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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103)

“怕是不止这样吧?”

“除了忌惮你再找上门去——她,也到了。”

“怪不得。”婠婠了然,“夫人听闻快活王要娶白飞飞,必定是坐不住的。”

王怜花哼了一声,语带嘲讽,“哪怕她清楚地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婠婠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也去吧。”

“那是自然,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我总要亲眼看着他们分出胜负。”王怜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过,婠儿不觉得现在有一件事比这重要多了么?”

……

说是去大漠,但等真的做好准备动身,已是好几日之后了。快活城的所在一向神秘,这一回快活王执意与白飞飞成婚,自然有许多地方得与外界联系着,倒是给了有心人一个寻觅的良机。

譬如王云梦,譬如王怜花与婠婠,快活城的所在都不再是秘密。

大漠中,白日酷热,夜间酷寒,再加上烈日、风沙,即便有骆驼代步,食水充足的情况下,亦是行走不易。好在婠婠与王怜花皆是内功深厚之人,倒也不觉得辛苦。

两人的本意只是去看看,在事情明朗之前都没有出手的打算。所以,即使得知王云梦已经赶去,场面必会更加混乱,婠婠与王怜花也不着急。

只要赶上白飞飞与快活王的婚典,便不会迟。

这一日,烈日缓缓收敛起灼人的光芒,往西边落下,将整片天空染得金红。婠婠与王怜花穿着连着大兜帽的袍子,将脸遮在阴影里,骑着骆驼,向往常一样走在连绵不绝的沙丘上,一眼望去,这一片荒漠仍是那般无边无际。

忽然,金黄与金红交界的边际,几个小黑点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婠婠与王怜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驱着骆驼靠上前去。

一共三男两女,皆是他们识得的。

沈浪、熊猫儿、那日晚上阻住快活王的青衣人、朱七七、以及白飞飞。

这五人满面风尘,疲惫至极,看上去情况都不太好。尤其是白飞飞,竟似已昏迷多日,整个人憔悴不堪。

见着婠婠与王怜花,几人虽有些惊讶愣怔,不过随即倒似都松了一口气。很显然,若不是遇上婠婠与王怜花,或者其他偶然路过的商队,在这千篇一律的黄沙中,没有地图,没有充足食水的他们,走出荒漠的几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随意地扫过几人,婠婠对能在这里遇上他们亦觉得有些讶异。依着他们得到的消息,白飞飞与快活王的婚典该是在三日之后,看现在的情况,多半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婠婠下了骆驼,摘下兜帽,随手将一只装水的牛皮袋扔给沈浪,与王怜花一道寻了一座沙丘,靠着坐了下来。沈浪几人也不客气,分饮了清水,也皆各找地方坐了下来。

喝过水,几人似乎精神了一些,而朱七七正用一条撕下的衣襟,蘸了清水润着白飞飞干裂的唇瓣。婠婠收回视线,略过那青衣人的奇怪目光,望向沈浪,“怎么回事,可以说说么?”

沈浪正要开口,却被王怜花打断,“其他的不用多说,直接说结果。”

没有立即回答,沈浪询问的目光投向婠婠。婠婠瞧了一眼仍遮着脸,袖下手掌已捏成拳的王怜花,缓缓地点了头。

“快活王将婚期提前了。”沈浪下意识地看了白飞飞的方向一眼,就是不知道他在看的是昏迷的白飞飞,还是白飞飞身边的朱七七。“王云梦在婚礼上忽然出现,她与快活王武功相当,最后——与快活城一起,化为了灰烬……”

“是么……”王怜花的声音淡淡的,婠婠却仍是听出他隐隐的颤抖。

婠婠伸手覆上王怜花握紧的拳头,却是不再理会沈浪几人,只专注地看着王怜花。

静默了片刻,身侧传来沈浪有些犹豫的声音,“婠婠……”

婠婠似是没有发现几人越来越怪异的视线,抬眼看向沈浪,“什么事?”

“你都知道了吧?”

婠婠皱了皱眉,犹疑地扫了那个青衣人一眼,“知道什么?”

感受到婠婠的视线,青衣人微微一笑,和声道,“孩子,你腰间的相思佩,能让我看看么?”

下意识地探手抓住缠满相思花藤的环佩,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合理的解释,饶是镇定如婠婠,也不由地满脸惊讶意外,“你……你是……沈天君?”

“我没死的事,看来让所有人都很意外。”沈天君轻捋长须,笑意不变。

当年快活王势大,沈天君阻止不及,由明转暗,再伺机而动,倒不失为一着好棋。

“你是仁义山庄真正的庄主?”沈天君的死讯本来就是李长青三兄弟传出来的,既然这个消息是假的,而仁义山庄又存在一个神秘的庄主,自然最有可能便是沈天君。

果然,沈天君爽快地点了头,却是笑看着婠婠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沈浪的武功都是你教的?”所谓的散尽家财,最终是散到仁义山庄,所谓的浪迹天涯,其实是闭门苦修?沈浪所谓的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其实是建立在仁义山庄强大的情报支持上?

“你认识莫师父。你早已知晓‘玖儿’未死,知道相思佩在‘玖儿’手上,所以才留着沈氏的那些暗势力,等着‘玖儿’去接收?”因为早已有所关照,她才能这么顺利地将那些势力接到手?

“那时的情况,你留在药谷要安全得多,也方便治疗。”沈天君敛起笑容,认真地解释道,“至于那些势力,一向是你娘在打理,自然是留给你的。”

“很好,父亲。”婠婠缓缓勾起唇角,将相思佩递了过去,“希望你看过之后,马上还给我。”

是父亲,不是爹。关乎不可割裂的血缘,却无关感情。婠婠知道沈天君父子都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一声父亲,便是偿还了沈天君于“玖儿”的生身之恩。至于什么父女之情,那时断然不可能有的。十几年,所谓的父亲从来不曾出现,便连看一眼“玖儿’都没有,该庆幸她不是真的“玖儿”么?

倒是给了她划清界线的理由。

避开沈天君与沈浪复杂的视线,婠婠缓缓地靠向王怜花。

那边朱七七与熊猫儿看了半晌,似是想开口,又约摸是想到自己没有资格插口,又没有多说什么。

“相思佩……”沈天君低叹一声,指腹轻轻划过环佩上的铭文,“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好好保存它,将它传下去。”沈天君重又露出微笑,将相思佩递还给婠婠,笑意里含着明显的苦涩,“只要你过得好,其他的,不提也罢。”

接过相思佩,婠婠忽然望向白飞飞,“白姑娘,听了这么久,你还想再装下去么?”

众人惊疑不定,纷纷看向白飞飞,却见她仍是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分明是晕厥之像。

“你别胡说。”朱七七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这些天她一直没有醒过,怎么可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