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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种花(39)+番外

以至于克鲁克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家蜜几乎不敢看他。这时候拍卖进入尾声,虽然还有一个小时不到才结束,已经有人陆陆续续退场,陈家蜜还想用剩下的一点钱试试看能不能碰碰运气,但是放在最后批次的鲜花品质没有一开始的好,虽然价格看着还比较合适,陈家蜜却很犹豫没有下手。

“如果我是你,我就收手了,”克鲁克山在陈家蜜旁边那张桌子坐下,“只要玫瑰品质够好就不愁销路,就算成本过高,依然可以通过高端销售渠道减少损失。但你如果拍了没人要的低品质玫瑰,它就只能凋谢在你的仓库里。”

陈家蜜听到了克鲁克山的言外之意,她便就此罢了手,把拍卖卡从桌子上拔了出来。

她结束拍卖的同时,后台已经开始汇总她的订单,鲜花仓库里有无数训练有素的年轻人,操控着电动牵引车穿梭在货架当中,把指定数量的花发给那些付了钱的拍卖者们,电动牵引车的驾驶员们有一套自己的交通规则,速度飞快却不会撞到彼此。在这个市场里,大多数人都和今天的陈家蜜一样,订单量小而零散,因此需要仓库里汇总分发。这些牵引车的终点会是世界上最长的单轨索道,全长一点八公里,拥有一万三千个车斗,将所有花运送到指定堆货区,然后送上拍卖人自己的货运卡车。

陈家蜜跟着克鲁克山和派特里克离开拍卖室的时候,那些车斗就从她身边的铁丝网内飞驰而过。

“还给你,”陈家蜜快步跟上克鲁克山,“对不起,我没做到。”

其实克鲁克山本意也只是考验陈家蜜,他明白自己给陈家蜜设定的目标几乎相当于每一个职业鲜花拍卖者的平均业绩,这对一个新手来说是不可能拿到的,陈家蜜几乎完成了他一大半的要求,如果用百分制的计算,陈家蜜今天至少达到了七十五分,可以拿个B+的成绩。而想要在拍卖场内胜出,经验、眼力和反应速度哪一样都不可或缺,而陈家蜜显然不具备前两样,虽然很多女人都会买买买,但是陈家蜜的反应能力算是相当出众的。

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能够及时反应就会领先别人。

克鲁克山接过陈家蜜的卡,他自然是不会赞扬她的,但她的成绩的确不到需要谴责的程度:“你不必道歉,如果我一共只有两万欧,那我只会给你两块钱。”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每年都在双十一练手的我国妹子很适合参加这种拍卖

珍贵时刻,品种来源不详哈哈,查不到来源我也是震惊的,但不妨碍她美丽

第27章 世霸

陈家蜜刚刚从一场堪比高考的脑力兼体力活动中好不容解脱出来, 以至于她反应迟钝没有去想克鲁克山这句话到底代表多少个零, 但她至少知道自己似乎安全过关了, 因为是自己拍下的花儿, 她对这些玫瑰的未来特别感兴趣:“那你会把我拍的这些花卖到哪儿去?”

因为已经看过结算单,克鲁克山实事求是地回答陈家蜜:“会卖到东欧去。”

啊啊啊啊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陈家蜜心想这个成绩果然还是被克鲁克山讽刺了。

她有点儿受到打击,但好在知道这并不算差到底,她嘟囔道:“那也就是说至少不会卖到俄罗斯去。”

“你对自己的要求就这么点儿吗?”克鲁克山加快脚步,“明天继续。”

感觉自己在这一周里说不定要少年白头, 陈家蜜哀怨起来。

派特里克在后面听着他俩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经过鲜花堆放区,陈家蜜看得眼花缭乱,这里的鲜花品类的堆放方阵简直比奥运会还整齐,说是鲜花的海洋一点都不为过, 数据告诉陈家蜜她至少被两千万朵花包围着。所有的花都被按照品种排序, 而所有的品种又全部按照颜色堆放,连世界上最苛刻的强迫症都挑不出一点不和谐来。仓库的顶端是和工作通道完全隔离的游客通道,为了不让游客随意走动影响流程, 也是为了方便他们观赏整个仓库花海的全景, 所以这个通道被设在高处。但是克鲁克山和派特里克这两个长腿帅哥特别显眼,而陈家蜜又是工作人员中难得一见的东方面孔,一群台湾游客冲着他们三人频频拍照,并且高声问陈家蜜:“你系哪里人吼?”

“中国人啦!”陈家蜜大声回答他们,派特里克头一次听到中文, 特别有兴趣地看着两边互喊。

台湾游客们来劲了:“大陆的吼?好腻害啊!”

“对对,云市来的,”陈家蜜朝他们挥手,“欢迎你们去啊,云市也有很多花。”

云市毕竟有中国花都的美誉,台湾游客们也都听过,双方热情地道别,陈家蜜他乡遇同胞,一路喜上眉梢,和那天遇见克鲁克山这种不近人情只能勉强算半个“同胞”的同胞心情完全不一样。

克鲁克山很不喜欢被人群包围的感觉,所以完全不理会派特里克问他关于陈家蜜和游客在说什么的问题,不但如此,他还出言催促陈家蜜赶紧走不要耽误时间。陈家蜜以为他们会去装货区,然而并不是,他们一路行来反而进入了相对独立安静的办公区。

上到二楼,拐角处有个大房间,陈家蜜吃了一惊,因为那扇门上贴着个铭牌,上面写着“Crookshanks Cham”。

这是陈家蜜第一次知道克鲁克山的姓氏,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克鲁克山在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不同于旁人的地位,他并非会和其他六百人共同分享一个拍卖室并在其中激烈竞争,人们都认识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拍卖中心拥有一个自己的独立工作室。

或者叫大户室更为确切,就跟中国股市一样,只有资金特别雄厚的人才会有类似这样的待遇。

门推开之后,陈家蜜终于明白过来克鲁克山为什么会一下子丢给她两万练手了,虽然拍卖还有半小时才结束,但是这间工作室里正是酣战未息,他们三个人入内的动静并不小,却没有人顾得上理睬他们。大概有二十多人围绕一个椭圆形大圆桌,个个头戴通话型耳机,手指片刻不离键盘,眼神则直视前方投屏上不断变化的信息。房间的四周围白墙上都是投屏,陈家蜜有了经验一看就明白了,二十块投屏中的十块显示的是整个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的实时进展,也就是此地总共七个拍卖室里的三十九个拍卖钟。另外十块则包揽了荷兰另外两处花卉拍卖市场的交易实况,所以不仅仅是阿斯米尔,克鲁克山的团队从事的整个荷兰鲜花拍卖的生意。(除了Aalsmmer,还有Naaldwijk和Rijnsburg)

这是陈家蜜擅长的领域,在这间独立的工作室,整个阿斯米尔的花卉市场经过实况汇总转化为电脑上的数字,这就是她平时在工作中所要处理的大量数据。这三处荷兰的花卉拍卖中心每天成交三千万朵鲜花,临近节日这个数字更是迅速增长了百分之二十,其中有一半是玫瑰,其次是菊花和郁金香,还有数不清的百合、康乃馨、兰花、鸢尾、绣球等等品种。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单独负责一个品种的拍卖,而其中有六个人只拍玫瑰,对于陈家蜜这个上周还是普通人的外行,此时此刻她内心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浩瀚的鲜花市场里,个人是多么的渺小,她刚刚花了几乎三个小时才花了两万欧;但是市场这个原本空泛而概念化的词语,又第一次在电脑屏幕上显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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