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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同人)伊世传奇(140)+番外

凯罗尔在白天见着那晚的怪物,也不如当时惊恐,安多司虽然长得怪异,但20世纪来的人接受程度总还相当高。只是凯罗尔一想到拿人家的脸当了厕纸,就羞愧得抬不起头,除了监视的士兵要求她做的擦药送水的事情,她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是贴着车壁不说话。

虽然那夜事出有点意外,可安多司享受了好几天心上人的服侍,那金子般的头发、柔美的容颜(虽然带着掌掴痕迹)以及那总在自己眼前浮现的摸过自己身子的雪白双手,却令安多司更加难以自拔。连那桩不可言说的尴尬事,到头来在他心底也成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凯罗尔完全不知这几天的相处,却使安多司更坚定了一片痴心。

乌加里特女王早已接了比泰多的命令,因和谈成员来处复杂、地位尊崇,着实令这附属小国好一阵忙碌。地点就选在行宫附近一片空旷的田野上,诸位国王各自带了允许数量的士兵,按照规矩扎营,周围环境一目就了然,绝没有偷袭埋伏的可能。

伊南娜那天是第一次见到比泰多王近来出现在人前,他的脸颊的肉掉光了,好在有胡子遮着,国王袍服拿腰带紧紧束着,才不至于显得松垮垮失礼。有医生乔装的侍人从边上扶着他,走得竟然颇稳健,只是一阵风吹过,右边那袖管就瘪成一种触目惊心的空荡。与胡瓦力相反的竟是曼菲士,他那日败在伊兹密的战车下,一度伤重得难以起卧,又因为知道凯罗尔落入伊兹密之手已达一年之久,一边感慨自己无能,一边又承受着别人掳走妻子的锥心之痛。只是曼菲士到底年轻底子好,又经当时最出色的埃及医生之手调理,趁比泰多对付海港之机休养生息,至少表明上已好得七七八八。除了消瘦了些,那满身黄金饰物,依然被他的风姿牢牢压住,却又显出一股犹如烈焰的急切来。

华丽的大帐内,乌加里特女王虽是东道主做了首席,实际上却没有她什么事情。比泰多的风头已无人可触及,如今济济一堂,无非是在明面上给叙利亚做一个明确的归属。

亚尔安伸了个懒腰,舔了舔唇角,便催道赶紧开始。突地一阵香风袭来,入眼的先是一对硕大的胸部,竟是嘉芙娜公主代表利比亚国也来了,伊兹密似是毫不意外的样子,拿一贯温和文雅的笑容迎接了这位美女。他的俊朗风姿不输曼菲士,让第一次见他的嘉芙娜公主也发了一会儿呆。众人都从她那神魂颠倒的眼神里看出她正在伊兹密和曼菲士之间摇摆,最终她恋恋不舍地朝伊兹密抛了个媚眼,款款地坐到了曼菲士身边。

伊兹密重又落座,只听父王轻声嘟囔了一句臭小子,而亚尔安和拉格修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乌加里特准备的各国语言副本合约泥板由侍人代为传上,而东道主乌加里特女王的面前则是银版正本,作为见证人国将永久保存。曼菲士飞快地浏览了手里的泥板,要求埃及赔偿、要求承认叙利亚为比泰多属地、交换俘虏、互相之间再不侵犯等等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打定主意休整两年后就要向比泰多重新宣战。他的目光飞速地浏览到最下方,看到一项颇为奇怪的条款:承认沙利加列海港的独立。

这个小小的海港先后在比泰多和埃及手中的流转,又先后让埃及和比泰多相继挫败。曼菲士虽与比泰多有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但同时作为王者他也明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伊兹密若是个聪明人,应该是短暂与他联手,拿下沙利加列海港再行瓜分之事,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要他们承认什么独立。

自然这条只事关比泰多和埃及,余下众人牵扯不到什么利益,只是拉格修捏着泥板的手迸出青筋了来。

曼菲士克制住自己,显出一个专业的谈判者该有的态度:“沙利加列最近的归属是我国,埃及的战船也正在附近海域徘徊,我既有打下它的实力,为什么要承认它的独立?伊兹密王子,莫不是你既不愿我埃及收回领土威胁你国,又无力自行收服,才想出这个下下之策吧?”

伊兹密也毫不示弱地冷笑一声:“我记得‘强大’的埃及海军可没占到什么便宜,不然你我现在怎么会坐在一张桌子上?我以为,我手上还有值得埃及王你在乎的东西呢!”

曼菲士听了这话,心底气怒不已,又只能隐忍不发,曾经受伤的肋骨和肺几乎隐隐作痛起来:“答应可以,我要看到你比泰多的诚意。”

“那是自然的,”伊兹密依然是那副谦和浅笑的模样:“如果你一点都不介意的话。”

这话听在晓得内情的人的耳朵里,自然知道埃及王所受的侮辱,就连胡瓦力都忍不住笑“哼哼”了两声,他这辈子都忙着和埃及、和邻国争霸,让小国称臣,如今怎么不是大快人心?

曼菲士疼得低低咳嗽了两声,心疼的嘉芙娜公主都要不顾礼仪地给他拍背,他拿手把那对胖爪子拨开,尤不甘心道:“既然沙利加列要独立,那主事者是谁?我倒要看看,是谁行的那等奸计,重创我埃及以及比泰多?”

其实比泰多只是受了点损失,远没有埃及受到的打击大,只是曼菲士强要面子,硬是把对方拖下了水,伊兹密乐得让曼菲士再受打击:“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只是我的一个侧室。”但苏卡姆姆背后是你的胞姐,伊兹密好心地把这句话咽回了喉咙。

曼菲士心疼起来,凯罗尔被眼前的男人掳走,可他竟是一副全不珍惜的样子,竟然还会喜爱别的女人。凯罗尔,他的凯罗尔,金发碧眸、雪肤花貌、聪慧可人,这世上哪有别的女人比得上,又怎么会有男人舍得伤她的心,在拥有她的同时左拥右抱?曼菲士几乎要吐口血出来:“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令你这样高看?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女人只有一个,怎能如此糟践?”

“可她偏偏是打败了埃及海军的人,”伊兹密朝着侍人吩咐将伊南娜带来:“你自认独一无二的,只要你承认了这份条约,我也不好太过逼人,就舍了还给你吧。”

既然埃及王同意了,众人都没有异议,纷纷拿了印滚在了泥板上,而乌加里特女王手上的银版将根据泥板的拓印重新烧制。

凯罗尔被带着进了帐篷,她日日思念的曼菲士就在眼前,两人眼光一交接,那种足以燃烧三千年时光黑洞的爱火惹得周围人都不自在起来。曼菲士眼里再没有其他,他的凯罗尔、他的爱、他的心之归属此刻就在眼前,时隔一年之久,她的头发变短了,可是蓝眸依然明亮,脸上带着伤痕,但不妨碍她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曼菲士直接跳起从桌子上跨了过去,带倒了一片物什,“乒乒乓乓”乱响,再看两人已经紧紧搂成一团,恨不得化作对方身上的骨血。

“这是怎么了?”伊南娜才走近就听到大帐里热闹的声音,以为众位王者一言不合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