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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同人)伊世传奇(2)+番外

珠杰心里对爷爷的话信了大半,可是想着自己眼红了好几年的电脑,多少还是有点不死心,嘴里敷衍着“马上去!马上去!”

边说着就跑开去,还扒拉着窗户往外看爷爷嘴里那些奇怪的人。

他们似乎是和旺姆大婶谈妥了,正往外拉行李,其实统共也没有多少东西,连珠杰都觉得太少了。

然后他看见了一件奇怪的“行李”,两男一女里的那个短发女人从车里扶出来了另一个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女人,珠杰才恍然:原来他们有四个人啊。

旺姆大婶关切地问:“这妹子怎么了?”

贡布解释道:“高原反应加晕车,整天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要紧,他们自己人会照顾的。”

旺姆大婶松了口气,那个斯文男人便笑了笑:“她身体不好,走完片马我们就回去了。”

然后他对短发女人说:“阿洁,你扶着娜娜进去。”

旺姆大婶多看了一眼,那个姑娘闭着眼睛,长发凌乱地覆盖在脸上,嘴唇有点发白,额头上还带着点汗,但是面色还好,看上去就行雪山上下来的玉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不敢多看,察觉到旺姆大婶的视线,那个斯文男人很客气地说道:“大婶,你就叫我老顾,有啥事儿就跟我说,今晚还得靠您多照顾。”

旺姆大婶转移了注意力:“这妹子要点啥药不?我去给你们买?”

老顾那双眼睛在无框眼镜后面盈满感谢的笑意:“那多谢了,就给买两瓶红景天胶囊,再捎袋话梅吧。”

“哎”地答应了一声,旺姆大婶觉着自己想多了,这群人看上去都和气又爽快,这钱赚得可合心意了,转头就招呼家里人安置客人,自己出门找商店去了。

顾北坤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阿洁和马仔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立刻从另一间房里也出来,他便招呼马仔:“你和我出去一趟,看看街上的情况,阿洁和娜娜的晚饭就打包带回来。”

然后他目光转向阿洁:“你就在我房间照顾娜娜,‘药’还剩几片?”

阿洁透过顾北坤身后房门的缝隙看到无力地躺在床上的娜娜,她的头陷在枕头里,长发覆面看不清楚,只偶尔手脚会冷不丁地一抽,抽得人心惊胆战,阿洁觉得身上有点发冷:“舒乐足够,七号还有两管。”

顾北坤察觉了阿洁的眼光,知道娜娜这几天受罪了,可他也顾不上怜惜,国境线就在眼前,北边还不知道自己打算大模大样地晃出去:“明天就安全了,别误事。我们出门的时候要是她有什么状况,你就对症下药。”

阿洁喉头有点苦涩,症状?她知道顾北坤的意思,要是瘾发了,就给灌安眠药。要是瘾头反应大了,为了不惊扰到别人,就给一针七号,先让娜娜安分下来。

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症状,也不比绝症好多少,都是要折磨人到死为止。

可她毕竟是顾老板的人,他让怎么样,娜娜就得怎么样。

腾冲一夜,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的呓语中度过,男人回来后对着床上的人看了大半夜,然后狠狠掐灭了自己手里的烟。

2第二章

接他们的车天没亮就等在了门口,不等旺姆大婶给房间里打叫醒电话,就看到楼上的门开了,那个叫小马的人把头伸出走廊,咧着大嘴招呼道:“大婶,您叫司机大哥等会儿,我们赶紧洗漱了就下来。”

旺姆大婶连声说好,告诉他们不吃稀饭的话,可以从自己这里带几个包子上路。

高原黎明的天色里,空气冰凉稀薄,旺姆告诉贡布他们马上就出来,一边给贡布递了烟奇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派头?给钱痛快,还不赖床?”

贡布精明地笑道:“所以我才选了拉这趟活啊。”

正说着,那四个人出来了,旺姆大婶赶紧把热腾腾的包子递上去。

这回是老顾抱着那个姑娘,看起来还是半梦半醒的样子,凑在老顾耳边不知嘟嘟囔囔些什么,旺姆大婶看了直笑:“这该是你媳妇吧?既然不舒服,你们去了片马就赶紧回去,那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几个缅甸人和一块石头嘛。”

顾北坤的表情一怔,垂眼看了看实则意识不清地靠在他颈窝里的娜娜,两人的体温在这微凉的黎明里带来一点暖意,倒让他不经意地想起从前的一点好时光。

于是他笑了一下:“是,是媳妇,我很快就带她回家。”

旺姆大婶笑了,倒是马仔和阿洁不安地看了眼顾北坤。

他们是回家没错,不过是国门对面的另一个家罢了;顾北坤默认娜娜是媳妇,只不过他怀里的那个人不会承认。如果老顾觉得从前他们还有过好时光的话,那么于娜娜来说,大概从头到尾就是个噩梦。

阿洁是女人,也是把这两人纠葛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人,她多少有些不忍地别开了眼。

现在是初夏,但是滇地不热。车子颠簸了一天,总算是到了海拔3153米的风雪丫口。

此时临近傍晚,山上起雾能见度变低,司机反而把车加快了速度。因为开的是山路,几个人一天都待在车上,就算晃得头晕都没闭眼,司机也早已见怪不怪,这次接的客人可不是那些上了车就睡得东倒西歪的。

只是天气恶劣,司机却加速,阿洁有了怨言:“大哥,你开慢些。”

贡布心里有数,一边把着方向盘忽左忽右一边笑道:“天气不好黑得快,开得慢更危险,别怕。”

这段路开得阿洁都想吐,她倒是有点羡慕什么都不知道的娜娜,不过娜娜的“药”拿枪顶着她她也不敢碰,只好把昨天托旺姆大婶买的话梅拆开,取了一颗含在嘴里,把那股头晕恶心劲生生压了下去。

六点半时车进了片马镇,整整走了12个小时,下了山反而阳光明媚。

车子一路经过镇政府和国门小学,在一家招待所门口停下,顾北坤由得马仔和司机办理住宿事宜,自己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片马口岸,又迅速收回了视线,作势张望盘山路下那一片谷状的洼地,里边有些垦出来的农田和小屋,夕阳下看如画般充满意境。

贡布是这里的常客,有预留的房间。和顾北坤约定明日返程的时间,就晃了出去找熟识的人叙旧去了。

老顾一行人依例找了小馆子吃了晚饭,早早地睡下。

凌晨两点,招待所一楼两扇紧邻的窗户打开。因为屋子贴着洼地的陡坡,没人能上得来,且此地民风淳朴,窗子外也没有防盗栅栏。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黑影先是扒着窗边踩到了土坡边沿,然后一松手,身形矫健地就一路顺着陡坡滑到了底下,只发出了轻微的“擦擦”声,并不比暗夜里的风声更惹人注意。

马仔和阿洁在两层楼那么高的坡底接应,顾北坤把人背在了身上,动作笨重很多,好在有人在下面照看,才算稳住了没摔,但着实踉跄了一下。

马仔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来背人,却被顾北坤拒绝,只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