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吾妻甚萌(36)

在场的人都不希望容烁一直把目光放在丁凝身上,跟着打哈哈带过了话题。

秦泽接下来果然没有再在意丁家姑娘,就连容烁也以体乏为由,回到了后院休息。

丁永善看着容烁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恨错失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容烁沉默着去了后院,站在刚才碰见丁凝的月亮门前时,他忽然道:“闵星,去查一查这个丁凝。”

闵星一愣,有点意外:“……是。”

……

前面的宴席还在继续,丁永善今天的确是有安排,提早就支会了手底下几户商家好好准备,各家也勒令女儿准备好才艺,在今日献艺。只是有了容烁的衬托,秦泽显然已经不再是最好的选择。

各家姑娘轮番表演了才艺之后,观赏许久的陈氏忽然酸酸道:“三弟妹,其实论到才艺,阿婕才是首屈一指的才女,她抚琴的造诣,怕是在蜀州都能排上名号,你何故这般小气将她藏着?还是觉得咱们都是俗人,不配听阿婕抚出的天籁之音?”

陈氏一席话,旁边也有妇人应和了。

倒不是她们故意刁难华氏,而是华氏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大家都有女儿,好歹尊重一下彼此派个身份上得了台的好吗!?放着一家的嫡女藏着掖着,让一个庶女上来艳压群芳,这不是变相的羞辱她们金汤匙一口一口喂养教导出来的女儿连庶出的都不如!?

因着容烁忽然出现,华氏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丁婕起身对着众夫人盈盈一拜,道:“阿婕前往盛京之时,没想那处的气候比蜀州严寒许多,手指生了冻疮,发作时又痛又痒,这几日才将养好了,也疏于练琴,岂敢在今日贻笑大方。”

秦泽听到了这处的说话声,忽然道:“盛京偏北一些,气候自然更严寒,丁姑娘既然伤了手,本官只能抱憾,待到丁姑娘痊愈之时,再抚一曲佳音也不迟。”

丁婕露着得体的笑容,柔柔一福身:“是。”

秦泽都发话了,旁人再尖酸刻薄就没眼力劲儿了。

丁永善觉得气闷,今日的宴席,怕是达不到目的了。

没想到风光都让老三家里的人抢走了。

他并不介意绑住秦泽的人不是自家的女儿,但若是老三家的,绝对不行!

宴席散去,各回各家。丁永隽自刚才就没有说过话,回去的时候还是和丁凝还有丁荃一辆车,并没有去时候那么热闹。

到了府上,丁永隽沉着脸下车,还是先去了万氏那里,华氏似乎憋着有话要说,看到丁永隽头也不回,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丁婕安静的搀扶着母亲回房,丁素双手拢在袖子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撞上母亲与父亲冷战,相比丁婕的陪伴,她只是冷笑一下,独自一人迈步入府。

看戏的人不止丁素,丁荃瞧着似笑非笑的丁凝,心里有些打鼓,小声道:“阿凝,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丁凝瞥了她一眼,直言道:“为何不生,你今日做的都是什么好事!多少个鸡腿都挽不回我对你的信任,我要与你绝交半月!”

丁荃哀嚎一声,抱着她的胳膊不许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丁凝看也不看她,是真的很有绝交的姿态,硬生生往府里走,几乎是将丁荃一路拖行进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姐姐再也不逼你一起学武了好不好……”

……

丁永隽每回到万氏的院子,总会放轻了脚步声,深怕惊了她似的,今日回得来的有些晚了,他不免放轻脚步,询问伺候的杜嬷嬷。

杜嬷嬷摇摇头——夫人还未睡下。

丁永隽一扭头才发现,睡房没有灯,书房倒是有灯。他轻声走过去,站在窗边往里看。

万氏穿着睡袍,身上披着披风,面前满满的全都是画纸,自从丁永隽对她说过要迁宅之后,她好像就格外热衷于画图纸。丁永隽一直都知道她聪明,本该是深闺中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竟然敢在当年那个时候毅然出走,且并未被前路阻拦,相反的,她走的地方多,瞧见的东西多,脑子里想法更多,她从前画画就好看,最擅长画小像,画起图纸来也得心应手。

她当年曾说过,当时画房子图纸的想法,是在出走之后的日子生出的。那时候她想,离开了丁家,离开了那些一起生活多年的人,她就没有家了,可是漂泊着不是办法,唯一激励自己的法子,就是自己给自己画图纸——以后的家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丁永隽也晓得,她心里一直留着一个自己给自己的家,从前是想给自己,现在,是想给阿凝。

丁永隽掌着一盏灯放在她的案边,温柔一笑:“这么晚了还不睡!?”

万氏脸上沾了一道墨迹,见到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三哥你看!”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图纸,认真道:“阿凝近来好像喜欢做些小首饰,可是我怕她伤着手,不过没关系,她喜欢就好,我想给她做一个可以专门做小首饰的小工坊,里头布置的俏皮些,用些粉色的纱帐,这里再摆一个小茶几,你……”

“你这么晚不睡,就是在帮阿凝画小工坊?”丁永隽连脾气都没了,只想将她扔到床上去睡觉。

万氏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异样,紧张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阿凝……”

丁永隽赶忙道:“没有出事,阿凝很好。”

万氏皱着眉头继续猜测:“那……那是我们不迁宅了吗!?”她做这个猜测的时候,眼中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了然了:“若是不迁也没事,往后总有机会用上的。”

“可是往后我未必就还有兴趣做什么小首饰呀。”

窗台上忽然多了颗脑袋,丁凝双手捧脸,搭在窗台上,一点也没有偷窥的自觉,笑眯眯的瞧着母亲。

万氏见她来了,开心的凑过去:“那你喜欢什么,母亲就帮你做什么。”

丁凝一脸期待:“真的!?我喜欢母亲呀,母亲是不是要将自己塑成泥人,摆满房间,教我处处都能瞧见母亲,心里欢喜!?”

万氏被她逗笑了,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丁凝嗷嗷叫着,委屈的向丁永隽告状:“母亲打人!”

丁永隽也走过来,虚扶着万氏:“你该打,你母亲好好地,塑什么人像。”

丁凝哼哼:“那也不该打的这么疼的。”

万氏一愣,又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真的打疼啦!?”

丁凝捂着脑袋的手移开,什么事都没有,笑着跳开一步:“骗母亲的!哈哈。”

万氏被骗,好气又好笑,丁永隽将母女二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酸楚。

“莫要贫嘴,不早了,快些回房歇息。”

丁凝冲他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的向两人行礼问安,一蹦一跳的回房了。

丁永隽搀扶着万氏到桌前说话。

“阿芙,你……可有想过阿凝未来要婚配什么样的男子?”

上一篇:庶女的品格 下一篇:蛮女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