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疯临天下(108)+番外

巴人凤一看,情不自禁“啊哟”一声,捂了眼不敢看,嘴里一迭声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身为女子都不敢看了,啊哟,这一走出去是要怎生祸害人呀!”

曹姽脸一红,扑上去掐她脸:“你这什么衣服?快给我脱了!脱了!”

二人进去时间很久,听着似乎又打闹起来,阿揽与沈洛守在外面皱皱眉,因周威受伤,为了方便照顾,就被安排在隔壁的舱房里。他隐约能听到女郎们的笑闹,只是奈何动弹不得,躺坐在床上一个人发怔。

曹姽后来便只在腰间系了条丝帛遮挡,她们所居是楼船最高层,也不怕很多人看到,如今该遮的都遮了,也并不很失礼,只要不去在意阿揽和沈洛奇怪的眼光罢了。

她自己不知道,她虽穿着与巴人凤仿佛,却实在是胜过良多。巴人凤是爽朗健美,像是一股清新的风,让人舒服而放松。可是曹姽,美艳而任性,此刻便如一团火,要把你烧得肉焦骨酥。她偏还懵懂不自知,苦了的却是旁人的心。

曹姽自然先要去探望受伤的周威,蜀中地杰人灵,巴人凤手上不缺好医生好药,但周威伤在膝盖上,三两月势必不能动弹。此刻医生给周威敷了药、留了瓶药丸子,嘱咐好生休养,曹姽便坐在床边,给他递水。

周威见曹姽这副模样,连自己受伤都忘记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公主,你怎么穿成这样?我一个人就行了,不需要旁人照顾,你赶紧地去换衣服……”

他急得脸都红了,曹姽忙按住他:“周兄,军服都拿去洗了呢,穿什么衣服是小事,你先服药……”

曹姽的手按在周威身上,周威觉得自己肩上快要被烫个窟窿,心都要从窟窿里跳出来,他此时本略有些发烧,渐渐觉得眼前开始晕迷了,情不自禁就喊了曹姽的名字:“阿奴,阿奴……”

“我在这儿呢。”曹姽以为周威烧糊涂了,赶紧给他喂水,却见有红色的液体流进了碗里,她大惊:“周兄,你怎么流鼻血了?!我找东西给你擦擦,让医生再来看看!”

外头的巴人凤偷听着动静,“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小儿女的对话真是听不下去了!”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在阿揽的脸上停留片刻,却是问沈洛:“这姓周的是谁呀,看他穿着佩剑,身份大概是不低吧。”

沈洛克制着骤然浮现的无力感,冷冷地答道:“周兄出身义兴周氏,如今是禁卫五营的领兵将军,太子的属臣。”

这话巴人凤并没有全听懂,什么义兴周氏,什么禁卫五营,不过身为储君的属臣,必然是前途无量的,但她只要明白周威的确是个身份高贵的郎君,便感慨一声:“东魏太子的得力属下和太子的妹妹,此人又出身不错,岂不是门当户对、天赐之和,我看那周小将军,今天的鼻血也不是白流。这上火上的,岂是养病之道啊?”

沈洛站着不动,半天回了一句:“还请女郎非礼勿听。”

“嘁,说的你们自己好像聋子一样。”巴人凤觉得无趣,蹦到阿揽面前,肆无忌惮打量面前人高壮的体魄,又细细打量他看不分明的面孔,突然冒出一句:“哈,你不高兴了。”

不等阿揽回话,她撅着嘴玩着自己一缕头发,故意道:“我之前问了曹姐姐了,她说我要是看上了谁,只管开口。我就和她说,我看上你了。”

沈洛看了一眼阿揽,只见阿揽脸色不变,却回道:“女郎说错了,公主今年不过十四,你该叫妹妹。”

巴人凤脸抽搐了一下,也不客气道:“巴家有倾国之财,我自负容貌、武功、性情都是上等,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有什么看不上的?!”

岂知阿揽根本不理她,只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我要的,女郎没有。”

巴人凤这才发现那双黑眸深不见底,看着她的确没有分毫波澜,之前若有似无的情绪涟漪不过是出现在她调笑曹姽与周威的时候。

可是她不是一般女子,巴人凤年纪小小便走过大江南北,见过的人不知凡几,自忖眼力不差。阿揽不喜欢她这没有什么,但她不喜欢他的态度,巴人凤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巴人凤唯一缺的,不就是权势嘛?”

☆、第六十五章

巴人凤说这样话,却是真不清楚阿揽为人,只见那人终于正眼看她,脸上却有种古怪的笑,一双乌黑的眼眸里偏没有笑意,便听他开口道:“女郎既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并非处处周全之人,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此话辛辣讽刺到了极处,巴人凤到底还是豆蔻之年,怎经得起被略有好感的人如此说道?她也并不是非面前之人不可,只是偏爱这样高大寡言的男子,南充至巴郡尚有几天的航程,便想藉此熟悉一番也不为过。

可谁知道,她千娇百宠的巴人凤竟也有被人嫌弃到底的时候,沈洛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发话。

此时曹姽见周威服药睡下,便信步走了出来,一打眼就见到巴人凤和个乌眼鸡似的瞪着阿揽,她虽然用妆粉掩盖了眼上淤青,又涂了上好的活血之药,但毕竟半天时间不可能恢复如初,现在可不是就是只乌眼鸡嘛!

阿揽便如平日一般杵在地上,他守门向来如此,只是此刻浑身都绷紧,仿佛巴人凤挟带千军万马似的。巴人凤则眼圈泛红,嘴唇反而发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先前才问曹姽讨要阿揽,曹姽晓得她对阿揽抱着好意,想必只图亲近,不会刻意激怒。那么眼前这般阵仗,八成还是阿揽的错。

曹姽连拖带拽地把巴人凤扯到一边,七手八脚翻出帕子给她擦脸,一边还劝慰她道:“这人心硬嘴坏,你不要理他。”

巴人凤也知道自己失态,深吸了两口气,到底抑制不住那股怒火,低声不屑道:“打量我傻子呢!还不是一个两个都喜欢眼前这位!”

这话说得虽然小声,但在场的人都深谙武艺,一个字都没有错漏。曹姽皱眉道:“阿凤,你胡说些什么?!”

巴人凤惊觉自己嘴快,连忙补救,她也不是傻子,方才背后一股杀气,令她汗毛都竖起来,谅对方不敢真的动手,她依然含讽带嘲:“曹姐姐莫怪,是我嘴快,男女之意怎好随便乱说。但周小将军少年英才,与你实在相配,就忍不住说道一二。”

曹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原来巴人凤说得是周威,她这几年来也已觉得略略不妥,周威虽言称是太子关照对公主多加关怀,只是从前几乎隔两月就要上会稽看看自己也未免频繁,如今更是请缨征战蜀中,他虽没有言明,心意也是彰显。

周威比曹修年纪更大些,如今已快二十,若是其父周都督能为他早娶一房妻室,曹姽觉得自己就不必装傻充愣这般辛苦。

她心烦意乱地一笑:“阿凤胡说什么,我只是长得高些,还未及笄,你该叫我妹妹。周兄是我阿兄挚友和属臣,我待他亦如兄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