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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同人)[埃及同人]媚祸传奇(42)+番外

她恍惚又回到当日的卢克索神庙,被禁锢着、被绑缚着,无法解脱,太阳像火一样灼烫着她浑身的皮肤。图坦卡蒙的身体像烧着的太阳一样,阿肯娜媚觉得自己又要重复被烤死的噩梦,她尖叫了一声。

法老似乎从药物的迷幻中清醒过来,那双碧波一般的绿眸里映着他狰狞的脸,充斥着一个帝王十八年来隐秘而自卑的欲~望。他痛苦地吼叫一声,为了那陌生而疼痛的无处宣泄的激动,他下意识要去扯自己的裹腰布解放。阿肯娜媚看到法老的指甲上都是诡异的蓝色,她突然从遍身的滚烫中醒过神来,不顾自身的狼狈大声叫着“安普苏!”

图坦卡蒙觉得阿肯娜媚的声音很远,他低头看自己,薄薄的胸膛和手指都浮现出了蓝色,他什么都来不及做,他的病又发作了。

阿肯娜媚耳边响着法老艰难的呼吸,身后是凌乱的惊叫和奔走,御医长哈图谢久经历练,拿着小小的一架天平熟练而快速地调制着缓解喘症的药水——西腓,这是一种对付喘症的良药。

指甲盖那么多的肉桂粉末,一勺油莎豆和菖蒲的根系粉末,一撮香柏的灰烬,杜松子水和一封半日花膏剂,用葡萄酒送服。

安普苏在旁揪着衣襟,她分明看到哈图谢的香柏灰烬反复称了两次,德高望重的御医长也在紧张。她不敢说,心都抖成了碎片,更不敢想象阿肯娜媚此时的心情。

哈图谢端着药钵,为难道:“法老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喂药。”

阿肯娜媚轻拍图坦卡蒙的脸,见他仍然气若游丝,却朝自己点点头,当下拿过那个药钵一饮而尽,将药汁全部辅渡到了对方嘴里,直到法老全部吞咽下去,她才强忍着那股浓重的香料味,就着安普苏的手漱了口。

法老的脸色很快从恐怖的青紫色恢复了过来,虽然还很苍白,但是呼吸已经平稳缓和。

哈图谢唯恐医治不彻底,凑到他耳边问道:“陛下,您喝了什么……”

其实在阿肯娜媚递给他那个琥珀瓶子的时候,哈图谢一闻就心里有了底,某些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也就有了解释,但是眼前事关法老生病,他不敢多置一词。

法老双眼无神,这可笑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是小神庙里的神~妓调制的药水,天仙子、没药、海马干……”

“您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样刺激身体的药水是绝对不能碰的。”哈图谢看着这个从出生就病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不禁痛心疾首:“您为什么不说?说了的话……”

哈图谢突然住了嘴,法老怎么可能告诉他。就算他是御医长,法老也没有信任他的必要,恐怕私下里早已经寻遍了所有的名医,一直到背皇太后和朝野内外逼到了极处,他竟然选择了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

他同情地看着阿肯娜媚,这个他同样从小看大的孩子,又承受了多少痛苦呢?然而法老此刻还病重躺在床上,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却不会放过他。

哈图谢的职责和权位都有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出药方,缓解法老的痛苦,尽快解除他的病痛。他是个医生没错,法老的病却只能向神灵祷告。

他很快在一卷纸莎草纸上写下三天内的药方交给阿肯娜媚,阿肯娜媚指尖一颤,纸卷从她手中滑了下去。

她惊慌地看着哈图谢,又去看躺在床上的法老,法老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阿肯娜媚看着脚边的纸卷,却没有办法捡起来:“哈图谢,为什么我的手没有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本来就是最让男性敏感自卑的根源,又被这么逼,图图这是要崩溃了,而且他看不到希望……

图图不是病死的,毒药被下在了治疗哮喘的药水里,只要他发病,就会被毒死,阴谋者不在乎他是哪天被毒死的,阿肯娜媚也中招了。

西腓和乳香、龙诞香之类一样,是一种古老的香料,且可以用来治疗哮喘,至今阿玛尼之类的香水还在用西腓的配方,图片是厄伯斯医学纸莎草纸里关于哮喘的一章,看不懂_(:з」∠)_

☆、32

黑影潜入卢克索神庙医师区域的库房里,他的目标是半日花膏剂,膏剂中需要添加大量的没药。这种昂贵的香料需要远洋的船队穿过红海,登上大陆,找到阿尔伯特湖密林里的彭特之地,才能将这种昂贵而稀少的香料带回给底比斯最尊贵的人使用。

膏剂因此芳香浓烈,带着树脂特有的那种深棕近黑色,黑影想往其中加入永恒之粉,无论从色泽和气味上都不会被发现。

这种膏剂专供法老,寻常人无法使用。

黑影很有耐心,法老患有天生的喘症,他只要耐心地等他发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也好,永恒之粉就会非常仁慈地送法老进入永生之国。

黑影成功了,他可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阿肯娜媚已经软倒在安普苏怀里,哈图谢上去查看了她的瞳孔和脉搏,发现了皇妃的下唇咬破,导致药水里的毒素进入了血液。他碰都不敢碰法老,皇妃不过是辅渡药汁,并且还漱了口,已经全身麻痹。法老将整钵药汁喝了下去,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把我扶起来,哈图谢!”法老突然出声,他的身体竟然还在动:“我每天都会摄入少量的毒药,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图坦卡蒙斜歪在床榻上,然后吩咐:“哈图谢,安普苏,你们两个出去。接下去,我有话要对皇妃说,如果你们听到一字半句,我都会杀了你们。”

法老的声音很清晰,他全身都已经麻痹,但是因为坚持服用毒药的关系,他的神智在痛苦中还很清晰。

看着哈图谢和安普苏犹豫着离开,他提起嗓音命令道:“阿努比斯,落下门栓,守住大门,我时间不多了。”

外面已经隐隐有喧哗声,法老发病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夜入皇宫,至少皇太后肯定会折返回来。

“阿肯娜媚,你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法老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洪亮过:“不要愧疚,我信任你,是因为我爱你。但是我要把信任一起带走,因为那会要了你的命。”

阿肯娜媚想要爬到法老身边去,可她浑身麻木,感觉血液在倒流。

“每个法老在登基之时都会得到一卷神之书,我死是咎由自取,因为我没有做到。”图坦卡蒙的眼珠还能动,他看向阿肯娜媚平日梳妆的那张纯金的壁橱:“传说中梅利卡雷法老的教诲:不要相信任何人,你绝不会有任何真正亲密的人。通常,背叛你的就是你为他付出最多的人,偷袭你的就是因你致富的穷人,而制造混乱的则是受你拉拔过的人。千万提防你的亲信与手下。你只能靠自己。灾难临头之日,谁也不会伸出援手。从此以后,神之书在你的壁橱里。”

阿肯娜媚呼吸越发困难,眼泪满颊,但她毫无感觉。

“第二件事,”法老盯着她那些华丽的首饰盒:“我藏了一件皇太后的纪念品给你,赌她的心底,有最后那么一点的软弱。那么,作为母亲,她会保护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