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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浪漫(52)+番外

她刚才跑去前面看成绩,他居然看见了。

奚漫眸子亮晶晶的,蓦地转身:“在哪?”

简灼白故意卖起关子,手肘支着课桌,托腮看她:“奚奚,给灼哥说两句好听的,我就给你看。”

她伸伸懒腰,随口咕哝一句:“灼哥真帅!”

简灼白眯了眯眼,笃定地开口:“你在敷衍我。”

“怎么,你觉得你丑?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夸你我很违心的。”她手捂心口,眉头蹙着,似乎很难受。

简灼白看她这副样子,脸色一沉,话音里带了关切:“你怎么了?”

“以后别让我夸你,一说谎,心口就疼。”

“……”

简灼白被她逗笑,漆黑漂亮的桃花眼里跳跃着金箔似的灼光:“你以为你是西施?还心口疼。”

“不过,”他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看她,“在我眼里,你就是西施,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奚漫耳朵迅速红了一圈,幸好有几缕细碎的头发遮挡,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她真想拿本书把他嘴堵上,简直土死了。

她把手从心口处拿开,板着脸,似乎不耐烦了:“你到底给不给我看成绩单,不给就算了。”

说着便要转过身去。

简灼白揪住她的衣服,把人拽回来。

摊开手机,照片递过去。

成绩单放大,奚漫好看的眼睛逐渐弯成月牙状。

她和闻嘉至总分一致,并列第一!

很快,她又有点小情绪:“凭什么先写他的名字?”

简灼白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姓名首字母排序,他的W已经很靠后了,你偏偏是X,这怪得了谁?不然你以后改跟我姓,叫简漫怎么样?”

奚漫噗嗤笑出来:“减慢?我还加快呢。”

看着她那张由阴转晴的脸,简灼白消瘦凌厉的脸上浮出笑意,几缕碎发垂落眉骨,在饱满白皙的额前投下丝丝缕缕的阴翳,深眸里氤氲着暖光。

他转着笔,痞里痞气地道:“你要想叫这个名,也不是不行。”

奚漫翻了个白眼给他。

心情好了,她视线在成绩单上往下找,在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找到了简灼白。

然后,瞳孔震惊——

数学满分!

理综接近满分!

因为英语不突出,他排在第六。

奚漫知道他以前很厉害,是天之骄子,风云人物。

可他都废了两年多了,高二下学期就学了几个月,冷不丁冒出头,还挺让人不习惯。

简灼白脊背散漫地往后一靠,手臂搭在旁边闻嘉至的肩膀:“书生,你们俩轮番争第一两年了,珍惜最后的机会,很快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书生是闻嘉至的绰号,他比较安静,喜欢一个人待着看书,关系好的人便给他起了这个称呼。

闻嘉至和简灼白一起长大,见过他众星捧月,耀眼夺目的样子,更知道他近乎变态的学习天赋。高中的很多知识点,他其实初中就会了。

在简灼白放弃学习之前,第一名从来没他什么事,如今这人突然转性,想继续做回好学生,超他只是时间问题。

他本就是雄鹰。

只要他想,振翅便可高飞。

奚漫却冷嗤一声,给简灼白泼凉水:“偏科是拿不了第一的。”

简灼白指间转笔的动作停了停,修长指骨捏着钢笔,懒洋洋抬眉:“我这不叫偏科,毕竟才学了半年,我只顾着别的科目,英语还没好好学,下次考试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先别放大话,把英语补回来再嘚瑟。”

她转身回到座位上,听到身后少年追问:“补回来怎么样,你打算给点什么奖励?”

奚漫扭头丢了个纸团过来:“奖励你吃下去!”

简灼白一抬手,接住。

懒得继续搭理他,奚漫起身出了教室。

以为就是个草稿纸,简灼白把那团纸丢给旁边的闻嘉至:“书生,这次你第一,还是奖励你吃吧。”

之后大摇大摆回自己的座位。

正在做题的闻嘉至:“……”

他把那团纸展开,发现上面是奚漫写的英语作文常用模板,都是很优美的句子,用在作文上绝对加分。

闻嘉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奚漫的座位,把纸重新团成团,转身丢给后门口的简灼白:“学习委员一番心意,灼哥自己吃吧。”

-

奚漫从教室出来,去学校文具店买了一个粉色的笔记本。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利用课余时间做笔记,或者晚上睡前打着台灯在被窝里写。

英语差成那样,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大话的。

奚漫觉得自己作为学习委员,有必要帮助“成绩差”的同学。

周五上午,大课间的休息时间有二十分钟,同学们去操场集体做课间操。

奚漫刚好来了例假,有些腹痛,跟老师请了假。

空旷的教室里,她拿着笔在本子上奋笔疾书。

今天下午就放学回家了,她想赶在放学之前,把笔记给他。

她正写着,一个人影走过来,坐在了她前面的座位上。

奚漫心头一跳,迅速用试卷挡住笔记本,看着眼前瘦高落拓的少年:“你怎么不去做课间操?”

“听说你肚子疼,没事吧?”简灼白不知哪里弄来的红糖水,放在她桌上,“热的。”

又拿出一个可爱的卡通暖宝宝贴:“把这个贴肚子上会好些。”

他在这种事上体贴,让处于花季的青春少女脸颊一红,顿时有些囧,把红糖水和暖宝宝贴推开:“去做你的课间操,我不要你管。”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她白嫩的耳尖泛着诱人的红色。

简灼白轻笑一声:“你害什么羞啊,我又不是外人。”

他把红糖水再次推过来,“喝下去总会好受一些。”

“说了不要!”奚漫又朝他那边一推,这次水杯直接倒了。

简灼白没拧紧盖子,红糖水就那么悉数洒在他的校服上。

他惊呼一声,迅速站起来:“你看你,非要推来推去,洒了吧?”

奚漫也有点愣住,还没说话,简灼白很快又是那副很大度的表情:“算了,多大点事,灼哥不跟你计较。”

他上衣和裤子全湿了,奚漫心里过意不去,可看他表现得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不计较,无所谓,就好像什么都不会真正走进他的心里去。

那她呢?

她到底是被他拿来消遣时光的,还是真的在他心里?

小腹疼得厉害,她当时不知哪根情绪的弦被扯断了,莫名暴躁,不领情地道:“你不来找我就什么事都没有,有这个时间你就去看书,已经高三了,你还想不想考大学,第一名是你围着我转就能考的吗?你不想学就出去,别老做这种死皮赖脸的事,我很烦!”

她当时说话的语气很冲,话音刚落,就看到少年英挺的眉眼凌厉下来,下颌弧线绷着,眼底似有受伤。

他弯腰把滚落在地的水杯捡起来,突然踹了下旁边的椅子,在冷寂的教室里发出突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