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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35)

丁永隽的眉头皱着,有些不悦的看了华氏一眼。

如果他现在还猜不出来刚才华氏有意提到花朝节,就是要提丁凝,只是被丁荃抢先提出。原本以为华氏为阿凝谋机会,是个好心的,可是容烁一出来,她便阻止,当真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丁永善巴不得丁凝赶紧滚回去,连连点头:“是是是,咱们这里还有不少节目,没必要专程准备那些,不敢劳烦少国公。”

丁凝此刻恨不得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而不是在那个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翩翩起舞,顿时忍不住在心中给大伯呐喊助威:没错大伯!快努力将我弄下来啊!

容烁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下来,手里的茶杯也往旁边一顿:“看来荣某的确是打扰了贵府宴席的安排,担得上不速之客这个说法,也罢,丁大人就按照自己的安排来。”

容烁这么一说,丁永善险些给跪下来,他此刻要是真的按照自己的安排来,不就等于同意了容烁说的,他是个不速之客嘛!

他赔笑道:“容少国公哪里的话!今日少国公莅临便是荣幸,自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实不相瞒,阿凝乃是小人的侄女,去年的花朝节上的确是献舞一曲,只是这乡野小地小打小闹的,不敢在少国公面前夸口,若是少国公赏脸,又有何不可呢!”

丁凝:大伯你也变得太快了!

容烁轻笑出声,忽然对着台上的丁凝道:“小姑娘,可听到你大伯所说之言?听闻蜀州的姑娘都是辣妹子,骨气不输男儿,这一曲你可要好好跳,叫在座之人皆为你叫好,方才争一个脸面。”

丁凝快气炸了:争你个死人脑袋!

丁永善见两尊大神都安然落座,这才跟着落座,摸着胡须对台上的丁凝道:“阿凝,好好跳,莫要丢人。”

丁凝咬着牙憋出一个笑来:“——是。”

舞鼓一共六面,在丁凝的身后呈扇形摆开,六条颜色各异的舞带从鼓面一路铺排到丁凝的脚下,从上头看,就像是折扇的扇骨一般在丁凝这一点汇聚,她今日本就穿着亮丽的衣裳,第七条舞带绕在手臂间,舞带下面坠着镂空银丝球,里面还有小铃铛放着。

容烁几乎是一看到这个起势,眼色就跟着一变。

舞台上,丁凝犹如入定的孔雀般摆好了姿势,下巴微微抬起,面朝上,长而纤细的脖颈肤色白腻,

舞曲起,锣鼓的合奏声将原本看似委婉的舞曲一瞬间带入的有节奏起来,上一刻还静若处子的人,随着第一声乐曲起,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里透出悲凉委婉的情感来,手中一发力,银球被收回到手里,握着银球的舞带被舞动的轻盈翻飞,丁凝几个旋身,在面向众人的同时,看也不看的向两边打出银球。

银球带着白色的彩带向两旁飞速而去,咚!咚!

两声擂鼓,都踩在了乐曲的节奏上!

这舞曲并不柔弱,甚至说伴随着动人舞曲的擂鼓声,反倒有一种激励人心的感觉,听来只觉得热血沸腾,仿佛能立刻上战场去狠狠厮杀一回,偏偏舞曲又是由一个小女子来舞,系了银丝球的舞带不似一般舞姬用的舞带,力道尤其不好掌握,可是她不仅掌握的极好,每一次擂鼓,从不偏头去看,仿佛那些鼓面都在她心里,她闭着眼睛都能击中。

这一曲舞,刚柔并济,实乃倾城之姿。

秦泽并不好女色,也从似同龄好友那样研究哪个乐坊的舞姬跳的最好,哪个的把式更好,但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自己这样不懂舞的人,也被这舞姿吸引了。然这舞姿没有一丝一毫的魅惑之姿,相反的,一曲舞下来,叫观赏之人越发的不敢有一丝亵渎之心。

秦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烁的反应。

这一看,他心里涌起意外。

容烁看的很认真,只是这份认真里面,少了几分观赏,多了几分探究,眉头也是微蹙的,莫非他从这舞曲中看出了什么门道?

容烁的确是看的很认真,心中更是一番突如其来的震撼。

她……怎么会跳这支舞!?

第24章 各怀心事

一曲舞罢,场上竟有瞬息的沉静。

这里头,一半的人因为这支舞而沉醉,另一半的人,则是观察着那位最尊贵的少国公的反应。

容烁直勾勾的盯着丁凝,似乎要将她看穿似的。

忽然,一旁响起了掌声,秦泽旁若无人的开始鼓掌,这声音更像是在提醒容烁,短暂的怔愣之后,容烁的神情变得正常,也跟着鼓掌,场上顿时热闹了,掌声堪称雷鸣。

丁凝方才跳舞的时候专心,没有多想,跳完那一刻心里就在打鼓,这男人会不会又为难自己!?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痛快的表态了,丁凝对他虽说不上是感恩戴德,但是一个笑脸还是能送上去的。

丁荃在下头快把手都拍烂了。

好看!真是好看!哪怕她都看过一遍了,还是那么好看!等丁凝向众人谢礼回到座位上后,丁荃恨不得凑上去亲她两口:“阿凝,你跳得真好。”

丁凝的回应是给了她一个冰凉的眼刀。

丁荃飞快的轻轻遮掩住自己的嘴,半晌,又移开手,强调一句:“真的很好看嘛。”

丁凝悲愤道:“若我稍后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为我哭坟!”

丁荃被她这语气吓到了,一本正经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这里多少人想表现表现。”

丁凝:“别人想表现那是别人的事情,你坑了我是事实,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来着!”

丁荃也心虚,小声求饶:“方才……方才真的十万火急。”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大人的问话都听不到吗!?”华氏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瞧瞧四周,才发现不少人都看着她们。丁婕轻咳一声,压低声音:“秦大人问你学舞多少年。”

丁荃条件反射:“学武!?我……我何时学武了!不要胡说!”

周围传来轻笑声,华氏已经转过头不看她了。

丁婕面不改色淡定自若,又补充了一句:“问的是阿凝。”

丁荃脸蛋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过去。

她这窘态,悉数被秦泽收入眼中,冷清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

丁凝被问到这个问题,比刚才镇定了许多,淡淡一句:“家中都请了先生教,阿凝学的并不认真,日子零零碎碎的,算不清楚。”

容烁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捉弄她的心思,他目光深沉的盯着丁凝,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这个眼光在丁永善等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个重大的危机——该不会真的跳了支舞,这丫头就把少国公的魂儿勾走了!

进信国公府,就算是作妾也风光啊!

秦泽问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看丁凝的反应,而是看容烁的反应。

而容烁的反应,让秦泽心里生出了几分数——看来刚才那支舞,的确藏着些玄机。

华氏笑着站起来,三两句话带过了这个话题,又将话头引到了丁永善那头,一旁的丁永隽沉默不言,紧挨着华氏的丁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交错紧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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