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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83)

穆长洲似笑非笑:“那看来,音娘是打算将我拱手让人了。”

舜音一怔,只觉莫名其妙,这事她夹在里面算什么,尴尬难当,早知还不如不问,抬步就往外走。

穆长洲拦在门口,将门一关,一伸手,拽住了她。

舜音被拉到他面前,抬头对上他脸。

穆长洲垂眼看她:“音娘当初与我不是一路人,至今都不觉与我一路?”

舜音就知道他把那话给听去了,拧起眉,转头避开:“我又没说不帮你了,只要不坏我的事就够了……”

穆长洲被气笑:“那你可真是大方。”话未落,一把扣住她腰。

舜音顿时无处可逃,一下被禁锢在他胸膛前,贴得更紧。

穆长洲低头,直直看入她双眼:“你自己还未成我真正的夫人,倒已想着迎接新人,不如先把自己坐实了。”

舜音忽觉他眼神变了,眸中黑涌,如侵似占,一下会意,心跳如飞,连忙一手撑在他胸口:“吉日……”

穆长洲头更低,鼻尖与她相抵,声音沉沉,一字一句说:“城中大贺,否极泰来。我觉得,今日就是吉日。”

舜音唇被一下堵住,他骤然亲了上来,人被他紧紧搂着,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反应过来时已绕过屏风。

唇被他含着,手也被他握住,他拽着她一只手送到自己腰间,故意用她的手指去勾自己的束带搭扣,一下,两下,“嗒”一声响,束带落了地。

舜音指尖一缩,乱了方寸,唇舌被忽上忽下地揉捻,一下轻,一下重,将要喘不过气,好在他很快就松开了她唇,手却已按到她腰上,忽而一抽。

身上一凉,她外衫滑下,衣襟里却热,是他的手,那只手在她左肩上一揉,紧跟着他低语:“正好,看来伤已不疼了。

舜音肩上微麻,耳后一片滚热,被他话弄得心燥意乱,未等喘口气,人陡然被他打横抱起。

背一下陷入床中,触到的锦被冰凉,刺激她一颤,慌乱中甚至想要坐起。

他长身紧跟着压上,顷刻又将她压回。

舜音一头仰倒,身上更凉,彼此衣裳摩擦落地,簌簌轻响。

屏风挡着烛火,床前晦暗,她青丝已散,在灯火里看见身上的人似也披了层暗影,那道暗影忽而朝她低下了头。

身前一边凉一边热,仿若有火燎过,她难耐地动了一下,紧闭着双唇才能忍受。

他的手在动,做那引火而至的人。

如有一层一层浪潮席卷过来,冲得她头晕脑胀。

直到他猛然压近,她浑身一震,如弦拉紧。

“音娘……”穆长洲唤了她一声,声沉而哑,突兀断了后续。

下一瞬,身沉而至,她恍然失神。

穆长洲势如积蓄已久的一张弓,狠狠扯着她这根弦。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舜音仓皇张唇,忘了呼吸,很快又咬紧牙关,手胡乱伸出,随手一抓,抓到他背上,摸到几条盘结扭曲的痕迹。

“别碰。”穆长洲沉喘,一边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不让她碰那里,最后按去自己腰间。

手下一片紧实,甚至还有隐约起伏的线,舜音掌心指尖都烫得吓人,不知是他的缘故,还是自己的缘故,呼吸急乱,稳了又稳,毫无章法。

一切都乱了章法,急烈而来的如西北狂风,呼啸而至,漫卷全身。

屏外的灯火似也乱了,在摇,在晃,她迷了眼,看不清,咬住嘴唇,才能忍耐着不出声音。

不知多久,穆长洲终于将她按不稳的双手送到自己颈边。

她一把攀住,如在深水里煎熬将溺。

他已俯身贴近,呼吸重得骇人,声音连人一同撞至,贴在她右耳边问:“现在你我是一路人了?”

第四十八章

不知什么时辰, 房中有了熹微光亮。

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锦被摩挲出一阵细响。

舜音自薄被中探出脸,缓缓睁开眼, 盯着头顶陌生的帷帐,脑中空了一瞬, 继而才想起都发生了什么。

她眼珠一动, 偷看身侧, 没见有人,立即坐起,顿时轻“嘶”一声,一手抚上腰侧, 那里隐隐的疼。

房中似也没人,屏风后却摆好了浴桶,里面袅袅热气升腾,一旁木架上还搭着一套她的衣裙,显然都是刚刚准备好的。

看来胜雨她们都已来过了。

舜音脸上生热, 又扫视一圈, 确定房中没人,才赶紧下了床, 赤着脚走到浴桶边, 力乏身软,手又扶一下腰才站稳,忽而听到了些微动静,连忙坐入水中。

“夫人可是已醒了?”胜雨的声音在外面,刻意抬高了声量, 难得竟像是带了些笑意,“军司吩咐, 不必打扰夫人,请夫人安心沐浴!”

舜音脸上更热,干脆没回,眼睛看到床上,那里已是一片狼藉,薄被拖至床沿,连垂帐一角都已皱了。不是被他压皱的,就是被她扯皱的。

一片凌乱张扬,一看就知道昨晚有多没轻没重。

一想到这般景象都被别人看到了,她就不自在,昨晚情形冲至眼前,身上似也热了。

早就做好准备会有这日,只没想到这一日来时留下的印记如此深刻,昨晚穆长洲简直不知收敛,哪里有平日在外人面前的端雅模样。

她低头只看到胸口一片醒目的红,都是他的作为,连忙用手遮了一下,又牵扯到腰间,一只手伸去揉了揉,想了起来,是他昨晚两手掐着她腰太狠了。

不清楚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痕迹,也不清楚昨夜是何时睡去的,只记得纠缠了许久,直到她都没了力气。

当时他在她耳边问的那句话,她也没能答上来,最后唇边只逸出了一声闷哼……

舜音心思一停,撩起水拍了拍脸,定定神,才平静了一些。

怎还回想起来了?不能再想。

终于沐浴完,换好衣裳,她只简单挽了发髻,走过去拉开门,至少已过了一个多时辰。

外面日头都已高高升起。

胜雨领着侍女等候在外,见她开门,齐齐见礼:“恭喜夫人礼成。”

“……”舜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脸上维持着镇定。

胜雨招手,侍女们立即送入朝食。

软甜清糯的胡酪,冒着热气的奶羹,并各式糕点,就快摆满一张小案,被悉数送去席间。

舜音看了一眼:“这么多?”

胜雨带笑回:“都是军司的安排。”

她平常总一板一眼,此刻一直有笑,便让舜音觉得更不自在,偏偏脸上还若无其事:“先出去吧。”

胜雨垂首,领着侍女们赶紧退去了。

人都走了,舜音才坐去案后,确实也饿了,谁被折腾这么久能不饿。

吃东西的时候,她朝房中桌上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昨晚扔在那里的信已经没了。

她捏着块软糕想,也许他已有决定了,说不定都已回了信,不过她也不想问了,原本就不该问,现在刚与他……就更不适合问了。

饿是饿,但很快就饱了。舜音看一圈这主屋,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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