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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34)

待她抬眼望向王怜花的时候,他已经一掌将马车劈得四分五裂,牵着马停在了婠婠身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走吧。”

定定地看了王怜花伸出的手掌半晌,婠婠终是展颜一笑,轻抬起右手放到他的掌心,“好。”

王怜花笑意加深,握住婠婠的右手轻轻一带,便即揽过她的纤腰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两人一骑飞驰而去。

估摸着已经离开古墓十余里,王怜花控制着马匹减慢速度,缓步前行。大概是为了避人耳目,那用来拉马车的马匹都很普通,王怜花与婠婠座下的也不例外。不过,这匹枣红色的马虽不是什么名种,这般坐着两个人短时间内倒也不会出现问题。

被王怜花护在怀里行了一路,婠婠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方才是马速太快不好说话,此刻一慢下来,她便扯了扯王怜花的衣袖,轻声开口,“你将那些碎木留在原地,不怕让人看出端倪么?”

“木是普通的杉木,车身上并无记号花纹,制作围帘的绸布亦随处可见,即便有人一片一片仔细检查,又能看出什么?”王怜花语中带着明显的愉悦,“就算真的让人瞧出些东西,也牵扯不到我们身上。”

“不提这些。”顿了顿,王怜花轻声续道,“婠儿先前不是问我古墓里发生的事么?我说与你听,可好?”

事实上,婠婠当时只是随口一问,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古墓里曾经发生什么。不过,以她与王怜花目前的速度,距离回到沁阳城还有一段时间,便当是故事,听听亦无妨。

得到婠婠肯定的答复,王怜花稍稍收紧手臂,“快活王手下有财、色、酒、气四使,这一点婠儿应当也知道,而那金无望,正是奉命为他收集天下奇珍异宝的财使。他此次前来高山青陵寝,本是为了起出墓中财物。”

见王怜花说起快活王语声平静,便如提及一个陌生人一般,婠婠也只当不知,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墓中财物已尽数为你所得,他应该一无所获。”

“许是不想空手而归,金无望在墓室入口不远处埋下石碑,在石门上写下大字,又在碑上、门上、墓室内许多地方都下了毒。做完这些,他将墓室重新掩起,以开采煤矿为借口雇了不少人来挖掘。”

听到这里,婠婠不由地轻叹了一声,低声道,“金无望当真好本事,竟将人的本性看的如此通透。那些人挖出石碑后,只怕更是好奇难耐,想要看个究竟,终是免不了去做那毒下冤魂。”

“这欲擒故纵之计,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王怜花点头,声音不觉沉了几分,“即便有几个胆小退缩的,也在金无望银钱刺激下进了古墓。先后几批共几十人,皆在第二日正午中毒身亡。死的人多了,再加上金无望在一边装神弄鬼、散播谣言,‘鬼窟’之名很快传了出去。”

“江湖人都有个毛病,某个地方越神秘,越恐怖,他们越是要赶着前来。”王怜花不屑地哼了一声,“前头来的都上不了台面,亦全数中毒身死,最后,便是沈浪那伙人到了。”

“这般霸道的毒——”婠婠略有些惊讶,她思索了片刻,轻声低语,“莫不是‘立地逍遥散'?”

“婠儿说的不错,正是那‘销魂天魔’花梗仙的独门秘方。那花蕊仙正是因为认出‘立地逍遥散’,以为她的兄弟花梗仙并未在衡山一役死去,而是在墓室某处,这才擒了朱家小儿藏于墓地隐蔽处,自己戴上鬼脸面具扮作朱家小儿。”

“花蕊仙本已在朱家躲藏十余年,必然对朱家小儿了解甚深,又与他身形相近,古墓幽暗,戴上面具几可以假乱真。她进了古墓之后,千方百计想将众人吓退,却反被沈浪识破,失手被擒。”

“沈浪此人智计高绝,的确不容小觑。”婠婠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道,“至于武功,我没有见过他出手,不好判断。不过,看得出他内功修为已有所成,想来武功也该是顶尖的。”

“婠儿认识他?”王怜花收紧揽在婠婠腰上的手,轻垂下头凑近她耳侧,柔声问道。

婠婠顺势往后靠了靠,“在仁义山庄见过一次。”

“只见过一次,婠儿对他的评价便如此高么?”王怜花低叹一声,轻柔的语声在婠婠听来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这次是没有机会了,下回见着,我定要好好认识讨教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两只谈笑谈到一半,我扛不住想睡了,明天继续啊~~奔走

细思量再入沁阳

细细品味王怜花语中深意,婠婠心下闪过一丝了然,倒是有些疑惑惊讶起来。

她能听出他说话时的认真,那不似平日的玩笑之语。

抿了抿唇,婠婠没有接话,却是微微侧身,抬头向王怜花望去。

第一次见着王怜花是在药谷,王云梦带着他来寻莫尘颜履行交易。那时,婠婠便觉得他的相貌多随了王云梦,就一个男子而言,显得太过阴柔。

此刻再看他,若只单看五官,随着年龄渐长,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变得稍许硬朗了些,但整张脸看起来还是清雅俊秀犹如女子。不过,配上他的三分孩子气,三分书卷气,四分邪气,断不会让人错认了性别。

雪后初晴的浅金色阳光正斜斜映在他身上,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竟是带着一种暖融融的质感,看的婠婠不自觉地有些恍惚。

似是察觉到了婠婠侧身转头的动作,王怜花微微低头,隐含笑意的双眸望定婠婠,“怎么了?”

轻轻摇了摇头,婠婠忽然展颜一笑,“王怜花,我发现我好像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王怜花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随即勾起唇角,清隽的眉目随着笑意缓缓张扬开来。他没有说什么,看着四下无人,径直抬手拉下掩住婠婠整张脸的兜帽,随即低头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两人本就靠的极近,待婠婠发现王怜花的企图欲要避让时,他已经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起身,紧接着帮婠婠再度戴上兜帽,并将她的身子扶正。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原本怒号的寒风亦在大雪停歇时不见,空阔无人的官道上只余下马蹄踏过积雪发出的声响。

这样的宁谧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婠婠便开了口,声音平和轻柔,听不出半点异样,竟似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王怜花,金无望费尽周折将那些武林人士引入古墓,应该不是想杀光他们吧?这世间不缺聪明人,他的小把戏未必便无人看破。”

见婠婠岔开话题,王怜花亦没有再在之前的事上纠缠,“这位财使,倒是一个妙人儿,他做了许多,打的却是绑架勒索的主意。当然,那些名气不显、运气不好、抑或家世不佳的,便真个做鬼去了。”

“既然这样,他为何又要放弃?”婠婠抿唇一笑,状似无意地道,“据我在古墓所见,金无望与沈浪、朱七七一起,并不像有过冲突。以朱七七的身价,这位金银收藏家断无理由放过,若说沈浪与他是一伙,我更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