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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3)

“我落下的?”阮六儿反应过来,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般,跳脚尖叫,“你放屁!你私下传递男人物件,还要反咬我一口不成?你少血口喷人!”气得涨红了脸,“哼!我进宫以后就没出去过,到哪里去见野男人?倒是你,前几天还……”

念头闪过,心里忽地有了另一个大胆猜测。

对啊,长孙曦前几天才出了宫,肯定就是那时候私会了男人,留下玉佩的。而她回来之后就自尽了,……为何?多半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能娶她,心里没了指望。

而她出宫这几天,若不是在汾国长公主府,就只能是在东宫。

有没有可能,那个男人……,是太子?

因为长孙曦和太子私下相见,太子赠送了她一块玉佩做信物,结果被太子妃发觉了。太子妃对这个无耻的表妹很生气,就羞辱责骂了她。甚至长孙曦还恳求姐妹一家亲,要做太子的侍妾,最后事情不成,所以才想不开自尽的。

阮六儿抬眼看了过去。

呸!妖里妖气的,分明就是一张狐狸精的脸。

因而心下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发现了隐秘真相,不由冷笑起来,“哎呀呀,可别是攀高枝儿没有攀上,所以……”晃了晃手中玉佩,“啧啧,想不开了。”

冷不丁的,长孙曦忽地快步上前,一把将玉佩给抢了回来!然后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停下,淡声道:“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阮六儿惊住了。

她没想到,一向弱不禁风娇滴滴的长孙曦,居然有如此泼辣的一面?瞪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怔了片刻,才气急败坏道:“我跟你拼了!”

长孙曦岂能让她抓住?动作灵巧,往圆桌那边一绕躲开。

阮六儿伸手没捞住人,又是气,又是急,“你给我站住!站住!”围着桌子追逐之际,反倒把凳子给绊到了,磕得她呲牙咧嘴的,“哎哟,哎哟!痛……”咬牙爬起来,还要追,“今天我跟你没完……”

“砰!”,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外面已经天亮了。

南宫嬷嬷脸色铁青站在门口,喝斥道:“一大早的,你们俩这是在发什么疯?!”

“嬷嬷……”阮六儿一改刚才的蛮横粗鲁,一瘸一拐的,委屈无限的走了过去,“嬷嬷你来评评理。刚才长孙女史醒了,我替她收拾床铺,结果发现一块羊脂玉佩。我瞧着,样子像是男人所用……”

南宫嬷嬷一听“男人”二字,脸色大变,“男人的玉佩?”

“是啊。”阮六儿忿忿道:“我问她,玉佩是从何而来?她不肯说。我觉得不妥,便打算出去告诉嬷嬷处置。”假装擦了擦泪,“她急了,所以追着我不让出去。”

长孙曦听着她胡说八道,虽然恼火,并没有开口辩解。毕竟男子玉佩是实证,就算自己揪着细枝末节不放手,也是没用的。再争辩,只会惹得南宫嬷嬷更加恼火。

而眼下,南宫嬷嬷一张脸已经黑得快要下雨了。

私下传递是多大的罪名?!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若是事情闹开了,不只是长孙曦不能善终,自己这个负责教引女史们的嬷嬷,也要跟着倒大霉的。

当即沉色问道:“玉佩呢?拿来。”

长孙曦心口一阵“扑通”乱跳,想不给,可是又没办法藏匿。若死不认账,南宫嬷嬷必定会亲自搜身,只会越发激怒对方!

阮六儿挑火道:“怎么?南宫嬷嬷的话你也不听了?”

长孙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无法当场抵赖,只能把玉佩递了过去。

南宫嬷嬷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惊道:“这……,这是从何而来?”气得鬓角上的青筋乱跳,“你们入宫时,都是再三检查过的,绝不允许带男人的物件进宫。你怎么存心往刀刃儿上撞啊?”怒声喝斥,“说!这是谁给你的?”

阮六儿火上浇油,催促道:“是啊,快说清楚了。”

长孙曦一脸委屈的模样,“舅舅给的。”

前几天,原主不是被太子妃传召,去过汾国长公主府吗?若是舅舅见着外甥女,赏赐了一块羊脂玉佩,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虽说舅舅也是男人,他的东西带进宫同样不合适,但总比外男要好。况且牵扯到汾国驸马,南宫嬷嬷肯定不敢轻易处决自己,势必要回禀的。

希望那位舅舅良心未泯,不说看顾,至少捞自己一条性命罢。

“汾国驸马给的?”果然,南宫嬷嬷怔住了。

阮六儿也怔了怔,继而却是气急,恼怒道:“你说是舅舅给的,就是啊?谁知道是外头那个野男人给的?你少扯东扯西,还不快如实交待……”

“你闭嘴!”南宫嬷嬷一声断喝,“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阮六儿委屈道:“我又没说错。”

长孙曦心头微松,看样子,南宫嬷嬷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了。

南宫嬷嬷冷眼看向她,沉声道:“如今你是在宫里,即便是舅舅给的物件,那也一样是犯忌讳的事儿,绝不能留下!”

“是。”长孙曦恭顺听训。

只盼自己乖巧,或许事情会有一线转机。

南宫嬷嬷脸色阴沉,思量了片刻,然后道:“这几天你在屋里做点针线,等做好了,给太子妃那边送去。”狠狠瞪了她一眼,把玉佩塞给她,“顺便给你舅舅也送一份。”

意思是,找个机会把玉佩送出宫去。

长孙曦听得明白,忙道:“我听嬷嬷的。”

阮六儿却急了,“嬷嬷,嬷嬷!私藏男人物件可是大罪啊。你不能就这么替她瞒着,回头闹出来,我们也会落下不是的。”

南宫嬷嬷冷眼扫了过去,“此事拢共就我们三个人知晓,谁闹出来?长孙女史说了,这枚玉佩是她舅舅给的,回头交还便是。”警告她道:“你若是没事找事儿,胡说八道,我先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阮六儿气得眼中火花四溅,又不敢再吵,扭头摔门出去了。

南宫嬷嬷这会儿没空喝斥她,只看着长孙曦,恨铁不成钢指道:“你呀,你呀!真是太大胆了。”揉了揉胸口消气,然后道:“既然你说玉佩是舅舅的,那便算是,我也不想追问你,更不想没事儿找点事儿。”

事情居然这么轻松的化解过去?长孙曦的一颗心稍稍着了地,面上却不敢露出喜色,只低头不语。

南宫嬷嬷又道:“如今我的年岁也大了,在宫里混了许多年又一事无成,只想教引完你们这批女史,就出宫养老去。”顿了顿,一声冷哼,“所以不管你有何心事,有何委屈,我都不想过问。”

不过问?长孙曦心下越发庆幸。

否则对方仔细询问起来,自己这个换了芯的,如何知道原主自杀原因?如何知道羊脂玉佩的来历?一个说不好,就会惹出扯不清的麻烦。

“但是……”南宫嬷嬷话锋一转,声音凌厉,“以前的事我不管,以后却希望你不要再拎不清,再给我添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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