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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2)

见鬼,那货的马实在是高大威武!跟魔幻电影里奥丁的坐骑似的。若非它还稍显正常地只长了四条腿并且是黑色的,吴是非差点儿就误会自己是落到北欧神话里了。即便这样她也没有胆怯求饶跪地伏拜。

开玩笑,她吴是非是见过世面的!八岁起就在胡同里跟人茬架,十二岁以后横着过街,野鸡大学当过团委,酒吧间里干着调酒兼安保,基因突变的鸡都吃过,身材变态的马有什么好怕的?

她当即吐出一口烟笃悠悠问马上人:“哟嚯,赶夜戏呐?外景,啥剧呀?这打扮,玩儿神话史诗,奔尧舜禹汤啊?”

结果人家不演史诗,直接给她来了个丧诗。巨剑出鞘朝天一指,吴是非立即从剑身的反光上判断出这是把真铁剑,还开了刃的。

“我去,真家伙!哥们儿有点儿臂力啊,练家子?”

估计对方这时候也觉得没被马吓到又没被剑吓到的吴是非实在英勇非凡,骨骼清奇,于是举着剑竟没立即劈下来,反而瓮声瓮气道:“你不识得本侯是谁?”

吴是非眨眨眼,盯着马上人那副青面獠牙的面甲,毫不掩饰地啧了声,叼着烟道:“你问问你亲妈认识你不?”

马上人显然没听懂,他身边的几个人却怒了。斥马向前把吴是非围了,嘴里发出呜噜噜的怪叫,以为恐吓。

这大晚上的,挨了打迷了路还遇见一群火把骑士玩中古世纪Cosplay,吴是非心情实在是糟透了。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起床气很重,睡前气也很重。当时她又累又困,刺耳怪叫吵得她脑仁疼,登时变了脸,烟一弹抬脚就狠狠揣在右前一匹马的胫骨上。马靴硬底子,分量又重,马脚虽韧却纤细,被吴是非练了十多年的扫堂腿力正面踢中,立即失衡,当场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吴是非把手腕上戴的银链子褪了下来绕在指关节处,反手挥臂,结结实实抡中另一匹马的鼻子。疼得马儿尖嘶,原地转过几圈扭头就跑,马上人勒都勒不住。

赤手空拳连下两骑,统共就带了五个随从的面甲男当下愣住了,随即大叫一声:“好!”

因为这声好,吴是非稀里糊涂就从俘虏变成贵宾了。等她弄明白这不是拍戏而是真实,自己穿越到了一个跟此生学过的历史都对不上号的异空间蛮荒时代,面甲男是这里某大部落的首领,相当于诸侯国主时,莫名其妙地,国主又当众宣布封吴是非为天师。

“啥?”没被大马吓着的吴是非着实被这个决定吓掉了筷子,张大着嘴一脸懵逼瞪着已摘掉面甲,长相粗犷的首领,问他,“天师是个什么鬼?老娘并不会跳大神啊!”

首领坐下来冲她挤挤眼,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得啦,我知道你不是咱们这儿的人!”

吴是非虎躯一震。

“你有火种,我看见了,你点那个冒烟的玩意儿时用的。”

吴是非不由自主隔着衣料捏了捏口袋里的一次性火机。

“上一任天师给我占星,说会有一个握着天机火种之人来助我称王。怎么样?我管你富贵荣华,你来给我当个吉祥物?”

连吉祥物都出来了,吴是非不由得想这二次元世界的语言文字还真是比人设更随意。

三、非我族类

关于这世界对ABO属性的命名吴是非起初是有点儿纠结的。因为她怎么看身边这群大多数拥有双套性别器官的人都是纯亚洲面孔,甚至那位根据设定属于贵族阶层被允许有名有姓的部落首领更有个标准的汉人名字,叫洪徵,这无论如何跟起源于欧美同人圈的英文字母不匹配。

然而当吴是非旁敲侧击向洪徵打探他的属别时,那哥们儿一脸理所当然道:“我是阿鲁啊!你分辨不出来吗?”

吴是非顾不得吐槽这叫法居然还是个日式发音,先好奇:“这怎么分辨啊?谁脸上也没写字。”

洪徵更纳罕了:“打个照面儿就清楚的事儿啊!”

吴是非感到了疲惫:“怎么清楚?”

“这,就,闻得出来啊!”

“闻?”吴是非恍然,敢情是靠信息素啊!可信息素又是啥味儿?这种她之前压根儿没看过文,只被科普过概念的非现实设定实在是要逼疯她。甚至她一度怀疑自己实际处在二维世界,每个人都只是扁扁的一个平面。她尝试去触碰周围人的身体,却发现他们的确像是真正的人类,是活生生有血有肉存在着的。因此吴是非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真的拥有了双性功能的事实。

好在,调整心态接受这些设定并没有花吴是非多少时间。不过她用的方法不是相信,她只是把理智丢进一个“就当我疯了好了”的前提里,开始扮演起了另一个吴是非。这是发小教她的处事方法。人家书念得好,正经心理学硕士,其时还在美利坚交流学习。角色扮演的概念本来用于心理治疗,吴是非学来却是为了适应工作。她实在太懒散了,活得吊儿郎当,书也念得吊儿郎当,挣钱都不能激起她的进取心,恨不能直接托生成大熊猫,靠卖萌活着。

“然而你连卖萌都会嫌麻烦的好吗?”不愧是发小,对吴是非的了解简直一针见血。因此上,为免吴是非一再失业,发小很是花了些时间训练吴是非自如地进入表演状态,学会一种舞台式的工作方法。换言之,吧台后的吴是非只是名敬业的演员,来去的客人都是观众,她要做的就是令他们对自己的表演深信不疑。

起初吴是非单纯觉得这事儿听起来费解但做起来又挺好玩儿的,就试着扮演起了酒保,随后发现,原来在真实的生活里演戏是如此愉悦的一件事儿。时刻保持不被拆穿,近乎完美犯罪带来的侥幸般的满足,每每下班后关了灯站在更衣室内,吴是非都会有一种将人心玩弄于鼓掌的刺激感。她的兴奋点从来很高,甚少有一件事能令她着迷地投入超过一个月,唯有扮演自己,她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在另一位发小的酒吧里安定了下来,吴是非明白日子并非富足高尚,于她却已足够。

如今,她在一个虚实不明的异空间里,出不去又活不踏实,有人给她一条权且安生的出路——当天师,那就入情入理地扮起来,粉墨登场。

对于演戏,吴是非一向是认真负责的,功课必须做足。就跟看脚本被台词一样,她得先弄清楚这世界的许多基础知识。

而在知道了alpha对应的名称是阿鲁后,吴是非嘴角抽了抽,揶揄道:“那另两个属性是不是就叫贝塔和奥米啊?”

洪徵看她的眼神完全像在说“你疯了吧”,随后告诉她:“你这样的叫巴图,我的哈屯则是额济纳。”

别的不敢说,一听巴图吴是非就跳起来了:“你他妈驴我呐?当我不懂蒙语,巴图是壮实的意思好吗?小时候我们胡同里住着一满清后裔,人就叫巴图。”

接着吴是非又想起来阿鲁在蒙语里貌似有山的意思,额济纳是幽隐的河,寓意简直太隐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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