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埃及同人)[埃及同人]媚祸传奇(59)+番外

阿肯娜媚却是冷静异常,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落在拉姆瑟斯的头巾上:“把它给我。”

阿肯娜媚拿拉姆瑟斯的头巾把剑擦干净,发现那人已经将散落的铁器全部归拢收集,这可是比等量的黄金还要昂贵六十倍的财富,看在自己被人所救的份上,赛那沙皇子一定拉不下脸朝他们讨要回去,拉姆瑟斯可真是发了大财。

赛那沙已经累得一屁股坐在原地,夕梨躲在他的背影里,肩上插了只箭,趴在黄沙上。

阿肯娜媚上前,仔细端详这个似乎很英勇的皇子,他就算瘫坐着身高也非常可观,金褐的秀发此时柔顺地垂散在颈间,却丝毫抹不去那股战士的肃杀之意。脸型刚毅、额头饱满,眉骨是高原人的突出,同是金褐色的眉毛浓密,眼睛却是蜜一样的褐色,鼻子高挺、耳垂厚实而嘴唇红润。

很英俊,却不是埃及人欣赏的那种英俊,这种英俊属于安纳托利亚高原,和埃及世代为敌。

阿肯娜媚掉转头去看那位昏迷的女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夕梨·伊修塔尔,自己前生作为烤肉惨死的间接凶手。但阿肯娜媚并非迁怒的人,经历过图坦卡蒙两次死亡的她深知,如果她本身继续无能下去,不死在暴民手上,也会死在宫廷倾轧里。

伊修塔尔固然让人讨厌,但阿肯娜媚并不会因此逃避自己曾经的无能。不过这位女性姿色平平、身材瘦小,除了一身腻白的肌肤,外貌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穆尔西里二世看中的必定是她的勇气与才能。

阿肯娜媚解下斗篷、取了几根枯枝,搭了个小帐篷给夕梨遮挡可致人死地的阳光,然后去摸她的颈间脉搏,赛那沙看她手势专业,并没有阻止,但是沙漠里出现一个浑身裹得严实的女人也很奇怪,而且她方才干脆利落地杀了一人,因此他仍然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她是卢克索神庙派来的引路祭司,你看,她果然是个神的宠儿,她那么一指,就让我恰好救到了你们。”拉姆瑟斯心里快笑疯了,赛那沙在他屁股上割得一刀,他要趁此机会百倍地讨回来:“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战争女神伊修塔尔啊?西台派她给你引路,引来了奸细吗?”

拉姆瑟斯口气里的讽刺是显而易见的,赛那沙讪讪地确认了夕梨的身份,这时阿肯娜媚的开口解除了尴尬的气氛:“她没有大碍,只是服用了过量的青枣核提炼的粉末,这种迷药没有解药,睡上一觉自然清醒了就好。难办的是肩膀上的箭伤,沙漠里缺医少药,只能到了艾涅沙再行治疗。”

阿肯娜媚蒙着面纱,身上穿了件保守的亚麻裙,露在外头的四肢和肩颈都是微黑的肤色。然而赛那沙看着她蹲坐在夕梨身边的仪态,却觉得莫名眼熟。这时阿肯娜媚抬头告知病情,不知是太阳过于炙热,还是那双澄澈怡人的绿眸实在如波似水,像是干涸到了极致突然出现了一方清泉潺潺,赛那沙竟看得愣住。

阿肯娜媚皱眉,提高了嗓门道:“赶紧找个地方将她安置,等她自然醒来就好。”见赛那沙凑近想进一步询问夕梨伤势,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却袭来,阿肯娜媚连忙站起避开,眸中丝毫不掩饰厌恶之色,赛那沙突觉得手足无措,又意识到她声音粗噶有所反常,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拉姆瑟斯旁观得心情无比激荡,不插刀简直对不起自己千里迢迢赶来,这近百人的送亲队伍本就寒碜,如今更加惨不忍睹。幸存的五十来个士兵东倒西歪,另外一大半包括奸细惨死当场,就连皇子本身也是破衣烂衫形同乞丐。更不要说这群狼狈人连同昏迷的战争女神都已经小十天没洗澡了,异味熏人。

他见阿肯娜媚去水边洗手,才抱着臂对赛那沙:“喂,你就打算这么进入埃及?”拉姆瑟斯笑嘻嘻地开价:“我在艾涅沙有套别墅,可以提供体面的服务,给你补一些人体面地进入底比斯,不过收缴的铁器都要归我。”

“拉姆瑟斯,你胃口不小。”赛那沙不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了,就算疲累万分,仍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你该很清楚,私藏铁器在埃及是重罪。”

他才不算是私藏,这件事保证皇妃殿下一清二楚呢,拉姆瑟斯笑眯眯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西台兵也都自顾不暇,没人可以帮忙抬轿子,赛那沙吩咐能动弹的人尽量带上财物先行跟自己去艾涅沙,然后再派人来接应其余的伤兵。至于夕梨,他盯着拉姆瑟斯那辆战车,示意他来帮忙。

拉姆瑟斯不情不愿地把夕梨扶上车,咕哝道:“什么女神啊,既没有能耐也不漂亮,根本就是只病猫。”

☆、43

夕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陌生的拉姆瑟斯的怀里无力地挣扎,拉姆瑟斯很不耐烦,找了个机会把她推到回来的阿肯娜媚怀里:“这女人就拜托你了,啧啧,就这么个身段长相,脱光了我都不想载她。”

虽然埃及战车比不上用了铁器的西台战车坚固,但是额外搭载两个女人绰绰有余,阿肯娜媚没有拒绝,妥当地安置了夕梨。赛那沙则牵了匹马和几个尚能行动的士兵缓缓跟在马车后面,对于拉姆瑟斯的不敬,他到底没忍住:“拉姆瑟斯,夕梨是我皇兄最重要的侧室,还是我国人民崇拜的战争女神的化身,你可以不说话,但你决不能侮辱她。”

你生气吧,越生气越好,当着皇妃的面继续给别的女人说好话啊。拉姆瑟斯几乎要哼起了小曲儿,阿肯娜媚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决定缓和下气氛,便随口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拉姆瑟斯狠狠瞪了眼赛那沙。

赛那沙轻咳一声,目光情不自禁落在阿肯娜媚的背影上,只觉得越看越是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对阿肯娜媚的提问他解释道:“我先前出使埃及,孟斐斯城的接待是由拉姆瑟斯队长主持的。”然后生怕别人不知道二人势同水火一样,盯着拉姆瑟斯道:“不过我们没有私交。”

“哈,”拉姆瑟斯狠狠抖了下缰绳,夕梨随着战车的激烈震动,痛吟了一声:“皇子殿下说得没错。”

见拉姆瑟斯有千百种手段可以折磨受伤的夕梨,赛那沙选择闭嘴。这一切落在阿肯娜媚的眼底,想起那日蒙妲丽用迷药蛊惑书记官伊尔邦尼说的那些话,复又在心里琢磨一番,觉得果然是有些根据的。

兄弟两个共用一个女人,果真是一群西台野蛮人。如此一想,阿肯娜媚的绿眸就更像冰冷的绿色玉髓一般,赛那沙再偷偷看她,就见不到那种初时如水的沉静了。

他抿了抿唇,只管默默策马。

他们到达艾涅沙的时候还早,拉姆瑟斯的副官约书亚实在是个伶俐人,在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他正巧带着大部队到了。赛那沙一行人被安置在皇家行宫,其余埃及士兵则趁着天没黑出发去找绿洲遗留的西台人和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