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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47)

这价钱已远远超过市价,大厅中人听得贾剥皮居然出了这赔本的价钱,都不禁大是惊异,四下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婠婠弯了弯眉眼,轻声道,“三万。”

贾剥皮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万!你……你……你疯了么?”

“贾兄说话最好小心些。”这句语声阴沉的话却是出自王怜花之口。

贾相公虽有剥皮之名,横行霸道惯了,却是知道王怜花与拿得出十二品莲花印的婠婠都得罪不起,方才是公平竞价,并没有什么,若婠婠当真记恨之前的事,要与他为难,他也的确没有办法。当下他也不敢发恶言,噗地跌坐在椅上,面色已苍白如纸。

那苦孩儿看了一圈,“无人出价,这货便是这位姑娘的了。”

“且慢!”贾相公忽地大喝一声,自椅子上跳起,颤声道,“我……我出三万一千,姑……姑娘,我……我的血都流出了,求求你,莫……莫要再与我争了好么?”

“不。”婠婠摇摇头,“我说过我不在意几两银子,家里的米已吃得差不多,若我让了你,岂非要饿肚子?”

移开视线,婠婠抬眼望向苦孩儿,“四万。”

“四……四万?”贾相公倒退几步,怔了半晌,一脸颓丧绝望,“姑……姑娘,你是怪我方才说错话么?你怎么样才肯放我?”

贾相公能想到的也只有婠婠故意为难他,若说天莲商号会缺少碧梗香稻米,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婠婠依旧是缓缓摇头,“贾相公不用多言,这批货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贾剥皮瞧见婠婠丝毫无法商量的模样,竟有倒退几步,怔了半晌,突然掩面大哭了起来。

苦孩儿看着眼前场景,却有些踟蹰起来,他转身面向冷二爷,低声道,“二爷,怎么办?”

冷二爷似乎也有些愣了,他皱眉思索了片刻,轻叹一声,沉声道,“实话实说罢了。”

苦孩儿与冷二爷的异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便连痛哭不止的贾相公,亦擦擦眼泪看了过去。

苦孩儿转过身来,朝婠婠行了一礼,“姑娘,十分抱歉,那原在开封的碧梗香稻米,其实并非我家二爷所有。这位开封的富商,本与二爷商量好了,只等贾剥皮一买下这批稻米,便带着稻米离开开封。”

“好啊,原来你等设计骗我!”

贾相公在商海多年,本就是聪明之人,听苦孩儿这么一说,哪还不明白事情原委,一想到差点被骗去银子,财货两空,不由地心下暗恨。

不过,因着婠婠的关系,冷二爷的计谋非但没有得逞,还有可能得罪了天莲商号,贾相公一想到此,便是身心舒畅,压根忘了之前自己还为没买到碧梗香稻米而大哭。

“冷二爷,如今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完毕。

八百骏马惹祸端

看热闹向来是人的天性。贾相公幸灾乐祸地看着冷二爷与婠婠,厅内其他人除了心底暗暗可惜贾剥皮没有上当,亦目不转睛地盯着冷二爷,想瞧瞧他怎么处理此事。

婠婠一听碧梗香稻米只是诱骗贾相公的幌子,而自己阴错阳差之下还帮他挡了一劫,心下着实有些不舒服。不过,思及冷二爷在事情发生后未曾隐瞒推脱,直截了当说出实情并道了歉,看在他是仁义山庄之人,她也便按捺下来,决定先听听解决办法。

而且,王怜花方才也喊了价,再加上后面那句意义不明的话,若说他对此一无所知,婠婠怎么也不会信。

对上婠婠质疑的目光,王怜花知道她已有所怀疑,当下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婠儿,这可怪不得我,我先前并不知你对碧梗香稻米感兴趣。”

婠婠尚未答话,冷二爷已轻叹一声,“王公子,若不是老头子相信你的信誉,只怕要怀疑你与这位姑娘串通好了来捣乱计划,演这一场戏给老头子瞧。”

四万两买五百石碧梗香稻米,这手笔委实有些惊人。若不是先前贾相公恶意揣测婠婠与王怜花的关系,削了婠婠的面子,得罪了她,婠婠争抢贾相公看中的货物,砸钱教训他也属正常,兼之此事发生得突然,王怜花不太可能事先与婠婠商量,冷二爷不得不怀疑王怜花故意违背约定,耍了他一把。

“王公子,你受我家二爷托付,要贾剥皮上当,如今为何——你可害了我家二爷了!”苦孩儿一张又黑又瘦的脸拉得老长,语声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苦儿,不得无礼。”冷二爷假意斥责了一句,随即望向王怜花,“事发突然,想来王公子亦是无意为之。”

“非是我不愿尽力,实是无能为力。”王怜花歉意地一笑,无奈道,“二爷也瞧见了,婠儿对这批稻米志在必得,她的决定,我一向只有同意的份,哪里敢反对?”

“冷二爷,你这是在推卸责任么?既然有胆做下此事,便要有胆承认,这般数落王公子,算个什么事?”

贾相公冷眼瞧着冷二爷,嗤笑了一声,出口讽刺。冷二爷势大,若换了平日,他必不敢得罪,只是如今是冷二爷理亏在先,嘴巴上过过瘾却还是可以的。

感受到厅内众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贾相公自认捉住了冷二爷与王怜花的痛脚,只觉得平日里须得小心对待的人,此刻能落井下石地说上几句,实在是天赐良机,竟不自觉地有些得意起来。

说完冷二爷,贾相公又将目光转向王怜花,带着点祈求,“王公子人品风流,却不想亦是……咳……惧内之人,你我当真有缘。这个……不知王公子能否帮忙美言几句,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能娶到婠儿,便是对她言听计从又何妨?”无视满厅之人越来越诡异的视线,王怜花望定婠婠,笑得很是愉悦,紧接着他转向贾相公,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冷冷地道,“不过,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妄言与我相提并论?”

“不敢不敢……”

贾相公原本还有的笑意瞬间无踪,整张脸苍白若纸,褪去血色的嘴唇轻颤,竟是已让王怜花阴冷的话语骇得面无人色。即便贾相公再蠢,也知道他说错了话,弄巧成拙了,只怕此刻他非但不曾得到婠婠原谅,还将王怜花彻底得罪。

事已至此,他再说什么,多半也已无济于事。

罢了,贾相公一时间心如死灰,如今之计,只希望婠婠与王怜花暂时还没空对付他,让他有机会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离这两个煞星远远的。

惹不起,他躲得起。

就去那里吧。贾相公偷偷地瞧了静立在朱七七身侧,一脸温柔羞涩笑意的白飞飞,思及她平日里的手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看在他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的份上,也许他能得到一个藏身之地?

横竖已经无事,他还是早早离去比较安心,当然,得悄悄的、趁人不注意时才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