何婉已经想问孟豫冬怎么回事了,但到底还是强行忍住。

孟豫霖已经能猜测到身后他哥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握着宰稚的手,目光看着毕旬:伸手啊!你在搞什么?

毕旬一脸懵。

“手!”孟豫霖只好提醒他。不是自诩是高质量未来人吗?这时候怎么这么蠢了?

毕旬眉头一蹙,把手伸了出来。

孟豫霖把宰稚的手放在他手中,低低一句,“照顾好她。”

转身下台,坐进了亲属席。

孟豫冬这一席里已经响起低语声,孟豫冬眼看就要发飙了。

孟豫霖只当所有的声音都没听见,所有人的脸色都没看见。

而怒火中烧的孟豫冬正要质问他弟怎么回事,结果,看见他弟一脸的泪水……

那一个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婚礼,难怪……

沉默中,站在司仪台一侧的花童宰六忽然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了,这痛,来得如此迅猛,比昨晚还要猛,宰六好怕,怕倒在婚礼现场,怕这个时候当众死机,到时候怎么办?他还能重启醒过来吗?如果大家都知道他是机器人了,还会喜欢他吗?如果他真的变成一堆废铁,大家还会记得他吗?

他的痛苦连旁边的可可都感觉到了,小声问他,“小六哥,你病了吗?”

俩小家伙当花童,这几天渐渐熟悉起来。

宰六拼命忍着,摇头,“没事,别出声,别让他们听见。”

可可点点头,紧紧抿住了嘴。

第237章 象,我喜欢你

就在宰六的痛苦达到顶峰,那种熟悉的身体里的嗡鸣再次响起,他觉得下一刻他就要程序紊乱倒地的时候,宰稚忽然大喊一声,“不!”

不知道这一声“不”是不是把他唤醒,他的系统没那么错乱了,意识也有点清晰起来。

这一声“不”,同样也让宾客席里的众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包括孟豫霖,全然不知道自己脸上泪痕斑斑,只愣愣地看着她。

花瓣雨还在持续不停地飘落下来,不到仪式结束不会停。

宰稚转身,和孟豫霖跟着花瓣雨相望,孟豫霖这才发现,宰稚的脸上也全是眼泪。

“象!”宰稚哭了出来,提着裙摆朝他奔过来。

她跑起来速度本来就很快,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新娘子就到了孟豫霖面前。

“象……”宰稚手里的捧花都掉了,扑进孟豫霖怀里,抱住了他,哭成个泪人,“我要跟你结婚,我不管了,我要跟你结婚……”

孟豫霖:……

孟豫霖看向前方的毕旬,果然已经脸黑如乌云。

而很奇怪的,宰六忽然觉得他的机器心不那么疼了。

毕旬气得把宰六从花童的位置拎了出来,气冲冲到孟豫霖面前,指责宰稚,“你怎么把这些低……”

即便气得七窍生烟,毕旬的理智还在,不能随便说“低等人类”!好气啊,为什么不能说!

“你把这些人的背信弃义全都学会了!你被污染了!”他把宰六背在后面的那只手拿了出来,“说好的呢?说好你只是跟这个玩具结婚,满足你想举行一次婚礼仪式的愿望的呢?”还让他当伴郎来着。

宰六的手里,捏着一个手办……

大家定睛一看,这手办还穿着结婚礼服,样子……倒是跟孟豫霖有几分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豫霖作为婚礼策划人都要懵了好不好!

怀里的宰稚忽的起来,背对着他,将他护在身后。

他只听见她的声音,清脆坚决,纷扬浪漫的花瓣雨里,竟然透着一种肃杀之气,“你给我听着,我就要跟象结婚!任何人敢阻拦我,别怪我不惜一切代价!”

毕旬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这句话的分量如何,在座的“低等人类”也许不懂,但他毕旬懂。

毕旬猖狂,但不癫狂。

理性,永远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所谓未来人和现代人的区别。

毕旬一声冷笑,“你随意。”

至此,宰稚这个人便和他毫无关系,一个被“低等级人类”污染的人,早就已经配不上他的优质基因。甚至,他可以忍受她被这个时代的低等食物污染、低等美学污染,但现在显然她已经被低等情感污染了,那他就不可能再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