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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11)

她猜不透莫尘颜到底试图隐瞒什么,但是,她有理由相信莫尘颜不会骗她。她说不知道玖儿身上的毒是不是王云梦下的,便是她没有亲眼看见王云梦下毒,也不曾做出猜测罢了。

不告诉与说谎是两个概念,婠婠一向分得很清楚。她不会怪莫尘颜,毕竟,任何人都有不想提及的隐秘,莫尘颜只是选择不说而已。

想了想,婠婠决定转移话题,不再纠结与之前的疑问。她没有听过碧落凤莲的名字,却已经从莫尘颜口中知道是一种毒药。至于天阴绝脉,却是闻所未闻,“师父,碧落凤莲的毒性很强么?天阴绝脉又是什么?”

莫尘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答道,“碧落凤莲只是毒性奇特,发作起来歹毒异常,倒不是见血封喉、瞬时毙命的剧毒。身中此毒,初时没有明显的感觉,慢慢地会感觉到疲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以及触觉皆逐渐消失,便如那行尸走肉一般。”

“只是,皮肤虽然不再有感觉,身体的痛觉却还在。碧落凤莲发作起来,血脉逆流、七窍流血、全身经脉骨骼便如寸寸断开碎裂般疼痛,恨不得就此死去,却又偏偏死不了。中了碧落凤莲的人,几乎都不是中毒而死,而是承受不住痛苦自杀身亡。”

“中了碧落凤莲的人,在心口处会逐渐开出一朵青莲,随着毒性扩散、中毒渐深,青莲也随之渐长、颜色愈深。待青莲长成墨莲、盘踞整个上半身,碧落凤莲的毒性才算真正发挥出来。这段时间很长,长到如果中毒之人一直不死,便会伴随一生。也就是说,碧落凤莲更像是一种折磨人的药物。”

说到这里,莫尘颜轻叹一声,语中透出遗憾,“可惜,碧落凤莲是何人炼制早已不可考,便连这炼制方法亦失传了。”

“师父已经解了玖儿身上的毒,难道也炼制不出碧落凤莲么?”若当初莫尘颜为了研究碧落凤莲而救她,如今她已经成功让自己安然无恙,那么,莫尘颜对碧落凤莲的了解也必是到了极深的程度,甚至已经还原出配方。

“解毒与炼毒是两回事。”莫尘颜轻轻摇头,语气平静,显然已经恢复如常,“而且,你能这么快复原,却是托了天阴绝脉的福。”

这一回,婠婠没有搭话,只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莫尘颜。单听名字,天阴绝脉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尘颜停顿了片刻,续道,“天阴绝脉,实际上是一种病症。天生体内阴气郁结,阻塞奇经八脉,是为天阴绝脉。这是一种自娘胎带出来的症结,百年难得一见,属先天不足,药石罔效。”

“怎么会?”婠婠此刻惊讶万分,不用刻意伪装,面上便现出震惊之色,“若是奇经八脉阻塞,经络不通,气血不畅,身体必是虚弱无比,根本活不长。”

婠婠跟着莫尘颜与江采月学习医术,这些简单的道理早已烂熟于心。莫尘颜说她是天阴绝脉,但她现在明明百脉畅通,既然药石罔效,又怎会安然无恙?莫不是碧落凤莲治好了天阴绝脉?

莫尘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自古天阴绝脉的得主,皆为女子,女子本属阴,受阴气滋养,必成绝色之姿,可惜命不长久,红颜薄命。不过,我却不信此症无药可医,即便是先天不足,我亦用后天补足。”

“你身中碧落凤莲,毒性渐渐与郁结经脉的阴气融合一体。初时因为你年龄幼小,经脉脆弱,受不起药力刺激,只能以调理身体,控制毒素蔓延为主。”

“我却没有想到,碧落凤莲的毒性会被阴气完全吸收。待你经脉能够承受药力时,你全身的毒素已与阴气难舍难分,我所要做的只是解去集中于经脉阴气中的毒素罢了。不过,解除毒性的同时还能祛除阴气,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要将阴气郁结的经脉尽数疏通,至少还要再过五年。”

说话间,莫尘颜抬手揉了揉婠婠的头顶,语气中带入了一丝明显的柔和,“玖儿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师父很高兴。”

莫尘颜的态度还是很不对劲。若她只是为了碧落凤莲与天阴绝脉,那么,她为何要收自己为徒,又这般细心教导?而且,这收徒的事还是发生在她清醒之前。

只不过,看着莫尘颜此刻温和的脸,婠婠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也便没有再开口。“玖儿”能这么快像个常人完全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玖儿”身上,“玖儿”就算醒过来,多半也是废人一个。不过,这些事婠婠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这一年来,莫尘颜与江采月对她的关心,婠婠不是铁石心肠,当然感觉的到。刚开始迫于无奈留在药谷,她的确存了利用两人之意,但是,如今在与她们的相处中,婠婠已经真心地放入了自己的感情。

以前,人人都道她是阴癸派的妖女,除了师尊与子陵,又有谁真心待过她?

不,子陵的心,从来都不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写得有些乱了,如果有空会再修改一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

自王云梦母子来到药谷,间接引起婠婠与莫尘颜一番长谈之后,已过去了十几日,婠婠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每日在莫尘颜与江采月的指点下,婠婠同时学习医毒之术与武艺,有空的时候去书房寻些感兴趣的书细细研读,晚上则是修炼天魔大法。除去瞒着莫尘颜师徒重修天魔功,她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聪颖好学、乖巧听话的孩子形象。

婠婠很清楚自己要怎么做。她不可能在药谷生活一辈子,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莫尘颜师徒。只是在这之前,她必须有足够的实力保证自己的安全,至少短时间内,她还得呆在药谷,做些准备。

至于王怜花,除了第一日他随着王云梦来药谷时见过外,婠婠便没有再遇到过他。对他,婠婠本就没什么兴趣,也便不会主动去找他。

而王怜花初来乍到,并不熟悉药谷的环境,加之莫尘颜没有安排他与婠婠一起学习,即便他想寻到婠婠,在偌大的药谷里找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日,阳光和煦,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便如水洗过一般澄澈干净,竟是一丝浮云都不见。微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的轻响,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应和,却愈显得林间宁静安逸。

药园里,一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婠婠随意地坐着,手上捧着一册纸页泛黄的医书静静地看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书页翻过的轻微声响传来。

婠婠穿着一件白色、略显宽大的布衣,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墨黑的长发披散着,只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松松系住。几缕漏出来的发丝垂在耳侧,将她的脸部线条遮在阴影里。

白色缎面、绣着同色碎花的鞋子被她脱下来放在一边,露出一双精致纤巧的莹润玉足。这是一双属于孩子的天足,线条柔和,形状完美,小巧玲珑的模样还不及巴掌大。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上面,竟似带着一种半透明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