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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小娘子(42)+番外

提起这种珍贵玩意,徐相国眼睛又亮了起来。

他爱下棋,看棋,就是棋艺不好,说白一点叫做臭棋篓子,没人愿意和他下棋,除了皇帝。因为皇帝下的更差,两个人彼此心心相惜,偶尔还想法一致,特别认同,可谓棋艺方面的知心好友。因此,有皇帝的赞许,谁都拦不住徐大人簇拥风雅,他便多了一个爱好,收集棋具。

“孜谦啊,你真是有心了!”立刻就觉得眼前的男人近乎几分。

徐相国下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东西在哪呢,带我去鉴赏一番。”

徐念念没好气的盯着他,鉴赏个头!走路还摇摇晃晃呢!

隋孜谦反应及时,立刻扶住徐相国,道:“我带岳父过去看……”于是两个人搀着“亲密无间”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

很长一段时间,屋里都是静悄悄,直到徐雨戒率先感慨,道:“娘亲,四姐姐!我就和你说三姐夫人可好了,你们偏不信我!”

……

徐柳氏戳了下儿子脑袋,说:“哪里都有你的事情。”她是女人,可不会想傻儿子那般认定隋孜谦改“邪”归“正”了。

她将丫鬟们遣了出去,又轰徐嫣嫣带小儿子出去玩,独留下三女儿,拉住她的手,道:“你给娘说清楚,现如今你和隋孜谦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念念咬住下唇,有些话竟是不敢说出口。

她知道娘亲和父亲之所以同意她和离,是因为隋孜谦厌恶她,她过得不好。可若是如实说了,隋孜谦愿意试着和她好好过,那么曾经支持自己和离的两位至亲,可还会站在她的身后?

一时间,徐念念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世上人都是有私心的,父母再如何爱你,若是真没逼到那个份上,谁会让你和离?

他们这种人家,还都是过了宫里人明路的一纸婚约,和离路怕是比结亲还要难走。有时候徐念念自我安慰,是啊,隋孜谦现在好像变了个人,她明明曾经爱慕于他,又如何不能凑活过呢。

可是她依然觉得不甘心。她还不到十七岁……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枯萎了。隋孜谦一定不是真的想要留下她,怕是不习惯她的退出,所以才一再阻拦。

男女之间,未必因为感情,就会想要拴在一起。可能是习惯,可能是时事弄人。

徐念念攥住手心,她每一次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曾多么不堪、卑贱,然后心脏揪着疼痛,这日子如何能忍着过下去呢。

她心脏里有根刺,刺的难受,生不如死。

“娘亲,哀莫大于心死,我……”她哽咽住。

徐柳氏急忙拦住她的肩头,不再多问,道:“娘亲懂,还是走不过去那个坎吧?想必隋孜谦就是想糊弄我们,等我们走了你又要受苦了,我的儿……”

看来隋孜谦的混蛋形象在岳母大人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完全不需要任何解释,徐柳氏自己脑补完毕。

徐柳氏开始唠叨,大多是围绕着为何当年她不肯听劝为主题诉苦起来。徐念念完全插不进去话,不由得想起妹妹徐嫣嫣近来在家中的烦恼。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徐柳氏身边的老嬷嬷推门而入,大声道:“夫人、夫人……”

徐柳氏哭花了脸,怒道:“不成体统,谁许你擅自进来的。”

老嬷嬷一怔,一边求饶一边道:“大少奶奶胎动了,胎动要生了!”

徐念念身子一僵,徐柳氏却是完全愣住,嚷道:“什么?我一早离开的时候还好好地,你们别胡说八道,谁来传的话,紫欢的身孕才七个月,七个月啊……”她有些语无伦次,又吩咐道:“老爷呢,去唤老爷,回京,我们赶紧回京。”

徐柳氏来回来去踱步半天,一会要说要找箱子,一会说要怎么样。

徐念念见状,问道:“传话的人呢?”

“来传话的是李管事。跟着门房去偏院寻老爷了。”

“怎么好生生的就胎动了!”

老嬷嬷满头是汗,说:“奴婢听说是大少奶奶感觉闷得慌,心头热,偏要吃西瓜,吃完就肚子痛了起来,李管事出来的时候已经见红。”

“见红,你确定是见红吧!”徐柳氏插话,扶着胸口,喃喃道:“还好先见红,见红,若是破水可就惨了。”

徐念念对生产的事情并不懂,却也晓得稳住局面,道:“嬷嬷,你领两个丫鬟去收拾箱笼,吩咐下人备好马车,估摸着爹娘会立刻回京。”

老嬷嬷点了头,道:“奴婢这就是去办。”

徐念念唤来岫红,说:“我爹还在赏棋不成?去催催……”

岫红点了头,立刻去办事,一时间厅房倒是安静下来,徐柳氏的眼泪却是停不下来了。

“念念,这可怎么办,才七个月,怎么就见红了。”

“娘亲,您别着急。主要是着急也无什么用处。我记得谁曾说过,孩子都是七活八不活,紫欢姐姐七个月见红,孩子一定是活的。我的小侄儿一定没事儿的……”她捏了捏娘亲的手心,以示安抚。

此时,隋孜谦陪着徐相国大步走了进来,徐相国道:“听说儿媳妇要生了?”

徐念念见娘亲骄躁不安,索性替她回话,道:“爹,我已经安排好马车。你们的箱笼并未打开,直接搬回去即可。何时启程?”

徐相国一怔,说:“现在这个时辰……赶得上城门关闭吗?”

隋孜谦急忙开口,道:“我有手牌,城门和宵禁的事情可以不用担心。不如这样,我把侍卫和手牌留给念念,我先快马加鞭赶回去,然后去宫里请太医!”

徐柳氏立刻感激的望过去,口气柔软起来,说:“孜谦,那就麻烦你赶紧去吧。”她的小金孙子是命根子,万不能出事儿。至于麻烦谁不麻烦谁,徐夫人才不想客气呢。

徐念念怔了片刻,若是交给她,难不成让她也要跟着回京吗?可若是回去,不能住娘家吧。

徐相国自然也对隋孜谦感谢万分,叮嘱道:“注意安全。不用挂心我们!”

众人在经历了最初的忙乱以后,总算是安稳下来,准备趁着天色尚有亮光,赶紧出发。

临上马车前,心宽的徐相国突然脸上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回头看向徐念念,有些激动的说:“若是小孙孙今个就出来,岂不是和我生辰一样。”

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老爹……

第30章

天色渐暗,暮色低沉,一行人马准备出发。隋孜谦留下了八名侍卫,护送他们进京。

徐相国和夫人乘坐一辆马车,徐雨戒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徐念念和妹妹徐嫣嫣上了最后一辆马车。事不宜迟,大家匆忙上路。一路上,她握着手心里的御赐令牌,越发觉得有些烫手。徐嫣嫣小心的打量她,突然开口,道:“姐姐,你和三姐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徐念念啊了一声,吓了一跳,望着妹妹审视的目光,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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