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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快穿]万万没想到(7)

刘彻出乎意料没有动怒,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皇后,看着这个从来都幼稚胡闹的皇后到底要做什么:“好,你要救窦婴,你要怎么救?”

肖咪咪知道他会为难自己,事情的关键无非在于窦婴所持遗诏言简意赅、权力太大而已,若是遗诏是真,一个皇帝岂能容忍?若遗诏是假,窦婴必须被依法严惩。

早料到这是两难,肖咪咪警惕地盯着刘彻,从衣襟内摸出那团绢帛来,小心罩在打开的博山炉开口上,火舌慢慢舔上墨迹,待差不多了,肖咪咪直接用手拍灭了小小的火焰。

刘彻的眼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手心。

肖咪咪浑然不觉,将那份烧坏的遗诏存档让春陀呈给刘彻,绢帛中心烧了个大洞,边缘漆黑一片,除了某年某月某日皇帝赐魏其侯以及皇帝之玺印迹在,“若是有不便,以便宜论上”这几个要命的字已无法辨认。

“这遗诏做不得真,也做不得假,”肖咪咪双手奉了杯茶汤给刘彻:“请陛下赦窦婴死罪。这话需要陛下来说,若陛下不说,我也可以代劳的。”

只要窦婴不死就行,革爵抄家都是小事。窦家可以退出朝野,但只要窦家陈家还在,就有她肖咪咪继续皇后之位的可能。

她倒是不卑不亢地服了软,却是为窦婴,刘彻看那双素手中的茶碗,陈阿娇在宫中长日无聊,惯来只爱调香。这是她去年冬天采的腊月早梅,用盐炒了封入瓷瓶,入夏了之后取出,调一些蜜水,滚汤注入,花开栩栩如生可爱,茶香幽远。

刘彻面前茶碗里的梅花,朵朵都是并蒂。

最终刘彻没接那茶碗,但他闻着那冷香、瞧着那并蒂梅花,心里无比清明,他只是收起遗诏,佩剑而出。二人不欢而散,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这对皇家夫妇从来就是如此。

春陀跟在刘彻身后小跑,抹着汗道:“陛下,慢点儿!慢点儿!”

皇帝有心事,春陀不敢问,刘彻只当他是个物件,往往又主动说了出来:“她今天有些不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卫子夫。”

肖咪咪要是知道,一定会对刘彻的想法表示轻蔑。她又不是陈阿娇,提卫子夫做什么呢?万一刘彻以为冷落了她,突然要留下过夜呢?

她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了,那人叫傅晓阳,不叫刘彻啦!就是为了陈阿娇仅存的那点意识,她也不想让刘彻得意,陈阿娇最大的错处,就是把自己的弱点递到了对方的手里,爱一旦成了武器,人便将万劫不复。

☆、第6章 Mission1:金屋藏娇四

因为肖咪咪的介入,窦婴的命运来了个急刹车,险险在死路前止步。由于皇帝宣布遗诏存档被皇后不慎损毁,朝堂上对于遗诏真伪再难得出结论,谁也不会冲到肖咪咪面前去问:皇后,您失手所烧的遗诏是真是假?您是不是和王太后穿一条裤子,也想弄死窦婴?

啊呀,汉朝根本没有裤子这东西,所以皇后故意烧遗诏,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窦婴以去职除爵收场,他的丞相之职如王太后所愿落到了刘彻的舅舅田蚡手上。

窦婴被贬为庶民将回清河故里,肖咪咪去送了一程,回宫之后将开始执行刘彻罚她的三个月思过,肖咪咪作势抗议了一下,准备高高兴兴地回去关门过小日子。

如果不是她误入此地,窦婴的结局是全家腰斩,惨烈无比,这就是刘彻的帝王心术。大米手机资料里记载武帝一生十三个丞相中,除一人在武帝死后留任外,其他十二位丞相被免职的有七人,其余五人或自杀或坐牢。

被免职的七人中有两人非正常死亡,一个窦婴先免职后腰斩弃市,另一个田蚡罹患精神分裂忧怖而死,十三个丞相几乎都没有好好退休的,这可不是巧合。

肖咪咪知道历史,而窦婴也不是愚蠢之人,皇帝既有这般心性手段,他这样的外戚功臣原该急流勇退,如今能够留得一命,实属侥幸。但他能够离开权利漩涡,陈阿娇却是走不了的。

“阿娇啊,”窦婴去死牢走了一遭,头发都白了,窦婴这人并不贪恋权力,却容易沾沾自喜、贪慕虚名,就是收了过多的门客才让人恨得牙痒痒,如今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表叔劝你往后千万不要和陛下置气,夫妻之间以和为贵。卫夫人接二连三产子,身份总是越不过你的。只要陛下对你有所眷顾,生子只在早晚……”

谁要跟刘彻生孩子啊?卫子夫虽然肚子争气,最后也逃不过一个自杀,肖咪咪不以为然:“没事,她这回一定还是生女儿。”

这是大实话,等到那个倒霉的太子刘据出生,已经是陈阿娇被废之后的事情了,何况卫子夫先头的三个女儿还差一个呢,所以现在她肚子里的必定是个女胎。

窦婴只当阿娇一团孩子气,这个紧要关头还在吃醋,不由摇头苦笑。

不管怎么说,她除了是陛下的妻子,还是出自同一血脉的亲表姐,况她除了脾气坏些,并做不出什么天大的坏事来,讲难听点,陈阿娇没有脑子。

窦婴当然不可能知道陈阿娇芯子已经换人,他算是白操了这份心,便长途跋涉回家养老去了。

翦除了窦家的顶梁柱窦婴,刘彻必定不会遂了王娡的心愿,听凭田蚡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张汤不负肖咪咪厚望,将楚服严刑拷打,楚服熬不过,便把所知的淮南王公主刘陵的秘密交待了个一清二楚。

因她是女巫,先前还为刘陵秘制了许多助兴情药,有一两回还是她直接送到武安侯田蚡府上的。

楚服在口供上画了押,张汤承了刘彻的旨意,请刘陵过来问话,其实也没问什么,到底是皇室宗亲不可折辱太甚,张汤不过是在她面前将楚服车裂,再放狗吃肉。

刘陵毕竟是个女子,被掰着眼皮观赏酷刑,从此被吓得精神恍惚,就连白日都不敢出门,甚而整夜整夜因梦靥惊厥,不出一个月,这个全长安有名的风流女子便憔悴得不成人样。

张汤还将楚服的口供摹写一份,由黄门令春陀送到田蚡府上,田蚡隔日就病了。王太后知道这事情后,闹了一回绝食,刘彻不为所动。因为肖咪咪而产生的些许偏移,到底因为刘彻狠辣的手段,又被拉回正轨,使得窦王两家外戚便如大厦将倾,再不复从前风光,却没有真正的历史上那样惨烈。

宫中卫夫人怀着第三胎,刘彻对拥有一个儿子抱着很大的希望,几乎完全将幽闭后宫的陈阿娇忘在了脑后,刘彻偶尔想起被罚思过的妻子,便问一问春陀:“椒房殿最近有何动静?”

春陀对皇后一向不大喜欢,便吊着眼角无精打采道:“听人说是又花了三百万钱。”

陈阿娇为了求子前后花了九千万钱的巨款,刘彻早有不满,虽然经过汉初几代皇帝的经营,国库里串钱的绳子都烂了,但是那钱是用来对付匈奴人的,不是给女人败家的,闻言刘彻果然沉下脸讽刺道:“朕又不过去,她喝再多苦药汁子也没有用,尽会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